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老李探案笔记(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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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11 章 (1)

许莺和聂勇俩人是完全掉进了五里雾中,从昨天开始就想问问李原怎么回事,但李原一回来就开始翻龙强技校投毒案的卷宗,看上去非常投入,这倒让许莺和聂勇有点不好意思去打扰他。

俩人憋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一进办公室先找李原。许莺刚说了一句:“老李……”

李原看看他俩:“来了?跟我出趟门吧。”

他这么一说,许莺只好把后半句话生生地咽了下去。三个人照例下楼上车,聂勇开车,许莺坐副驾驶位置,李原坐后排。

李原上了车还在看那些卷宗,一直也不抬头。许莺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她回过头来:“老李,咱们去哪儿啊?”

李原这才像是刚明白过来似的:“唔,去这里。”他把手里的资料递给许莺,然后用手指了指上面的一个地址。

那个地址是任保兴的儿子任胜群的住处,任胜群今年快四十了。他并没有继承老爹的衣钵,而是在工厂里上班。昨天晚上李原跟他联系过,知道他今天调休。

任胜群一个人在家,李原他们进屋坐定,任胜群也拉了把椅子坐在了他们对面。

没等李原先开口,任胜群先说话了:“李警官,您昨天说要来了解点儿龙强那个案子,我是肯定得配合。可是呢,我得先声明,那个事儿我也不在场,我也没听我爸跟我提过。所以,您想问什么都随便,要想从我这儿了解什么情况,恐怕是白费力气。”

任胜群的口气很生硬,李原心里清楚,当初把任保兴羁押了那么长时间,让他和他的家人都对警方有很深的怨气。他心里有点无奈,但脸上还得表现得很随和:“是这样,我们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下你父亲离开龙强技校后,还跟他那几个食堂的老同事有来往吗?”

任胜群虽然心里依然有气,但还算有自制力。他想了想:“他刚回来的时候,那几个人拿着东西来看过他一次。99年好像是见得比较勤,后来就不怎么见面了。再就是他临去世的时候让我给那几个人打电话让他们过来见最后一面。”

李原似乎捕捉到了什么,连忙问:“他们见面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任胜群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爸一看他们来了,就让我出去了。”

李原有点奇怪:“为什么?”

任胜群说:“我也不知道具体为什么,我爸说他有些话想和他们单独聊聊。”

李原说:“然后呢?”

任胜群说:“然后我就出来了,他们说了大概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李原说:“您没问问您父亲,当时他们都说了什么?”

任胜群摇摇头:“没问。那几个人走之后,我父亲的病当天就严重恶化,晚上大夫就下了病危通知书,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去世了。”

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任胜群说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得太多悲痛,但李原不禁有些凄然。稍过了一会儿,他才问下一个问题:“您父亲留下的遗物里,有没有什么您觉得不太对头的东西?”

任胜群想了想:“不太对头的……好像没有,都是他日常用的一些东西。”

李原说:“比如呢?”

任胜群说:“比如说存折、身份证什么的,还有衣服、鞋帽之类的,还有他平时摆弄的一些小玩意,像什么钥匙、指甲钳之类的,别的也没什么了。”

李原有点失望:“就这些吗?”

任胜群点点头:“就这些……”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怎么,难道你还想着在他的遗物里找到能起诉他投毒的证据?”

任胜群显得非常愠怒,李原连忙点头:“不不,我们只是想找一些可能对破案有帮助的线索,并没有认定您父亲就是凶手。”

任胜群怒气冲冲的:“不就是这意思吗?活人身上没捞着什么,就打死人的主意。”

李原心里叹口气,暗想今天是没法问了。他只得站起来:“今天先这样吧,我们告辞了。”

任胜群冷冰冰地说了一声:“随便。”

出了任家,许莺和聂勇有点丧气。许莺问:“老李,这任胜群说的好像也没什么太大价值啊。”

李原揉了揉眉心:“先别琢磨这些了,咱们去找张文平吧,我想知道任保兴死的时候,他们都说什么了。”

张文平一看李原又来了,连忙问:“又有什么事儿吗?”

李原说:“是这样,任保兴去世了,您知道吧?”

张文平倒不隐瞒:“我知道。”

李原说:“听说任保兴临去世之前把您和张凤、黎万有都找到医院去了,是吗?”

张文平点点头:“没错,怎么?”

李原说:“当时都说了些什么呢?”

张文平想了想:“哎呀,这时间可有点长了。我得想想,老任是2001年没的吧,这都十年了,这可有点……”

李原说:“那可是任保兴的临终遗言啊。”

张文平笑笑:“什么临终遗言,他就是把我们都叫过去,聊聊天,说点儿昏话而已。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他主要就是说要死了最不甘心的就是龙强技校那个案子,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让人当杀人犯,到临死了也没洗清。还说,让我们一定要相信他什么的。”

李原说:“那您几位相信他吗?”

张文平说:“相信不相信的,都已经到那个时候了。再说,老任这个人平时特老实,我们还真都不信他能干那事儿出来。”

李原说:“那您觉得谁会干这种事呢?”

张文平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这我哪儿知道,你们警察都找不着凶手,我们小老百姓更没那个能耐了。”

李原也笑了,他倒没觉得张文平的话里有什么不敬的地方。他又问:“任保兴从拘留所出来之后,听说你们也去看他了,当时你们都说了什么了吗?”

张文平有点为难:“那可更记不住了,当时应该就是上门看望一下吧,至于说什么……那可真是忘光了。”

李原点点头:“行,我就是问问,麻烦你。”

张文平倒有些过意不去:“看你们这一趟一趟地跑,我什么也帮不上。”

李原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哦,对了,那个黎万有,你还有印象吧?”

张文平点点头:“还行,怎么?”

李原说:“他现在的情况,您清楚吗?”

张文平想了想:“不太清楚,说实话,上次任保兴去世,基本上也是我们几个人最近一次见面了。”

李原点点头:“他现在得了帕金森症,一个人在敬老院里面,看着怪可怜的。您要有时间,还是去看看吧。”

张文平点点头:“行,我还真不知道这事儿。”

李原说:“还有张凤,她这两年也老得厉害。”

张文平叹口气:“她也是可怜人,儿子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丈夫也跟人跑了。郝伟龙算是她的亲戚了,本来还有点指望,出事儿之后也跑了个无影无踪。”

李原看看张文平:“看来,也就是您还算过得不错。”

张文平本来还想谦虚一下,他忽然品味出李原的口气里似乎别有所指,不禁一愣。

眼看到中午了,三个人在外面找了个小饭馆。等着上菜的空档,许莺问:“老李,你这两天到底在查什么,能说说吗?我们俩是真搞不明白了。”

李原喝了口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死的这三个人之间应该有某种联系,而现在这个案子跟九八年那个投毒案应该也有很大的关系。”

许莺说:“那……你现在发现什么联系了吗?”

李原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不太好,现在我们掌握的,只有一些碎片,看上去好像有一些联系,但又似是而非。”

聂勇在旁边听着,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那个,老李,一开始你就说这案子应该不是那种普通的投毒勒索案,那,会不会就是为了报复社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