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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哈吉斯先生。我是埃文-贝尔。”
埃文-贝尔的问候,让保罗-哈吉斯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埃文-贝尔居然认识自己。而且看埃文-贝尔的这个架势,他并不是偶然过来这个角落的,更像是专门为了找寻自己才过来的。
保罗-哈吉斯看了一眼右手边不远处的热闹人群,众人围绕着乔治-克鲁尼、史蒂芬-索德伯格、马丁-斯科塞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谈笑风生。显然,埃文-贝尔刚才也是那里面的一员,即使不是核心,也是关注的焦点之一。现在,埃文-贝尔居然专门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个安静的角落里,如此强烈的对比,让保罗-哈吉斯满腹疑惑。
埃文-贝尔似乎也意识到了保罗-哈吉斯的疑惑,笑着说到,“我曾经是‘正南方’的热血观众。”这一句话,就让保罗-哈吉斯恍然大悟起来。
“正南方”,1994年到1999年在CBS电视台播放的电视剧,原本是加拿大的迷你剧,却在加拿大取得了十分出色的收视率,之后在CBS开始播放。这部电视剧讲述的是,一名加拿大皇家骑警被委派到美国芝加哥的加拿大领事馆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这是一部十分出色的喜剧侦探剧,获得了不少人的喜爱。
保罗-哈吉斯,是“正南方”的首席编剧。
事实上,埃文-贝尔对保罗-哈吉斯的了解,却不仅仅是一部“正南方”。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此时的保罗-哈吉斯,仅仅是编撰了几部电视剧、又未取得真正出色成绩的一个小编剧而已,认识他的人着实不多。更不要说,1998年之后,保罗-哈吉斯就消失了,没有任何编剧作品出现。一个原本就没有多少名声的小编剧,前后又消失了近五年,自然没有人会记得。
但埃文-贝尔却能够一眼就认出保罗-哈吉斯,主要是因为两部影片,“百万美元宝贝”和“撞车”。前者是第七十七届奥斯卡的最佳影片,身为编剧,保罗-哈吉斯也入围了最佳改编剧本的竞争;后者是第七十八届奥斯卡的最佳影片,身为导演兼编剧,保罗-哈吉斯拿下了这次的最佳原创剧本小金人。如果还要举例的话,“来自硫磺岛的信”、“007:量子危机”、“007:皇家赌场”、“父辈的旗帜”,都是这位出色编剧的作品。
简单来说,现在默默无闻、无人知晓的保罗-哈吉斯,在2004年之后接连大爆发,成为了好莱坞一线编剧中的一员。不管他之后取得了怎么样的成绩,一部“百万美元宝贝”、一部“撞车”,就足以让全世界铭记他的名字了。
埃文-贝尔记得保罗-哈吉斯不奇怪,而能够凭借一眼就认出这位名编剧,则是因为他那油光发亮的地中海涨潮发型,实在太具有辨识度了。刚才埃文-贝尔还在怀疑自己的眼神是否出错了,现在才得以最后的确认。
“没有想到,现在还有人记得‘正南方’。”保罗-哈吉斯有些感叹,他在“正南方”的首席编剧位置上,也只呆到1996年,因为收视不佳而被替换。所以,那是很久远以前的事了。“你刚才在人群中表现得很好,是突然想安静一会吗?”
保罗-哈吉斯今年已经五十岁了,在娱乐圈里打滚近三十年,他很清楚逢高踩低的圈内守则,他可不会以为埃文-贝尔是为了“结交”以为多年以前喜爱电视剧的编剧而专门找过来。
埃文-贝尔笑了笑,“如果我说,我最近对编剧有兴趣,正在研究剧本应该如何写。此时正好看到了你,就想着过来询问一些经验,你信吗?”这是实话。
保罗-哈吉斯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贝尔先生,查理-考夫曼可就是一位天才编剧,‘改编剧本’是一个天才而疯狂的创意。”
埃文-贝尔却是偏头看了保罗-哈吉斯一眼,“哈吉斯先生,那么你佩服查理-考夫曼吗?你会希望学习他的想法和手法吗?”
保罗-哈吉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每个编剧都有自己的风格,是不可能复制的。查理-考夫曼的天才是来自于他无穷无尽疯狂而惊人的想法,我无法做到。”说完之后,保罗-哈吉斯就看到了埃文-贝尔得意的笑容,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回答其实就是埃文-贝尔想要的回答。
编剧,不是在学校里按照流水线教学方法可以培养出来的。学校的教学,只是教授给基本的写作方法,但编剧的核心:创意、思想、灵魂,却是无法复制的。这就是埃文-贝尔想要表达的想法。在“改编剧本”拍摄期间,埃文-贝尔已经向查理-考夫曼取经不少,现在埃文-贝尔又在向保罗-哈吉斯取经,显然不是要学习编剧手法,而是听取经验,然后按照自己的风格,进行剧本的改编。
弄明白埃文-贝尔的想法之后,保罗-哈吉斯反而觉得有些荒谬可笑,他这是和埃文-贝尔的第一次见面,而在此之前,他已经有近五年时间远离编剧这个位置了。“贝尔先生,如果你想找编剧取经,我想你应该认识很多顶级编剧吧?”
埃文-贝尔知道自己有些唐突,生活不是小说,他也不是有什么霸王之气的帝王之相,随便虎躯一震,别人就誓死效忠。相反,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保罗-哈吉斯不会觉得荣幸,反而会觉得莫名其妙。所以,听到保罗-哈吉斯的反问,埃文-贝尔也会自己的荒谬笑了起来。
“抱歉,是我唐突了。”埃文-贝尔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反而让保罗-哈吉斯笑了起来。
“贝尔先生,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不必和我道歉。”保罗-哈吉斯看着埃文-贝尔那张年轻帅气的脸庞,他回忆了一下之前对这位少年的印象,似乎除了桀骜不驯之外,就没有更多的画面了。今天前半部分的谈话,也证实了保罗-哈吉斯的想法,只是,这之后埃文-贝尔又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自己的冒失,这又让保罗-哈吉斯见识到了埃文-贝尔潇洒自如的一面,“就我所知,你最近可是忙到不行,怎么还有时间研究编剧的事?”
虽然保罗-哈吉斯对埃文-贝尔一点关心都没有,但媒体铺天盖地的新闻,就算不了解都不行。具体的事,保罗-哈吉斯不清楚,但他知道,埃文-贝尔是演员、是歌手,还是建筑设计师——世界贸易大楼重新的事反而是保罗-哈吉斯对埃文-贝尔最清楚的一部分。
“没什么。只是有一位很信任我的人,将一个很好的机会放到了我的面前,希望我能够将一本书改编成剧本。我也很喜欢这本书,我不希望辜负朋友的信任,也不希望毁了一本好书,创作出一个糟糕的故事。”埃文-贝尔随意地说到。
但是这句话,却让保罗-哈吉斯不由侧目。在好莱坞的商业化影响之下,究竟还有多少编剧愿意为了写一个好故事而去钻研?正如“改编剧本”所说,几乎每一个编剧都要面对艺术性和商业性之前的权衡,但是大多数编剧都会选择商业性,因为编剧也是需要生活的普通人。而眼前的埃文-贝尔,却愿意为了写一个好故事,而认真钻研,仅仅是因为朋友的信任,还有对原著的喜爱。
“什么故事?可以分享一下吗?”保罗-哈吉斯的面部表情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微笑地看着埃文-贝尔说到。
埃文-贝尔直接在窗台上坐了下来,“当然可以。只要你暂时没有进场看‘纽约黑帮’的计划。”今天是闭幕式,“纽约黑帮”作为闭幕影片,观影人数绝对不会少。现在距离“纽约黑帮”的放映会,约莫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模样。
保罗-哈吉斯也在埃文-贝尔的身边坐了下来,“这就要看你的故事够不够精彩了,如果十分精彩的话,我想‘纽约黑帮’在洛杉矶应该还是有上映的。”
“这个故事叫做‘神秘肌肤’……”埃文-贝尔没有再继续废话,直接就切入了主题,把他脑海之中的故事,按照他的方式讲述了出来。
保罗-哈吉斯时不时会对一些细节进行提问,偶尔也会说“我觉得这个部分太啰嗦了,接下来呢?”通过这种对话的方式,引导埃文-贝尔讲故事的节奏。
很快,“纽约黑帮”的放映会开始了,大厅里的人群越来越少,只剩下一些记者和未能入场的观众在大厅游荡。在这个安静的角落里,埃文-贝尔和保罗-哈吉斯却是越说越开心,埃文-贝尔甚至在手舞足蹈,用自己的手势来描绘场景,力图让故事更加生动一些。
“贝尔先生,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棒的故事。”当埃文-贝尔把故事描述完毕之后,已经差不多是一个小时以后了,但两个人丝毫没有觉得时间的流逝。期间,两个人还一起去端了香槟酒过来解渴,然后继续说下去。
看着埃文-贝尔,保罗-哈吉斯接着说到,“如果就按照刚才你说故事的方法,然后变成一个剧本,我想,这会是一个很棒很吸引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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