弑樱被她的吼声弄懵了一下,随后缓过神来,盯着她:“你发什么神经?”
“不怕坦白的告诉你,我就没正常过!”
“……”
有句老话说的果然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弑樱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个样子辞官再好不过了!”
“那倒是,如果再为了我,被雷劈一次不值得!”
“……”
“以后你再打仗的时候,可千万别站的那么高,即便想站高,最好也别手持弓箭!”
“……”
口舌上弑樱似乎根本不是聂欢的对手,时常被她气的口吐鲜血,但是又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狠狠的一甩袖子,弑樱掉头远去。
誉浅虽然在南遥,却不像旁人说的那样,准备跟南遥勾结叛国,而是想就此作别朝堂罢了。
却不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
荒野之上,誉浅一人独步而行,路边的风景飞速后退,骑在马上的他忽然勒紧马缰,马蹄高高扬起。
为什么会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就在他恍惚的时刻,一位绿衣童子神出鬼没的屹立在他眼前,誉浅大骇,此人不就是逍遥谷的人?之前废释心武功的时候,他见过此人。
“誉浅九千岁,我们又见面了!”绿衣童子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但是却不带一丝杀气。
誉浅凝住眉头:“你想做什么?”
“放心,我们逍遥谷是不能随便杀人的!”绿衣童子笑嘻嘻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既天真又可爱,实在不能联想到,眼前的孩子其实比释心好不了多少。
誉浅笑了笑:“若你要杀我,何须等到现在!”
逍遥派武功奇特异常,一般人根本接不了他们二十招。
“算你聪明,这次来,我是受人所托,给你带一样礼物!”说完,从腰后掏出一只檀木盒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誉浅眼尖的看出,这东西出自皇宫。
“是谁送礼物给我?”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的东西一定不是好东西!
“看了不就知道了!”绿衣童子说完,掌心一动,盒子瞬间朝誉浅飞去。
一柄折扇从袖口滑出,誉浅手腕一挥,折扇哗啦弹开,稳稳的接住了飞驰而来的檀木盒子。
“放心,这里面的东西绝非毒药!”绿衣童子见他迟疑,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誉浅又是笑了笑:“既然我已经决定走江湖过日子,当然要小心一点!”
绿衣童子无奈的摇摇头:“那你慢慢琢磨吧,我先走了!”
要不是小师弟临时召唤,他也不会有机会出谷,不过要是被师父发现那就糟糕了,还是得赶快回去才是。
绿衣童子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会就没影子了。
誉浅托着盒子,慢慢用手挑开,当看见里面的东西时,顷刻目呲欲裂!
那里面躺着的居然是一只手!鲜血淋漓,似乎斩下来的时候,温度还未散尽。
誉浅抱紧盒子,面对着四周荒芜大吼:“该隐!”
那只手是该隐的!是他经常耍弄武器的右手,誉浅心如刀绞,双眼忽然翻飞起一阵恨意。
释心,你果然是不想我好过!
盒子底部有个暗格,当外界受力,暗格就会弹出来,刚才誉浅恨不得将盒子捏碎,那力道恰好使暗格弹出来。
——绿柳居恭候大驾!
绿柳居位于南遥与大曜的交界处,也便是烈焰城里的一个私人庄园,当时是赐给降雨的神女宋思思,后来被改建成大曜皇帝视察时的府邸。
誉浅用了两天时间,快马加鞭的赶到绿柳居,门口并未有守卫,但誉浅这时候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一心系在该隐身上。
门从里面被拉开,推开们的那一瞬间,一枚白烟腾然升起,誉浅掏出折扇,朝眼前用力一挥,白烟散尽,原本空旷的院子里居然站了十几位蒙面杀手。
他一人面对这么多杀手,却气定神闲。风景秀美的院子里腾起一阵血腥味。
誉浅几乎全然不顾的朝里面冲,而杀手们则拼了命的拦住他,双方如两颗陨石互相碰撞。几番纠缠之下,誉浅已然一身鲜血,但他前行的脚步却不曾停留半分。
杀手们倒是吃惊,没料到一个王爷居然能在他们面前撑那么久,不过陛下有命,必须杀了他!
折扇四周忽然弹出一拍尖尖的利齿,如同收割人性命的割草机,当最后一个杀手匍匐在他脚下的时候,誉浅用折扇当作刀,架在杀手脖子上:“该隐呢?”
“在后山!”
话音刚落,杀手的头便从身上滚了下去。
该隐,你可要等我!
一路疾风而去,那把回忆却不由的浮现在脑海中。
“二皇兄,今日父王跟叔父们去狩猎,我也想去!”稚嫩的童音带着渴求道。
“不行,若是被发现,父王会骂的!”
“放心,即便被抓住了,也不会把你供出来的!”
“那若我被发现呢?”
“这好办,你就说我怂恿的,再说了,本来就是我怂恿你的!”
誉浅笑容明媚的摸了摸弟弟的头:“走!”
“该隐,该隐你怎么了?”誉浅急忙跳到弟弟面前,发现他右手沾了好多血,似乎被什么动物咬了,顿时心如刀绞。
“我想狩一只狐狸,却不小心被它咬了!”该隐面色苍白,似乎要哭出来一样。
“我带你走!”
“我走不了了,脚被捕兽夹子夹到了!”该隐可怜巴巴的望着哥哥:“早晓得这样,就不偷偷来了!”
“你等着,我去找父王来!”捕兽夹子太厉害了,怎么都弄不开,而他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弄得动呢?
誉浅作势就要走,衣摆却被该隐抓住,一张泛着惶恐的小脸在他面前仰着:“二哥,你真的会回来吗?”
“放心,我一定会回来!”誉浅慎重的点头。
此情此景跟当年又有什么区别?当看见该隐被绑在柱子上,浑身是血,誉浅目呲欲裂,再望向那空荡荡的右手袖口,誉浅大吼一声:“释心,我要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