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三匹马上立在山前望着眼前的一片夕阳的余辉。这两年多的日子,他们已不知翻了多少座山,路过多少城镇,不停歇的跑死过多少匹马。
坐下吃干粮时,他们会笑谈慕容悠生了个儿子,还是生了个女儿,大家讨论的欢笑声一片,可是笑着笑着却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们跑遍了大夏的每一个角落,就是没有发现慕容悠的影踪。
周亮想,其实叶将军的名号这么响,慕容悠即使躲在某一个深山也仍然会听得到大哥的消息啊,那么她应该会主动找大哥的,可是两年多了,却没有风吹草动。
想想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没有别人的帮助能跑多远呢?外面那么多坏人,也许早已……
可他不敢说。只要大哥一天不放弃寻找,哪怕一生,他也这样跟着大哥找下去。
杜虎也是同样想法。
可找遍大夏所有角落的叶倾城却想到情人谷,他想,会不会慕容悠在情人谷等他呢?
听他这么说,周亮以为他又要跳崖,你并不一定次次都能那么幸运的掉下去被人救吧,两人合力拉住叶倾城,悄悄飞鸽传书与洛恒,说出现在的情况,希望他能想办法。
果然,洛恒传来书信,只有四个字,“有难,速回!”
这两年,洛恒也一直帮着派人寻找慕容悠的下落,偶尔通信中也是极关心的话语,还安慰的说总有一天找到的。
叶倾城看到这纸上陷的深深的勾出的四个字,知道写信的人一定很急,才握笔这样用力这样快。
他对洛恒有着说不出的感激,也知道洛恒没有大事一定不会打扰他,便决定先回大夏。
三男一女回到大夏皇宫,洛恒已认不出他们了,个个都是满身尘土,脏的没有原形。特别是叶倾城,不知多久没刮胡子了,脸上除了只看得到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其它“东西”全收藏起来了。
洛恒摆宴款请他们四人。席桌上,叶倾城一听洛恒所谓的大事就是陪他一起出使楚国,便放下筷子有些气奋的问,“这就是你所说的,有难,速回?”
洛恒无奈的暗中偷看了眼杜虎与周亮,要不是你们两个家伙没用,用得着朕堂堂皇帝在这里为难吗?
洛恒笑着有些讨好的说:“叶兄,虽说是出使,可人家都说,宴无好宴,兄弟一个人到陌生的国家有些怕。你看,这皇位才坐稳,龙椅还没焐热呢,当然希望能保住脑袋多坐几天,有叶兄你相伴,史弟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
叶倾城面无表情的说:“你可以选择不去!”
洛恒连忙崩着脸,摇头说:“那不行,楚国邀请了各国的君主,如果单我们大夏的君主不去,人家不以为我们瞧不起他?到时候打起仗来多不好?那楚国皇帝可不是省油的灯,听说以前吞那些小国时,就跟大鱼吞虾一样简单。如果真跟我们打起来,一时半会儿还真分不出胜负。再者,大夏刚停熄战争多久了,百姓才没睡几天安稳的觉,再打仗谁受得了啊!”
叶倾城不说话。洛恒求说:“去嘛,去嘛!”
周亮忍不住想笑。见洛恒望着他,便忍着笑说:“以前洛兄不过是弱了些,看起来似个书生,倒了一身男子气概。按说当了皇帝更是霸气不减才对,怎么两年不见,洛兄竟学会撒起娇起来?”
洛恒这才意识到自己堂堂皇帝做了什么,立即挪开紧拽着叶倾城手臂的双手,红着脸坐正身体不好意思的咳了咳。
心中暗骂,靠,都是被那个女人折磨的。这两年来,大臣们天天上奏折子,问他后宫里怎么一个女人都没有,还暗传大夏皇帝是不是有病,有谁知他的艰辛?那死女人简直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把他好好的温雅君子弄成一个地痞无赖。说什么洞中一夜只是一时冲动,全然不管其它,也只有在他撒娇时,如同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狗,才会于心忍的摸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慰。虽然“相公”的身份还没有光明正大的被认证,但,至少一个月能吃一次肉,尽管要跑很远的路,他也是乐的心甘情愿。
一个本该坐拥后宫的皇帝却成了人家的地下情人。人家还说了,那只是寂寞空虚才找他消遣消遣,他能怎么办?堂堂皇帝也束手无策,只得在每月一次时,尽情发挥自己的男色本性,让某人很清楚很深刻的感觉到,有他在一夜,与其它的夜时多么不同,然后希望她能在没他的夜晚都清晰的感觉到什么是空虚,什么是寂寞,进而,永远的去消遣他。
叶倾城听周亮这么一说,倒朝洛恒仔细瞧了两眼,突然硬声问到,“听说你后宫里没女人,刚刚又那样抓我的手臂,你不会是喜好男色吧!”
洛恒脸色欲裂,咬牙冷静说:“叶兄,您讲的笑话真好笑!”
桌子那旁的上当真都笑了。洛恒拍着桌子有些无奈的强调,“喂,你们记着,朕是皇帝!”
看他气急跳脚的样子,叶倾城也忍不住笑了。
这世上最难得便是共患难时的那份友情,再同富贵时依然没有淡去吧。在洛恒的恼羞成怒中,他终于点头答应陪同一起出使楚国。
周亮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竟举起酒壶开始跳舞,还学那女子样的柔媚摆腰。一时间,殿中央全是欢笑声。
午后阳光,微风暖暖。慕容悠的日子就是在这种闲散又轻松的感觉下,一天天渡过。当她那次原本想陪那些后宫的女人玩玩,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会时,好似瞬间清醒,发誓说要用心学一个拿的出手的技艺。等考虑了两个月,终于决定学什么时,肚子里的娃娃又要呱呱坠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