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目光犹如把把尖刀，刺激着苏慕楠的神经，让他几乎要因此而暴走。双手静静地握住，他冷峻面容上的笑意似乎都在此刻，变得浓郁而疯狂。
此刻的皇宫的大殿静悄悄的，可这静的，却并非是皇家的为威严，而是充斥着无可奈何的胁迫。
大殿的一角，面对自己的母后与苏慕楠的对视，苏妙婷的双手正紧紧地的抱在胸前，她神色惶恐，不敢多说半句。
曾经飞扬跋扈，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如今早已被事实摧残的不成样子。以前一向护着她的五姐，自从随眼前的太子殿下出征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是她唯一的朋友。
可如今，似乎一切有要发生改变了。
“本宫是输的最惨的？”
苏慕楠缓缓向前，一身黑衣无风自动，体内充盈的内力不断浮动，令他看起来犹如一尊魔神一般，不可侵犯。
他的一双目光犹如看待蝼蚁一般注视着皇后，这个只能呈口舌之快的女人，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恩如何。
“好呀，既然皇后娘娘都说本宫是最惨的，那本宫无话可说。是呀，谁能有本宫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惨呢？是吧，父皇？”
老皇帝双眸微眯，始终不做言语。他只是气的发抖，气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
他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他比谁都清楚。遥想当初那个烽火交加的夜晚。一切都因为他的一剑而改变。可这不是他想的，谁让他的父皇查出了兄长燕王的死因。
他不过是想去除一个在自己皇位路上的绊脚石罢了，可他那父皇竟要为此兴师问罪。
为了皇家的和谐，天下的稳定，他竟要秘密的处死自己，只想对外宣称自己是暴毙而亡。为什么？凭什么？他的兄长是人，难道他就不是了吗？
心中的不甘与热血混杂，形成了滔天的怨念与狰狞的杀意。就在这个大殿上，就在他当初如苏慕楠一般年纪的时候。
他拔除长剑，做下了他平生最为疯狂的事情。
那就是在这里结束了他父皇的生命，那个还算宠爱他的男人。
只是他没想到，当时的皇后会帮助，让他之后所有的一切水到渠成，有了今日的辉煌与荣华。
可只有他知晓其中的可悲与痛苦。
在这么多个拥有皇位的日日夜夜中，他每天都在担心它的逝去。他痛苦，他无奈，他仿佛总是能在梦中看到自己的兄长，自己的父皇，自己的臣子的亡魂……
甚至那个唯一能为自己排忧解难，唯一一个说会一辈子爱自己的女人，也与他渐行渐远渐远。
她以无声的疏离与冷漠，来与他对抗。她什么都不做，只是拒绝他，便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可她的执著，却犹如她身上玉王府的血脉一般，亘古不变，流淌着难以言喻的生命力。
他不得不承认，玲珑是他人生中的牺牲品。
时至今日，当当年那熟悉的一幕再次以同样的形式，更加残酷的展示在他的时候，他的那被权利与欲望所蒙蔽的心，终于是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
痛，难以言喻，可却好似咎由自取般讽刺的可笑。
“既然父皇不说话，那就说明父皇默认了本宫的意思。皇后娘娘貌美如花，六妹妹亦是水灵出色。这些日子本宫行军繁忙，军中将士都所有劳累。不知娘娘能否体恤一番呢？”
苏慕楠的话一字一句，仿佛有根根尖刺刺在皇后与老皇帝的胸口之上。特别是皇后以一个女子的敏锐，立刻变察觉到了什么。
她紧紧地咬着牙关，忍不住上前一步道：
“你要做什么！”
眼见她想向前冲去，苏慕楠顿时拉住了她的手腕，毫不留情的将她扔在了地上。凤冠摇晃，散落一地。
皇后抬头望着苏慕楠，只见对方的笑容愈发狰狞，让她心中发凉。
“母后！”
苏妙婷双眼一红，不禁望向那被摔在地上的母亲。此刻的她她隐隐约约能够察觉到，自己此刻的处境。
可她更加清楚的是，此刻无论是母后还是父皇，竟都无力救她。
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她不知该如何，真的不知……
望着三人这般绝望的神情，苏慕楠却觉得浑身舒畅。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竟觉得折磨人是一件无比舒畅的事情。
就好比现在，空气中似乎都带着清甜，令他精神抖擞。
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气，他终于是一脚踩在了皇后的身上，死死的将她压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嘴角微勾，对身后的几名士兵笑道：
“六公主贤良淑德，一直在这宫廷中长大，未曾与男子嬉戏。今日就将她赏赐给你们，若是快些谢恩，可就这机会了。”
闻言，那几名士兵几乎是受宠若惊。这般赏赐的意思，他已然比谁都清楚。这等美差，他们岂能错过？
“谢过太子殿下！”
其中有聪明胆大的，立刻是跪地道谢，向着面色惨白的苏妙婷而去。其余几人见此亦是犹如猛虎，来势汹汹。
苏妙婷本就是皇家公主，敌得过这些军中壮汉，立刻便被其中一位抗在了肩上，快步往外而去。
一身华衣的少女不断的挣扎，早已哭喊成了累人。她一遍一遍的喊着，喊着父皇，喊着母后，可直到她的声音消失在大殿之后，却依旧无人能够救她于水火之中。
皇后面色产白，脑海中全是自己女儿的音容笑貌，可她无论如何使劲，那踏在她身上的脚，也无法移动半分。
绝望，充斥着她的心。
如今这帝都中最为尊贵的一家人，竟落到了这般田地。
老皇帝终于还是开口了，他笑着望向苏慕楠，他也是心狠之人，这些他都可以不在意。什么儿女，那也不过是身外之物。
他知道苏慕楠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步自己的后尘。他不会再留下任何一个兄弟姐妹，为自己的未来找麻烦。
这是他的聪明之处。
可同时，他似乎也忘记了一些什么。那就是今时不同往日。
“慕楠，若是在当年父皇这般的时候，父皇可以断言，你赢了。可你忘记了，你如今面对的，是何等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