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贵他……他必须这样做,要不然案件没有结论,他得不到一分钱的赔付!”
坐在车里,诏月在路上将李友贵和这一起失窃案发展到现在的情况稍稍介绍了一遍,最后望着吴星,微微一笑:“吴星,我相信你会没事的!这次去只是配合警方了解一些情况而已,没什么!”
没什么?
此刻吴星面上依旧厚道地微笑着,心里却是冷冷一笑:李友贵的准备工作估计已经做好了吧!
他听完了诏月的介绍,才知晓了这李友贵所失窃的古玩大多数还是投保了的,一旦发生意外出现什么损失,保险公司按照合约必须支付给他巨额的赔偿。
当然了,如果按照正常途径,李友贵的古币、古玩、字画、邮票、艺术品、稀有金属等珍贵财物并不属于普通家财险保险合同的承保范围。但他却在不久之前刚刚与一家保险公司通过协商,签定了特约承保协议。
而这协商的时间正是在“迪拜会所事件”之后。
如此推断,这李友贵是存心陷害吴星了,而且他不仅仅设计好了一个大坑试图陷害吴星成为“监守自盗”,更还会顺手牵羊骗取人家保险公司的巨额赔付款。
可谓一举两得,一石二鸟之计!
想清楚了这一切,吴星随即坦然:既然无可避免,那么一切看情况吧!
在他心里原本还有那么一些念头,就是等一段时间之后将盗义诀获得的古玩全部还给李友贵,毕竟一旦他有了巨大的损失,诏月也会难受。为了诏月,吴星觉得小小地惩戒一下李友贵便好,至于那些宝贝,拥有盗义诀的他还真不怎么稀罕了。
但现在……
心意一定,吴星也望着诏月笑了,笑得憨厚而真挚:“诏月你放心,李友贵的东西没丢,会找到的!”
听他这样一说,别说诏月一脸诧异,就是驾车的秦霜也通过后视镜望了吴星一眼,眼神中都是疑惑和怀疑之色。
到了警局,诏月才发觉自己的估计错了。
没有太多的言语,吴星居然第一时间被警察叔叔控制了起来,甚至在一番“怀疑你跟天恒古玩城古玩失窃案有关”的话语之后,吴星就被他们戴上了手铐。
若不是秦霜出面,或者情况还会更糟——碍于秦霜的面子,负责此案的刑侦大队大队长答应了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吴星,案发当晚你对监控设备做过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坐在审讯桌的另外一边,这个大队长黑着脸,神色威严。
听他问话,吴星淡淡一笑,说道:“那些设备我们有专门的规章制度,即便是交接班的时候需要检查,也都必须是两人或者更多同事一起检查,那种情况下,我会对设备做什么吗?”
“你撒谎!”等他说完,队长身边另外一名女警娇喝一声,同时将一份口录梭到了吴星面前,冷笑道:“你看看吧,这是你同事王云的笔录,他说当天你叫他先走了,说后面的设备检查是你一个人完成的!”
什么?
闻言一惊,随即吴星收起了脸上的吃惊之色,转而换成了失望——想不到北方人的王大哥,也会干出这样信口雌黄的事情,不知道为此他得到了多少好处!
“还有,据王云所说,你在案发之前向他请教了很多有关于监控设备的问题,其中就包括了偷梁换柱等等内容,有没有这回事?”
“另外,大西南电器城的员工也可以证明你在事发之前曾经到她们那里购买了几款摄像设备,包括电子监控装置!这又怎么解释?”
“案发当天就你一个人值班,为什么监控室里的影像资料会无故少了近三十分钟的一段?这又如何解释?”
……
问题,一串连着一串,听着这些问题,破例准许坐在一边的诏月和秦霜两人均是面色越发凝重起来,甚至于秦霜望向吴星的眼神里,隐隐中已经现出了几分怀疑和猜忌。
而在另外一边,同样破例获得了旁听权利的李友贵一脸痛心疾首,不断摇着头,叹息着。
“哀……想不到啊想不到……吴星,你可是我最看好也是最信任的兄弟啊!可是你……”
听到这句话,先前一直保持淡淡微笑却同时沉默着的吴星终于笑了,笑得很邪,同时在他望向李友贵的眼神中已经现出了满满的不屑和嘲讽。
“严肃点,你笑什么?”见他如此,那女警“啪”地一声将手里的文件狠狠砸带了桌面上。
在她身边,刑侦队队长暗中轻轻碰了碰自己的新同事,这才望着吴星,沉沉说道:“好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坦白从宽,很多东西我相信你是知道的。”
“是吗?真的要我说吗?”等他说完,吴星反问一句,同时再次扭头望向了李友贵,笑问:“李总,我的好兄弟,你确定你真的要我说吗?”
这种笑,满含讥讽和挑衅,更是夹杂了冰寒的魄力。望到吴星的这一微笑,李友贵竟是本能地挪了挪座椅,开口:“说……说!当然要说,我那可是数千万的损失,你如果交出来,我答应帮你争取减少量刑!要不然……我可以告诉你,实际上我还有很多的证据,可以证明一切就是你监守自盗!”
见他到这时依旧打算将自己算计到死,甚至于还有后手的准备,吴星这才摇了摇头,收起了脸上全部笑意:“量刑?十年?二十年?李总,你自找的!”
对于李友贵,吴星确信这家伙在乎诏月,是真正爱着诏月的,要不然这家伙也不会安排罗志天带人去“迪拜会所”试图为难吴星。更不会为了防止诏月和吴星的旧情复发,而试图陷害吴星。
但他越是这样做,吴星对诏月的未来反而越发的担忧起来:和这样一个心胸狭隘外加睚眦必报的男人在一起,诏月会幸福吗?
那么……反击开始吧!
心里冷笑一声,吴星立即换上了一脸哀容,望着那刑侦队长,说道:“同志,我知道事情的一切真相,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其实当时我在值班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了不对劲,但是后来李总赶来了,还要求我不许报警,所以我还以为他们是闹着玩呢……”
闻言,这队长立时浓眉皱紧,知道或许有料的他立即坐正,问道:“什么闹着玩,你说清楚点!”
“好!”点一点头,吴星接着说道:“案发时其实我不在监控室,我目睹了那些家伙亲自把古玩都收起了,正要报警,李总就打来电话,说等他自己亲自过来,不许我报警!所以,这也就是当时没有第一时间报警,甚至没有摁下警报的原因!”
“然后李总火急火燎的来了,他告诉我可以先回家了,那时候我还说有东西被盗了,但是他不听,告诉我说这里什么也没有丢失,叫我记住!”
“于是我就纳闷了,他准许我走之后我的好奇心叫我又偷偷地溜回来了,然后就看到了李总在跟那几个贼说话,还说这一切其实是为了陷害谁来着,可惜我没有听清楚!”
一口气说到这里,吴星望了望李友贵,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说道:“对了,那贼就叫赵二虎,后来李总就叫他把古玩都藏起来,说等保险公司赔偿他之后他会找到买家什么什么的……”
听到这里,诏月倒吸冷气,一脸不可想象地望向了一边的李友贵;而审讯桌前面的警察同样神色凝重起来——骗保案?想到这一个词,他们望向李友贵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负责。
见状,李友贵阴沉着连忽然跳起,指着吴星破口大骂:“你撒谎,你狗曰的瞎扯淡!”
见他有冲上来妨碍审讯的可能,那队长威严地一吼出口:“住口!安静……”
被震住之后,李友贵只得怨毒地望着吴星,不得不坐了下来。
见他这样,吴星微微一笑:“难道我说假话了吗李总,你有本事就带着大家去赵二虎那里啊,你不是跟他约好了,东西先藏在那里吗?”
说着一转头,吴星望向了诏月,一脸人畜无害的哀愁:“对不起诏月,原本我不想说出来的,我知道李总是想骗保……可是现在他居然算计陷害的就是我啊……诏月……对不起……”
“不怪你……”闻言低着头,诏月的眼角一滴眼泪缓缓坠落,接着摇头望向了李友贵,问道:“你敢带着大家去找赵二虎吗?”
“敢!当然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