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宣纸上别无其它,只有一双眼睛。可这眼睛却画的独好,活灵活现的,好像长在纸上似的,更重要的是,它透着如海深般的深情。
就这么简单的几笔,一种墨色,却能画出这么温暖人心的一双眼,楚无极很是佩服,倒想看看这作画之人是何等模样,怎能画出如此温暖人心的眼睛。
他这个人生平比较懒,对什么事都懒的好奇,这会儿估计是无聊了,而且特奇怪,为什么这么大的一张白纸上,不画点儿别的,偏偏只画一双眼睛呢?而这眼睛,又画的如此渲染人心呢?
走过简单的小院门前,他愣了愣,又折了回来。轻轻推开院门,果然见到一个纤细的女子背对着他静静的瞅着地上的一张纸发呆。
他扫了扫周围,念了句,“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慕容悠听到声响回头,看到是陌生人,心里感觉奇怪,因为这后宫可不许人随便进入的,而且他一身紫色锦服,不像侍卫的样子。
楚无极看到她,眉头皱了皱,让他想到不好的事情来,也懒的寻芳了。举了举手里的画问,“这是你的?”
慕容悠点头!
他走近两步问,“画的挺好的,为什么丢掉?”
“不小心被风吹走了,谢谢你为我拾来!”看着他走近,觉得他的脸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她还在认真思索时,他又问,“这么大的一张纸,只画一双眼睛你不觉得浪费?”
她低头笑着不说话!
他长的高,睨望着她,想起他们上次见面的情形。虽然时间已经过的好久,她那时满脸脏,可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蛮的姑娘,而且正好他那时心情不好到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死掉,那时候的她多有生气啊,怎么现在郁郁寡欢的。
他突然想起,这是后宫,而她住在这么偏的地方,又一个下人都没有,估计是被打入冷宫了。长的这么漂亮,年纪还这么小就被打入冷宫还真是可惜,不过谁让她们贪恋权势,这世上那么多男人不嫁,非要进宫来伺候皇上呢?
“没事,我走了!”跟皇帝的女人聊无趣,还是先走后了。
才走到院门口,身后突然传来声音问,“我是不是见过你?”
楚无极恨的咬牙。公子我怎么也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五官俊气貌若潘安,竟然不记得他呢?好歹她还给他磕过几个头呢?
不过楚无极只是哼了声,懒洋洋的说了声“后会无期”便消失在她眼前。
慕容悠觉得奇怪,这人看起来就像外面那些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她觉得熟悉应该没什么吧。
楚无极才走,夏武便过来了,身后跟着几个宫女端着托盘,上面摆着手饰与衣服。
慕容悠看到夏武来,正要弯身行礼,夏武却托住她,笑着温和说:“不必多礼!”那笑容如从前一样温和,好像那晚的事都没发生,却又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夏武看她疑惑的眼神,拍拍她的肩笑说:“小悠,怎么样你都是我的皇后了,今天楚国的皇帝来访,晚上还有盛宴,只有皇帝没有皇后出席好像不太好,你就算帮我一个忙好不好?晚上陪我去?”
慕容悠看他期望的眼神,担心的问,“你伤怎么样了?”
“已经全好了,别转移话题!”
“我答应你!”她低头说。
夏武高兴的把她推进房间。慕容悠说她一会儿就换好装了,让他不必等着。夏武却说晚宴的时间要到了,等她换好两个人一起出去。
慕容悠最近气色都不太好,一个人也懒于梳洗打扮,换了装,被宫女打扮一番后出来,简直是惊为天人。那身凤袍穿在她身上,大气而高贵,可却不显威严,似让人不敢亵渎的圣女。
夏武走到她面前,细细的端详一会儿说:“就是嘴巴显的没气色!”
慕容悠连转身说:“再去抹些口红吧!”
还没转走,他便扯回她,吻住她的唇,轻轻吸允,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用食指搓着她红肿的唇孩子气的说:“好了!”
旁边的宫女早已害羞的埋下了头。慕容悠没想到夏武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做这等之事,红着脸也不好斥驳。而且,表哥肚子的伤的肯定没好全,她不忍再伤他。夏武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郑重说:“小悠,以前是表哥对不起你,委屈了你,等送走楚皇后,表哥要给你一个惊喜!”他说着眼眶含泪。她像小时候一样急不可待的问,“不能现在说吗?”
“不能!”他笑着拉出她的手往外走。
外面晚霞满天。
慕容悠一直都在想自己所见的那个公子哥到底是谁,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却记不起来呢?走进宫殿时突然想了起来,那人不就是救了她与姐姐的好心人吗?不是她忘恩负义记性差,而是那人变化太大,那天脸色冷的跟什么一样,这次却懒懒的像个公子哥,所以她一时才没认出来。
等到进了殿,听夏武给她介绍那人是楚国的皇帝时,她更惊讶了。显然那人也很惊讶,直直的看了她好一会儿。
楚皇夸着大夏的皇后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夏武听了笑容满面,紧紧握着慕容悠的小手。慕容悠有些窘迫,想抽出手,又怕夏武难堪,便请求说:“我去敬楚皇一杯可好?”
夏武扭头看了下她微伏的肚子说:“你有身孕,可以喝酒吗?”
她笑着说:“没事,只喝一小口!”
夏武便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