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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逃跑

然而,洛安悠在拥抱之时,顺手抄起一旁小几上的花瓶,恶狠狠用全力对着上官洺的脑袋砸下去。上官洺虽武功高强,但是武艺再高明,若不事先运气,也还是血肉之躯,受重击之下,浑身一软,倒了下去。

洛安悠恶狠狠将他一脚踢开,口中只是怒骂:“混账王八蛋,敢占本姑娘的便宜,你做梦去吧,你可骗惨了我,我要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一边骂,一边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被玩弄于股掌之上,出丑露乖,叫人耻笑的种种事情,越想越气,随手抓了把剪刀对着上官洺的咽喉就要扎下去。

扎到一半,却又停住。

“不行,这样戏弄我,欺负我,叫你死掉,岂不太过便宜了。”

“对了,挑断你手筋脚筋,看你以后还敢恃仗着武功欺负人吗?”

“唉呀,对于武林高手来说,这可是比死还难受的事。”

“那就挖掉你的眼睛,看你还敢不敢用那怪怪的眼神来骗人。”

洛安悠的剪刀抬起来,又垂下去,想到这坏蛋眼眸深处的温柔,实在是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算了,还是割了你的舌头,叫你以后骗不了人。”

“可是,太残忍了吧!”

“要不,就干脆毁掉你的容吧!”

“但是血淋淋的,好恶心啊。”

洛安悠自言自语着,每想出一条毒计就否定一条,一只剪刀在上官洺身上移来移去,就是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只是自己受欺太重,想来就是气闷愤恨,若不报复,如何心甘,就是对自己也交待不过去啊。

想了半日,对了,现在安全第一,最好尽快离开险地,要报仇以后有的是机会。想到可以轻易放过上官洺的借口,洛安悠这才心安理得地啐了一声:“算你命好,姑娘我宅心仁厚,这一次就饶了你,以后再算账。”

说完了,再狠狠一脚踢得上官洺在地上滚了一滚,地上的花瓶碎片立刻割到脸上,鲜红的血即刻流了出来。

洛安悠吓得惊叫一声,忙蹲下查看上官洺的伤口,等发现只是破了点皮,才松了一口气,松过气后,又恨恨将他推开,跺跺脚,推开窗子,跃了出去。

外头守着的仆婢,发现她逃去,立时疾追而去,呼喝打斗之声渐渐远了。

躺在地上,本该知觉全无的上官洺却忽然睁眼,一挺身站起,低头看看满地的碎瓷片,想到方才洛安悠说出的一条条吓死人的报复方式,和那一只剪刀一会儿对着脸一会儿对着手脚,明明危险得要命,自己还偏要控制心跳呼吸一切情绪变化以恐被发觉的痛苦情形,忍不住无奈地苦笑一下:“洛安悠啊洛安悠,你又多欠了我一百两。”

那个傻女人,最终还是不忍心伤他丝毫的,这一局,他这才是真的完完全全赌赢了。抬手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他的神色轻松,浑若无事,推开门走了出去。

才漫步出房,原本几个看守小楼的仆婢已经来到面前施礼。

“怎样?”

“一切都照洺少爷的吩咐,与她交手几招后,就故意让她突围出去了。”

上官洺点点头,看手下人都用惊异的表情盯着他脸上的伤口,他也只是一笑,没有再多说,迈步离去,心中暗笑:“骗了你这么久,这个就当偿还你的吧,只是你欠我的债,却不能不还。”

洛安悠从上官世家逃出,慌不择路,在夜色里跑出半里地,才刚松了口气,就听见有人在叫:“老大,老大。”

洛安悠一惊抬眼看去,竟是张阿虎和李小牛。“你们怎么在这里?”

“自从老大你进了上官堡,没有再出来,我们两个就担心得要命,天天在山庄附近打转,不肯远离,忍饥挨饿地等着,总算老天有眼,老大你出来了。”

洛安悠心中感动,“难得你们对我这样好,这些日子必是吃了不少苦头吧?”

“老大,你这是说什么话,你有难,我们当小弟的,当然要忠心等你回来了。”张阿虎一脸肃然地说。

李小牛也兴奋地问:“老大,下一步我们要干什么?”

“上官偌公子已经离开上官世家了,天涯茫茫,也没处去找。不过,我却和上官洺结下大仇了,他欺骗我,戏弄我,拿我寻开心,他害得我好惨,我还当他是好人,天天等着他,喜欢和他说话,到最后,甚至还……”洛安悠欲言又止,只是想起自己被耍,越发气怒,“刚才我是一心逃跑,没敢放手报仇,现在,我既已经自由,这深仇大恨,岂能不报,我要留下来监视他,找机会报仇雪恨。”

洛安悠心情激动,说完一大堆话,心中早已盘算好怎么逼这两个怕事怕痛怕打架怕吃苦的胆小鬼留下来陪自己做伴了。

谁知,这一回张阿虎和李小牛的反应却和她所想的不同。

“真有这种事,那上官洺实在太可恨了,老大,我们支持你报仇。”

“是啊,我们的老大,怎么可以受这种气,咱们虽不成器,可你受了欺负,我们是无论如何要站在你一边的,老大,要怎么办,你开口吩咐就是。”

洛安悠万万想不到,他们竟能如此慷慨激昂,义薄云天,感动得热泪盈眶:“真是患难见真情啊,你们是我的好兄弟。”

三个人六只手握在一起,一块儿斩钉截铁,一字一顿地说:“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在洛安悠逃走的第四天,上官洺一人一骑,不带一个从人,准备独自前往东方世家,参加四大世家论剑会。

上官宁听说洛安悠逃了,心中焦急,拉着上官洺一个劲问:“洺哥哥,那洛安悠怎么有本事从你手里逃走?这是不可能的啊,你打什么主意,快快从实招来。”

上官洺拿这个自己素来宠爱的妹子没有办法,只得苦笑:“不能不放了,我还想把她留在身旁,好好查查她的底细,再定别的事,只是我要走了,明着把她带在身旁不合适,不带上她,留着她在府里,有你这个捣蛋精,也迟早要生事,倒不如放了她了事。”

“可她要是走了呢?”

上官洺微微一笑,无比自信:“她不会走。”

“是了是了,她喜欢洺哥哥,所以不会走,反而会自动跟着洺哥哥,对吗?”上官宁眨着眼睛问。

上官洺也冲着她眨眨眼睛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也!”心中却想,洛安悠这丫头要强好胜,有恩必报,有仇也从来不忘,她被我瞒了这么久,必不甘心,喜欢的感情虽然未必没有,但只怕跟着我要找我报仇还更确切些。冤家啊,原来这就叫做冤家——然而心中却不由自主生出欢喜来。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上官宁油然道,“而且啊,我还知道,洺哥哥你也是喜欢她的,否则为什么为她的事如此劳心费力,按理说,你随便交给旁人也可以处置啊,对不对?”

上官洺再不理她的胡说八道,一鞭抽在马身上,坐下黑龙马长嘶飞奔,让他顺势逃脱妹子的逼问。

上官宁只是满脸笑容看着他远去,大声喊着:“洺哥哥加油啊,前两天收到消息说偌哥哥和朝衣相处极好,你也要努力才是,可别弟弟妹妹都有娶有嫁,你还是孤单一个,就没意思了。”

上官洺在马上叹气,叹过之后,却又情不自禁,微微地笑了,心中开始期待起洛安悠的复仇来了。

上官洺鲜衣怒马,往东方世家而去,虽然只是独自一人,但宝马如龙,锦衣华贵,气势逼人,一路上行去,倒也真引得路人羡慕妒忌的眼神纷纷看来。而在他信马由缰,缓缓而行时,身后不远处,总有三个一身黑衣,面目因蒙上了太多灰尘而模糊难辨的人偷偷摸摸跟着。

相比上官洺的宝马轻裘,招摇过市,他们的跟踪就狼狈多了,也辛苦多了。

一路上凭着六条腿追快马,追掉了半条命,好在上官洺打扮得太扎眼,走到哪里都可以打听到,倒不怎么担心追丢了,到了城镇市集,上官洺不敢放马奔行,他们才能喘口气。

一边喘着气,一边继续跟踪,因自觉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自然要时不时做出些鬼鬼祟祟的动作以示心虚,时而左跃,时而右翻,时而躲到某个路人身后,时而站在某摊子前拿起别人的商品又翻又看,煞有介事,然后突兀地一扔,接着追踪。

这种种举动,没多久,就弄得满街行人侧目,不过幸好他们追踪的对象好像还全无所觉,茫然不知,这倒也颇可以叫他们佩服赞叹自己的追踪技术够高明。

上官洺忽然间一拉马缰,翻身下马,吓得跟在后头的洛安悠凌空一个倒翻,飞快躲到街角的木板车后头,对于身旁所传来的惊呼声,向她看过来的诡异眼神,通通只作不觉。

上官洺像是完全没有发现后头有人用夸张显眼的动作跟踪自己,只是随意走进街边的一家客栈,早有小二跑过来牵了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