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扬了扬两道粗眉,一脸坏笑,很可惜,配上脸上那道疤,笑起来比鬼还要恶三分。他得意的前后左右打量着冯凡身上的西装:“老实说,没有老大的帮忙,我还真没办法帮你一晚上弄出一套战衣来。”
不知道这大胡子是不是诚心的,就是不把话说明了,冯凡哭丧着脸,双手合什向他拜了又拜:“求求你了,大哥,咱能不能有话直说,我就要迟到了。”
大胡子挥挥手:“行,行,我告诉你啊,目前这衣服里老大缝进去了六道我特制的符,至于过程你就不必知道了,但有一点你必须牢牢记住,下一次如果再遇到危险,就类似昨天那种被人掐住脖子的情况,你就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滚’,就成了,明白了吗?”
冯凡从大胡子说第一句话时,眼睛便落到了不远处的白狐身上。
刚起床的白狐,身上只穿了件淡粉色的紧身小背心,一条米黄色的超短裤,斜倚在门旁,手握着小巧的手机,光滑细腻的玉腿,修长笔直,一双红色拖鞋里,如同白玉般的脚趾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纤巧精致得就像是艺术品。
不得不说,白狐符合古今中外男人对美女的定义,玉颈修长优美,两边锁骨精巧诱人,全身肌肤白皙细嫩,胸部更是既挺又翘,腰肢细而有力,臀部浑圆丰腴,站在那里,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优雅中隐现狂野的气质……
最主要的是,白狐还拥有一种朦胧的年龄美,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无法给她按上一个具体的年龄,青春少艾还是美艳熟女,都可以用来形容她。
冯凡用尽全力保持着自己的理性思维,对白狐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可惜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胸口部位停留了若干分钟,没办法,谁让白狐现在并没有保持着以前一贯的抱胸姿势,不用胳膊挡着点,是个男人就会不小心流连忘返一下。
“啪啪啪”手掌与腮帮子接触的声音与痛觉,终于让冯凡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转过头,这才意识到刚刚是大胡子在拍打自己的脸。
“啊,干嘛?没听说过打人不打脸吗?”冯凡抱怨着,抬手揉了揉脸颊。
大胡子近似鄙夷地看了看冯凡:“不打你,你能回到现实世界里来吗?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
“你说我这是战衣嘛,有人打我时,我可以念什么来着?”冯凡努力回忆刚才大胡子那恍若天际尽头传入耳中的话。
大胡子拎起拳头在冯凡眼前晃了晃,怒气冲冲道:“看着我,仔细听我说。”
看着差不多已经抓狂的大胡子,冯凡急忙露出谄媚的笑脸,举着手投降道:“呃……OK,好,麻烦您了再说一次。”
“衣服里一共有六道符,也就是说,你可以抵抗六次,使用的时机你自己掌握好,不到万不得已时尽量不要用,所以你记住,就算有了这套衣服,你也不是万能的,千万不要没事找事,知道不?”大胡子“哼哼”教导着。
冯凡连连点头。
“还有,记住那句口令,知道吗?”
冯凡“嗯”了一声:“急急如律令,滚……”
话一出口,冯凡顿觉不妥,急忙抬手捂住嘴,他不知道口令一说出口,会有什么样的毁灭性情形出现。
只是好一会儿,眼前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只有一群人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冯凡大窘,只好拿眼瞪向大胡子,以示自己的不满。
大胡子嘿嘿一笑:“除了口令当然还要加上一点手势,不然,你一个不留神把口令说出来,造成任何损失,或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手势?冯凡立时想到四个字:掐诀念咒,不无担心地问了一句:“复杂吗?”
大胡子耸耸肩,弹了个响指。
冯凡见他没回答,追问了一句:“我问你,手势复杂吗?”
大胡子无奈:“我不告诉你了吗?”
“什么?”
大胡子又弹了个响指。
“呃……”冯凡不太肯定地问了一句:“就……这个?”
说着,他学着大胡子的样子弹了个响指。
“是啊,你以为会多复杂?你是小白,传说中的‘麻瓜’,手势太复杂你能学得会?记着,弹指和口令前后顺序随便,但使用时不能有间隔,也就是说,你可以先弹一下响指,再念口令,也可以先念口令,再弹响指,当然,你还可以边念口令边弹响指,记住了没?”
“呃……呃……呃……”冯凡不断发出无意识的声音,以示自己明白他说的。
“很好,你很聪明。”大胡子明显只是随口说说,他看了一眼白狐,白狐低头看了看手机,点点头。
大胡子一扬眉梢,伸手揽住冯凡的肩膀,就往楼梯口走去。
“走吧,车在下面了。”
“呃……”冯凡立刻猜出刚刚白狐打电话的原因,满含感激的依依不舍再看了白狐几眼。
“老爸再见,祝你好运。”铃铃边跑到白狐身边边冲冯凡挥着小手道。
“嗯,好,等我好消息……”冯凡被大胡子绑架似的带着下楼,只好踉跄着冲身后晃着手。
看着冯凡消失在楼梯拐角处,铃铃忽然若有所思的用手托着下巴,有些疑惑地抬眼看着白狐,道:“妈,你觉不觉得老爸身上好像少点什么?”
白狐拂了拂额前散落的乌黑长发,略一思索,不禁轻笑道:“嗯,是少了一样。”
铃铃打了个响指,恍然道:“穿西装,没打领带……”
忘记了领带,说来说去其实还是怪大胡子,自打冯凡穿上西装后,他就在那里口沫四溅地大肆宣扬西装的功能,完全没想起来搭配西装的还应该有条领带,大胡子是什么人,活这么大从未真正有过西装穿在身上的时候,他能想得起来才怪呢。
至于冯凡,除了沉浸于这身“战衣”来之不易外,他更是没有多余的心思研究搭配什么好,想想,人家连衬衫都准备好了,他就感动得一塌糊涂。
胡同口,映入眼帘的是一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出租车,“车神”蔡少阳正通过副驾驶座位旁的车窗向外张望,看到大胡子带着冯凡出现在楼前,他笑嘻嘻地打开车窗冲他俩招手。这个时间,大概只有他才能准时将冯凡送到指定地点。
大胡子将冯凡塞进出租车的副驾驶位上后,冲他俩摆摆手,便转身吊儿郎当的一摇三晃返回小楼。
蔡少阳边发动车子边问冯凡:“去哪儿?”
“呃……等一下。”冯凡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昨天发过来的地址,递到蔡少阳眼前。
“OK,十五分钟左右差不多,你是准备睡会儿还是欣赏一下窗外的风景……”蔡少阳笑咪咪地说道。
“呃……”冯凡听到十五分钟就能到,的确松了口气,接二连三乘坐蔡少阳的车,冯凡已经完全相信他这个“车神”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只是,坐在他的车上想欣赏窗外风景,那必须得有超强的抗眩晕指数,至于他提议的“睡会儿”,冯凡自动忽略掉,开玩笑,先不说只有十五分钟,高速行驶的出租车可不是四平八稳的,能在这上面睡着,猪都不一定行。
“不用了。”冯凡勉强笑了笑。
车启动了,转眼间消失在胡同口,带起的风将没走出多远的大胡子衣角吹得猎猎作响,掀起衣服的下摆,露出一双满是腿毛的大腿。
大胡子裹紧身上的睡袍,轻叹道:“起风了……”
白狐带着铃铃站在大胡子的房门前,见他推开楼门回来,便道:“换好衣服,你今天看着小铃铃,我要带那个大块头去算笔帐。”
大胡子无所谓地点头建议道:“好啊,多敲点,咱也该装装修,换点新家俱了。”
白狐瞄了他一眼,淡淡道:“去把辉子叫起来吧,睡得还真死,该开工了,今天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一只……那东西。”
铃铃好奇地插嘴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白狐微笑着摸摸她的头:“一会儿胡子叔会给你讲故事的。”
“好啊,什么故事?”
大胡子干笑道:“菜篮子显神威,冯凡勇斗笨小偷。估计弄好了还能看到实况转播。”
“好棒……”铃铃兴奋地拍手笑道。
出租车内,冯凡尽量低着头,垂下眼皮注视着自己的大腿,窗外的景色在蔡少阳无限飙升的车速中幻化成五彩斑斓的线条。
“冯凡,小白楼住着还不错吧?”蔡少阳见冯凡蔫头巴脑地坐在那里,本着一位八卦出租车司机的工作性质,他没话找话搭讪道。
既然人家开口问了,冯凡自然不好不回答,他心里面还是将这个几面之缘便帮他促成两万卖花钱的蔡少阳当作了朋友。
“还不错,挺好的。嗯?小白楼?”冯凡看了一眼蔡少阳,立刻又低下头,不行,车窗外的情形对视觉的冲击力实在大了点。
蔡少阳一笑:“小白楼就是你现在住的那幢楼啊,城里所有同类都这么称呼它。”
“同类?哦。”冯凡明白地点点头。
“对了,哥们儿,我一直好奇,你一普通人怎么能住进去的,从未有过这种事。”蔡少阳忍不住还是把这个一直萦绕心头的疑问问出口了。
冯凡把怎么无意中捡到租房信息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哈哈,还真是富有戏剧性。”蔡少阳哈哈一笑,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上次那个买花的名片还在我这里呢,忘了给你,在储物格里,你自己拿吧。”
冯凡一笑:“钱你都给我的了,名片无所谓,你留着呗。”
蔡少阳一撇嘴:“那玩意儿对我一点用都没有,我只是个开车的。”
冯凡伸手打开储物格,果然看到一张名片,他拿起来好奇看了一眼,这才知道那天买花的那人名叫云天恒,还是个网络技术公司的总经理。他将名片揣口袋里,随口问了一句:“蔡大哥,你车开得这么牛,怎么不去参加个比赛什么的,反而开出租呢?”
听到冯凡这么一问,蔡少阳脸色一时间显得有些难看,眼神也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