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什么!”
“时间快到了,本候接你入席!”邢浩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路上两人无言,秋风送爽,远远便听见喧闹的声音,走近了便看见群臣的身影来回攒动,聂欢一眼就看见宋城被众人包围。那春风得意的样子别提多恶心。
“真不晓得看见那张脸,我还能不能吃的下饭!”聂欢叹了口气道。
邢浩宇止步不前,定定的站在原地。
“得势便有失势的一天,朝堂之上并没有常青树这一说,宋城趋炎附势的性子,有朝一日必遭报应!”邢浩宇一字一顿说道。
聂欢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我看你挺长青的。”
李峻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不过这次他手里多了个锦盒:“侯爷,您要的兵符!”
“你带兵符来做什么?”此举引来聂欢的不解。
邢浩宇接过锦盒,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盖子,微笑道:“这东西留在本候身边是祸害,不如送给旁人!”
“这个你准备送给谁呀?”
邢浩宇看了看她:“你如今跟宋城也算划清界限,本候告诉你也无妨!”
“你要给那个老家伙?”简直不敢相信了,邢浩宇是脑子秀逗了吗?
“本候这叫做嫁祸于人!你懂什么!”邢浩宇白了她一眼,心情似乎又升温不少:“走吧,在这个时候迟到,会影响不好的!”
入席之后,聂欢刚坐下,便感觉有道很不友善的目光射过来,定睛一瞧,居然是宋玉儿!
不光有宋玉儿,还有宋倩儿与宋氏一族的女眷都在,不过她们离主席还是有段距离,就好像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一样,当时她坐的也是最末端的位置,几乎看不到金銮殿上的皇帝。
想想风水轮流转,那个时候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一抬眼就能看见皇帝陛下!
聂欢位居太傅一职,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受到皇帝的器重,位子紧挨着皇帝的左手,而右手边居然是宋城。
宋城第一次受到如此殊荣,一边感恩戴德,一边挑衅的看着聂欢。好像在说,老夫有今天的这一切,也并非全是你的功劳。
这些都被邢浩宇看在眼里,他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小女人,笑道:“三年不见,你的定力倒是增长不少!”
“人不能总在一个地方逗留,适当的时候移动一下有好处!”聂欢款款一笑,回头看向邢浩宇:“不过侯爷也一样,今日也让我刮目相看了一下!”
她确信一件事,有了权利的人很少有勇气放弃,邢浩宇今日将兵符奉上,不光大臣们惊讶,就连释心也同样不解。
但是邢浩宇解释的很好,这两年国泰民安,要兵符在手并无用处,若他日大曜被敌人侵犯,他定当义不容辞的上阵杀敌。
邢浩宇为人孤僻冷傲,在朝上也没有拉帮结党的迹象,释心即便对他有防范之心,如今也打消了。
那都是为了你呀,我的欢欢!
这句话邢浩宇埋藏在心中没有说出来。
有句老话说的很对,失去才懂得珍惜,以前拥有她的时候,冷漠以对,如今换她冷漠,此番滋味也只有受过冷落的人才晓得。
想到这里,邢浩宇自嘲的笑了笑,他怪不得谁,要怪只能怪爱来的太晚。
宋玉儿见邢浩宇频频与聂欢交头接耳,却不曾理会自己的姐姐,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二姨太何尝没有察觉呢,酸酸道:“又是一个狐媚的女子!”
宴会上聂欢只管自己吃饱喝足,这一回她再也不用吃别人剩下的菜肴,所以吃的分外开心。
“太后驾到!”
群臣放下酒杯,诧异的看着门口。
太后雍容华贵的走进大殿,群臣集体起立给太后请安。
“太后金安!”
“众卿家平身!”看向皇帝,难掩喜色道:“哀家来之前没有通知皇帝,皇帝不会怪罪吧!”
“儿臣欢喜还来不及呢!”释心微微勾了勾嘴角,可见他其实并不是太想太后参与进来。
这是释心登基以来,第一次宴请群臣,而且规模如此庞大,太后前来必定是有所目的的。
释心叫人又摆了一个桌子,让太后坐。
入座之后,太后扫了一下台下,目光定格在一位女子身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城的女儿,宋玉儿。
“想必那位便是宋将军的女儿吧?”太后微笑问道。
宋城连忙站起来道:“正是!”
二姨太听见此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二女儿还没有出嫁,算命的说她有后妃命,若是能跟皇帝攀上亲事,那可再好不过了。
聂欢隐隐觉得不太对劲,转头看不远处的释心,只见他面目沉凝,似乎隐隐要动怒的姿态。
难不成……
“皇帝登基,后宫却空的很,哀家寻思着给皇帝选秀,可皇帝却总说以国事为重,如今哀家不亲自来,便是想看看这里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皇帝,你不会怪哀家多事吧?”
宋家其实跟太后有点亲戚关系,算起来宋玉儿应该是太后的表侄女。
释心冷冷道:“太后,儿子并不想这么快纳妃!”
“先成家才能立业,堂堂一个皇帝,怎能一个妃子都没有呢?”太后假装训斥道。
释心握紧了拳头,额头青筋一抖一抖的,聂欢忍不住为他捏了一把汗。不经意侧头,却看见邢浩宇一脸的幸灾乐祸。
“你得意什么?”聂欢忍不住小声问道。
“本候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总以为没有人能明白本候的心情,如今看来本候错了,即便是皇帝,也有受制于人的时候!”
果不其然,太后话音刚落,立刻有人捧场,皆是奉劝释心纳妃的话。
彼此彼伏的声音盖过了丝竹声,大家脸上一片尽忠的欢喜,以为这样便能讨好了太后,却不晓得释心已经在愤怒的边缘。
聂欢见所有人都赞同释心成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些人怎么想的,以为塞给皇帝一个女人,就能保住自己地位永久不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