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易经的智慧:易经大全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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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周易》卷之三 (11)

[子曰节]先天之《易》,初只乾坤两画而已。乾坤,其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所从出之门耶!盖乾体一而实,性动而健,画以象阳,阳物也。坤体二而虚,性静而顺,画以象阴,阴物也。二物虽若各一其德,而实亘为其根,阳交于阴,阴交于阳而合德,则相摩而为八卦,相荡而为六十四卦,而刚柔纯杂之体,无不可见。此乾坤所以为《易》之门也。由是著而天地之撰阴阳变化之迹也。如雷风山泽,有形可拟,刚柔有体,而卦有以形。容之微而神明之德,阴阳易简之性也,如健顺动止,有理可推,刚柔有体而有以旁通之,此先天立象以尽意也。

《蒙引》乾坤指两仪,称乾坤父母,名目也,称阴阳,通谓之词也。称刚柔,指卦画体质言也。阴阳合德,只是奇偶相交,德字轻看。《存疑》:《易》惟体天地之撰,通神明之德,则下文所言许多事物,皆从此出矣。

其称名也,杂而不越,于稽其类,其衰世之意邪!

万物虽多,无不出于阴阳之变,故卦爻之义,虽杂出而不差缪,然非上古淳质之时,思虑所及也。故以为衰世之意,盖指文王与纣之时也。

[其称节]后天之《易》,系以卦爻之词。或假物象,或拟事变,所称事物之名,杂出不伦,皆本阴阳之变,一卦有一卦之取义,一爻有一爻之取义,虽杂出而不越乎义理,于指其所称之类。上古世朴民淳,圣人未尝思虑到此,至世衰民伪日滋许多变态,圣人尽说出在于《易》上,以教民之趋避,其衰世之意耶。此后天系词以尽言也。

《通典》:杂而不越,即所谓言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言天下之至动而不可乱也。称名,兼物事说。

夫《易》,彰往而察来,而微显阐幽,开而当名辨物,正言断辞,则备矣。

“而微显”恐当作“征显”,而“开而”之“而”,亦疑有误。

[夫易节]易而阴阳而画卦,文、周本阴阳以系词,而《易》之为书,无有不备矣。是故天道已然,曰往,阴阳之故也。《易》则昭其消息盈虚之数,而往者彰。人事未然曰来,阴阳之相也。《易》则示其吉凶得失之兆,而来者察。民生日用事为之著,曰显,阴阳之迹也,《易》则即其庸行之显,而推其根于理数,而显者微之。义理终日由之而不知,曰幽,阴阳之理也,《易》则即其性命之幽,而著其理于事为而幽者阐之。天地之间,名各有当,物各有类,《易》于尊卑贵贱之名,则因阴阳上下之分而称之,无一不当其实,于动植器用之物,则因阴阳生成之质而别之,无一不从其类。至论道理,则是非可否,皆本阴阳典常之道,正言之而无偏曲回互也。至论占决,则从违趋避,皆得阴阳得失之故判断之,而不涉两可也。天地之撰,神明之德,殆无一之不备矣。

其称名也小,其取类也大。其旨远,其辞文。其言曲而中,其事肆而隐。因贰以济民行,以明失得之报。

肆,陈也,贰,疑也。

右第六章

此章多阙文,疑字不可尽通,后皆放此。

[其称节]然至备之中,有至精者存焉。无非以前民用也。《易》书所称如负乘往来之事,丛彘豕之物,其名小矣。然皆取类于阴阳之义,而天地万物于此乎形容,一何大也!《易》书所示如天地消息之机,道德性命之与其旨远矣。然皆发挥乎阴阳之义,而本末终始如此乎详明,一何文也?其言随时而迁,因事而二,本矣。然一言寓一阴阳之理,而无牵合附会之病,言虽曲而无不中也。其事大小精粗本末,毕举肆矣。然一事寓一阴阳之理,而有妙道精义之存,事虽肆而理则隐也。《易》书之妙其用,岂有他哉?诚以吉凶莫辨,人心有遇,则趋避莫决,圣人因民之心而欲以济其行,作《易》教人,而明其顺理为得,得报以吉,逆理为失,失报以凶,则疑贰开而民行济,《易》诚开物成务之书乎?

《易》之兴也,其于中古乎!作《易》者,其有忧患乎?

夏商之末,《易》道中微,文王拘于羑里,而系彖辞,《易》道复兴。

[七章全旨]《大全》朱子曰:此章圣人偶见,九卦有处忧患之道,而于此发之,且《易》中尽有处忧患的卦,非谓九卦之外皆不可以处忧患也。《蒙引》首段说卦之德,第二段说九德之妙,第三段言其德之用,说向处忧患上去也,看以字可见。

[《易》之节]《易》始于伏羲而中微于夏商之末,至文王系彖而开物成务之功著,《易》之复兴其于中古乎。其时文王羑里蒙难乃操危虑深之日,其有忧患乎!当忧患以作《易》,则《易》中无非处忧患之道已。《蒙引》、《易》兴于中古以时言,作《易》者有忧患,以人言。作《易》指系词。

是故《履》,德之基也,《谦》,德之柄也,《复》,德之本也,《恒》,德之固也,《损》,德之修也,《益》,德之裕也,《困》,德之辨也,《井》,德之地也,《巽》,德之制也。

履,礼也。上天下泽,定分不易,必谨乎此,然后其德有以为基而立也。谦者,自卑而尊人,又为礼者之所当执持而不可失者也。九卦皆反身修德以处忧患之事也,而有序焉。基所以立,柄所以持,复者心不外而善端存,恒者守不变而常且久,惩忿窒欲以修身,迁善改过以长善,困以自验其力,井以不变其所,然后能巽,顺于理以制事变也。

[是故节]凡处忧患之道,不过反身修德,而《易》之为书,又皆教人修德之事。试举九卦以明之,而进德之序不越此矣。惟规矩可以持修,《易》卦之履法则可据,则践履笃实而渐进高大,是德之其也,惟退让可以明礼,《易》卦之谦骄亢悉化,则心气和平而持以应物,是德之柄也。知礼而让,则心不外驰而能复,一念复善而实万善所由生复,非德之本乎?心复于善,必守之不失而后有恒,随其所得无不服膺而勿失恒,非德之固乎?持守虽固,未必私欲尽去,损者惩忿窒欲,则人欲日消而德之修也。克治虽严,未必天理尽纯,益者迁善改过,则天理日充而德之裕也。

德虽裕才安,常或阻于困苦,困以自验其力,惟处困而能亨与否,斯德之至与不至可辨焉,德之辨也,德既亨于处困自不变于终身井以不变其所,而德性坚定,而物欲不能夺,如地之有常而不动焉,德之地也,德成而不变,尤必应用之尽神,《易》卦之巽,将心顺乎其理而深入之,乃能制事于理,审轻重,酌事机,而为德之制也,九卦修德之序如此。《大全》朱子曰:巽只是低心下意,要制事须是将心入那事里而去,顺他道理方能制事,方能行权,巽之义,非顺所能尽,乃顺而能入之义,是入细直彻到底,不只是到皮子上如此,方能断得杀。《蒙引》基就积行上言,本就心上言。《存疑》此因上言作《易》者,有忧患,随承言处忧患之道。盖以是教人,非文王之处忧患,皆用九德也。

《履》,和而至,《谦》,尊而光;《复》,小而辨于物;《恒》,杂而不厌;《损》,先难而后易;《益》,长裕而不设;困穷而通;《井》,居其所而迁;《巽》,称而隐。

比如《书》之九德,礼非强世,然事皆至极,谦以自卑而尊且光,复阳微而不乱于群阴,恒处杂而常德不厌,损欲先难,习熟则易,益但充长而不造作,困,身困而道亨,井,不动而及物,巽,称物之宜而潜隐不露。

[履和节]亦知九德之妙乎!凡和易者,或无关至极,若礼顺人情而和矣。然实天理民彝不容增减而至焉。凡退抑者,或不能尊显,若让以接物而自卑矣。然人愈加敬慕,德益以显而尊且光焉。凡物之小者,易为众物所乱,复则一念方萌小矣。而天理昭彰非群邪所得而掩,不与众欲有分辨乎?凡人到狼狈时,多有厌悔之意。恒则酬应纷乘杂矣,而所守益坚,惟见以为至是,而宁有些厌恶乎?先有所难者,其后未必易损,则勉强克制难矣。而习心潜化后殊易也。有所充长者,未必无所造作,益则日新不已,长裕矣,而复所固有,初不设也。凡处穷者,未必能通困,则身虽困而道不与之俱困。盖穷而通也。凡居其所者,非居安资深,未必能泛应不穷,井则安定不摇,而可以应变,体虽静而用则动也。不既迁与凡称度事物者,非权衡素定,未必不露声色,与则揆物得宜,而又非常情之所窥测,用虽显而机则藏也。不既隐与九卦之德之妙如此。

《大全》朱子曰:隐不见也,如风之动物,无物不入,但见其动而不见其形,权之用亦犹是也。《蒙引》尊字与光字一类,皆指我而言。彖传是对下句卑不可踰说,此处《本义》用一且字带下,让本自里而入,自尊之德,自光显也。

《履》以和行,《谦》以制礼,《复》以自知,《恒》以一德,《损》以远害,益以兴利,《困》以寡怨,《井》以辨义,《巽》以行权。

寡怨谓少所怨尤,辨义谓安而能虑。

右第七章

此章三陈九卦以明处忧患之道。

[履以节]亦知九德之用乎?行己非礼则乖戾不和,是礼所以和其行,而礼仪威仪皆中其节也,行礼非谦则倨傲,无本是谦,所以制乎礼,而恭敬庄逊,礼自我行也,以复而用之,则己自觉悟而不为私欲所蔽,以恒而用之,则终始如一,而不为事物所专用,损以惩忿窒欲而恣情败度之害远矣。用益之迁善改过,而进德修业之利兴矣,用困而能亨,无入不自得而少所怨矣。井体不动则安而能虑,故处经事而知宜。巽顺乎礼,则以道为体,故遭变事而知权,九卦之德之用如此,要皆反身修德之事,尚何忧患之难处哉?

《大全》朱子曰:礼是自家恁地,卑下谦是应物而言。《存疑》此和字是发而中节之和,与上和字不同。来注:一节言九卦为修德之具,看之字。中节言九卦之德之妙。看而字,此节言用九卦以修德,看以字。

《易》之为书也,不可远,为道也,屡迁。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常,刚柔相易。不可为典要,唯变所适。

远,犹忘也。周流六虚,谓阴阳流行于卦之六位。

[八章全旨]《大全》胡双峰曰:此章专论观变玩词,为学《易》之事,而深有望于今也。《因指》首句为纲,为道屡迁以下三节,言《易》之所以不可远,末节望人之不远乎《易》也。

[《易》之节]《易》之为书,有画有词,皆天地自然之理,人生日用之不可须臾离者,庸可远乎?以《易》之变言之,其为道也,屡迁。屡迁何如?《易》中不过九六,是九六也,变动而无一定之居,周遍流于诸卦六爻之虚位,以二体言,或刚上而柔下,或刚下而柔上,以逐爻言,或刚易于柔,或柔易乎刚,无常相易,皆不可为典要,惟其变之所趋而已,变之所在,即道之所在,是宜随其卦爻而观象玩辞,观变玩占,庸可远乎?

《通典》变动不居,至刚柔相易四句,只是起下文一个变字。

其出入以度,外内使知惧。

此句未详,疑有脱误。

[其出节]《易》道屡迁如此,皆教人利用出入之道也。其出入皆必以法度。度者,事理当然之极也,使人之出,既定为斯人之法度而不敢妄为于外,人之入亦定为斯人之法度,而不敢妄为于内也。

又明于忧患与故,无有师保,如临父母。

虽无师保,而常若父母临之,戒惧之至。

[又明节]且《易》不但使人出入知惧而已,凡人之占《易》,只要避个忧患而已。《易》于出入以度之中,又明以示人,而且明其所以致忧患之故,则慎择趋避之方,常存敬畏之念,虽无师保之训诫,而常若父母之尊临也,《易》其可远乎?

初率其辞而揆其方,既有典常,苟非其人,道不虚行。

方,道也。始由辞以度其理,则见其有典常矣。然神而明之,则存乎其人也。

右第八章

[初率节]《易》不可为典要,似难得其常理所在矣。然求之有要,词焉而已。用《易》者,唯率所值卦爻之词而求其事理之所向,则出入之度、忧患之故自见,确然有定理处,亦既有典常矣。苟非神明默成之人,能因词求理,通变不穷,而《易》道之屡迁者,亦不能以自行也。

《蒙引》不可为典要,通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言,既有典常,析各卦各爻而言。《存疑》上言《易》之为书,连卦与词俱在其中,此则教人因词以求卦爻之义。

《易》之为书也,原始要终,以为质也。六爻相杂,唯其时物也。

质谓卦体,卦必举其始终,而后成体,爻则唯其时物而已。

[九章全旨]首句提起原始句,言卦,六爻句,言爻。初上至“可知矣”是爻词所指之详,“知者”句是卦词所指之约。六爻之间又以中四爻为主,故未专以四爻言之。

[《易》之节]《易》之为书,有卦有爻,必推原一画之始,要六画之终,贞晦全两外备,阴阳统杂之体,质于是乎成焉。若卦之六爻,阴阳统杂,慎其时物而已。爻之有阴阳,物也;阴阳之有进退,时也。时乎阳则阳,时乎阴则阴,随其所居之位,而义各不同也。

《大全》胡云峰曰:卦有定体,故曰质,爻有定用,故曰时。《存疑》时是六位时成之时,物犹乾阳物,坤阴物之物。

其初难知,其上易知,本末也。初辞拟之,卒成之终。

此言初上二爻。

[其初节]兹以初上二爻言之。凡初爻其义理多幽隐而难知,上爻义理多显明而易知。盖初为爻画之始,卦之本也,一卦之形体未成而难知,上为爻画之终,卦之末也,一卦之象已备而易知。以此想圣人系初之词,必拟议当假何象,当用何占,不敢轻率也。至系上之词,不过因初至五之象占,要其终而成之耳。

《大全》吴临川曰:初与终为对,拟之与卒成之为对。《蒙引》“其初难知”二句以后人观《易》言也。初词二句以后人逆推圣人之系词然也。

若夫杂物撰德,辨是与非,则非其中爻不备。

此谓卦中四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