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也喜欢她,听她这么说,见她也没有丝毫不嫌弃自己,笑着握住她的手说:“好,我们结拜成姐妹吧!”
两个女子便跪在草地上,对着天上的红日晚霞,双手合十的诚心许着诺言。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姐妹今日从此一心,愿结为姐妹,以后相互扶持,相亲相爱,有福同享,有难共当,不求同年同月同生日,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双双对天发完誓后,又相视而笑,然后在草地上清风中阳光下,紧紧的相拥。
因为马车上有粮物,两人行走的极慢,夜晚便在车上宿。还好这一带没有强盗什么的,过了三日,两人便到了镇上,找了一家客栈留宿。
慕容悠太久没有大吃大喝,便点了一桌子的好菜。看她吃的开心,丑奴也跟着笑。晚上两人洗完澡,枕在同一个枕头上。成了姐妹,两人是无话不谈的,不过,大多是慕容悠话比较多,一路都讲着她小时候的趣事。
而丑奴听了则是满心羡慕,她自己的童年哪里有什么好讲的?简直灰暗无比。
慕容悠躺在床上,想到今天的大吃大喝,又想起自己刚离家的那段日子,也是这么胡吃海喝,才弄的最后流浪街头的。要是不节省点儿,以后又完蛋了。不免担心的撑起身问,“姐,我们以后要怎么办啊?总得找点儿事做,不然银子都要花光了,可我又不知道找什么事做!”
丑奴也思索的说:“我也一直在想,我想去当奴婢!”
“什么?当奴婢?不要,遇到个好主子还好,遇到个不好的主子,日子可就难过了,我才不要去当奴婢,姐你也不要去!”慕容悠坚决不同意的说。
丑奴突然眉头紧锁的说:“小悠,还记得那天在谷城的那场十里长街的婚礼吗?”
慕容悠点点头说:“还记得呀!”
“那天的那个新郎,就是我曾经的夫君严以君!当年我嫁给他的唯一条件就是他此生再不准纳妾。结果他为了娶一个青楼女子,不顾我肚子里的胎儿,趁夜把我……”说起这件事时,她的心,恍如隔世。
虽然丑奴说的字字平淡,可慕容悠却气的咬牙切齿,“天啦,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混蛋畜生?你那日怎么不告诉我啊,那样我就可以去修理他啊!就算他不喜欢你,也要顾及你肚子里的孩子啊,竟然下得了那么狠的手?”想到从土里挖出姐姐时的样子,慕容悠就气的想杀人。
丑奴安抚的拉住她笑说:“你冷静点!”
慕容悠横眉怒对的吼,“这种事,怎么可能冷静下来?要是我,早一把火烧了他全家。不把他闹死,我就不是慕容悠,而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娶别人,你真是笨的可以!”
丑奴无奈的坐起身,抱住她说:“恨人也是件很废力的事啊,而且,我知道,如果没有我,他的事业要不了三年就会倒下去的。他那个人很骄傲自满,一直觉得都是他,生意才做的那么好,其实暗中都是我在打理,交待人每件事怎么做。没有我,他守不住财的。等三年以后,他一败涂地了,我不相信,他现在娶的那个女子会与他同甘共苦!我本来是想等三年后,再站在他面前问他当初那样值不值得的,虽然觉得那样做没有意义,可还是想,而现在,我竟然连三年都等不下去。虽然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可偶尔想到,心里还是会很疼!”
“当然疼啊,这种男人就该千刀万剐!”
丑奴按住她,示意她稍安勿躁。
“所以,我才想去他们严家当奴婢。他那个人,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不是多么好女色,我很想认识那个叫谢央然的女子,还很想亲眼看看,他们有多么相爱!”
慕容悠火大的吼,“那种狗男女有什么好看的?你脑袋进水了吧!而且,竟然还想去当他们的奴婢,他们害的你这么惨还不够?就算是要报仇,也不是这样报啊!”
丑奴低头无奈说:“我也想过别的方法,开个店什么的。可是,现在手上没钱,即便有钱,生意做大也要一年才行!”
慕容悠一听就连说,这怕什么,我有钱啊。丑奴当然知道她的家世,可是她不是正的逃婚吗?慕容悠想了想说,婚期早过了,而且她也很想回家了。
两人商量好后,决定回慕容家,弄一笔银子出来,然后开个店,把生意做大,将那个姓严的踩在脚底下。
嘻嘻,要回家了,不知道几月不见,老爹见到她是什么表情呢?
老天真是爱开玩笑,明明就快到家门了,还噼哩啪拉的下起雨,并且一点儿商量的余地也没有,雨点又急又快,很快淹没了人群。慕容悠憋着一口气拽着丑奴一同跑回家门,这一路耗时两个月,算是游山玩水了,可盘缠也花光了。慕容悠见什么都想买,却又总是买了这个丢那个,到最后,竟然什么都没有。
她气喘嘘嘘的跑到府门口,因为淋雨,全身湿透的狼狈,还站在那儿自顾的甩着头上身上的水渍时,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骂,“哪里来的乞丐,赶紧走开!”
慕容悠一听一肚子气,这才几天没回家了,门口家丁居然不认识她本尊了?抹开脸上的湿发,身一转,瞪大眼厉声说:“阿福,睁大你的狗眼睛看看本小姐是谁!”
那叫做阿福的小矮人,一听这声音身体一颤,瞪大眼睛细细看了会儿,突然激动的双眼泛泪的喊,“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老爷,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慕容悠还来不急阻拦,那矮小的身体就如利箭一样钻入雨中飞扑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