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德国往事:夏日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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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瞧见没有?”海伦又凑近了些,“看上去母亲对她十分感兴趣呢。你就这么一直不结婚,母亲已经无计可施了。再这么下去,我看她说不定会同意你娶个平民姑娘呢,只要她身家清白。母亲实在对你没有办法了,现在只好开始逼迫约亨。唉,可怜的约亨,他才二十四岁呢,根本就不想结婚!上次他给我写信,叫我有机会一定替他求求你----求你发发善心,赶紧找个女人结婚了吧,否则他恐怕会被母亲逼得有家不敢回呢。”

“他这么给你说的?”他听了不由笑起来,“那么为了他,我也要赶紧结婚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态自若,叫人听不出来是不是在开玩笑。

“你老实说吧,她是不是你所喜欢的?”海伦用极低的声音问他。

“好吧,”他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那颗非洲战役的纪念戒指,说道:“她是我结婚名单上的头一个。”

“噢,天啊,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了!”海伦瞪着他,抑制着自己的嗓音,激动万分地飞快说道,“那么恭喜了!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和你非常相配---并且听祖母的意思,好象已经首肯了?”

“亲爱的,你现在可真会说话,我谢谢你。”他笑嘻嘻地看着她。

“那么母亲那边呢?”

“亲爱的妹妹,这就要靠你了呀,”他在她耳边说,“如果你真可怜我和约亨的话。”

“哈,难得你这么低三下四地求我。”海伦朝他别别嘴,“那么我和维尔西茨少校的婚事---你知道的,母亲不希望我嫁一个军人---就算他是个男爵,她也不愿意。到时候你也得在母亲面前帮我。”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等着我。好吧,我答应你---当然我也很喜欢他,所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尽全力帮你们的,”他冲她挤了挤眼睛。海伦兴奋地难以自己,她捏了捏他的手背,说:“那么攻守同盟?”

“这个自然!”他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有了他的承诺,海伦看上去非常高兴。午饭的时候,她在饭桌子上说了很多俏皮话,她甚至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些迪特里希在军校时代的趣闻。她提到他第一年回家度假期的时候,一心想要给全家留下一个有关英武军人的深刻印象,于是特意叫全家人到站台去接他。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当他穿着笔挺的军服,戴着雪白的手套,握着一柄长配刀,正要神气活现地下火车的时候,没想到被自己的配刀绊了一跤,结果脸冲下结结实实摔到了站台上,这给正在站台上向他挥手欢呼的全家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令他们至今难以忘怀。(注)

全家人听了都大笑不已,甚至连凯瑟琳都不禁掀了掀嘴角,她不由自主地望了他一眼,只见他也笑着,并没有多话,这就叫她有些吃惊了---他平日里看上去总是那么严峻呢。她同时对他能有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妹妹大为好奇,这种明朗性格是她一贯非常喜欢的,并且,这是她曾经有过的性格呢---明媚和开朗,以为生活总是充满了阳光。

自公主们来了之后,德林堡就充满了欢声笑语。艾丽丝公主非常享受和孙子孙女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她唯一遗憾的是,小王子约阿西姆没有办法回来和他们一起过圣诞。

每日午饭后,全家总要聚在一起聊聊天。海伦和奥尔金非常擅长弹奏钢琴,她们常常会为祖母献艺----通常是一支婉转的小夜曲,或是一支欢快的圆舞曲。有时候,她们会要求迪特里希跟她们一起演奏---他拉得一手漂亮的小提琴,这使她们的演奏更像一场小型的音乐会。

当她们得知凯瑟琳也会弹钢琴后,就力邀她来一露身手了。凯瑟琳没有推辞,出于对艾丽丝公主的亲近感以及感激之情,她十分愿意为她献上一曲。她刚在琴凳上坐好,却听海伦笑道:“伯克小姐,您介意我跟您合奏一曲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吗?”

她只好转过身来笑着说:“当然可以,只要您能忍受我的演奏水平。”

“那么还是叫我哥哥来吧,他绝对能忍受您。”海伦突然狡猾地眨眨眼睛,一语双关地说。

她心里不由叹了口气---真是冤家路窄,好吧,看在艾丽丝公主的面子上就和这个讨厌的家伙弹一首吧。

他们的四手联弹非常成功,艾丽丝公主甚至满意得为他们鼓掌喝彩,“非常优美,富有感染力,我很久都没有听过这么动人的联弹了。相比之下,我认为伯克小姐技艺更甚一筹呢!”

她当然知道公主是在说客气话,虽然她父亲给她从小就请了白俄老师来教授钢琴,可是比起他,她自觉还是差了不少。

全家人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只有她为那张通行证而辗转难眠。他至今也没有告诉她,他是不是打算接受她的那个提议。

她是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那张通行证,终于有一天晚上,她发现他一直坐在偏厅壁炉前的沙发上---他在那里独自一人坐了好久,甚至在其他人都上了楼他仍旧没有离开。她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鼓足勇气走了过去。

“你考虑好了吗?”她有些唐突地问他。

他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见她这么一声马上睁开了眼睛。他把腿从茶几上懒洋洋地抽了下来,这才答道:“怎么?你就这么着急?”

她立刻有点局促,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我不打算接受你的建议。”他站起来,用着一种残忍傲慢的语气说道,“我从来不缺情人。”

“哦!”她吃痛地喊了声,十分失望,“求你行行好吧!”她终于忍耐不住了,“我实在需要那张通行证!我要去找露丝她们,无论如何,请你----”她最后哽咽起来。

他盯着她,突然鲁莽地一把把她捉了过来。他紧紧地钳制着她,身上坚实的肌肉宛如一块铁板,叫她一丝不能动弹。她惊慌地抬起头,他就立刻俯了下来,他的双唇滚烫炽热,充满了狂野的情*欲,几乎将她吻得窒息过去,她脑子一片混乱,意识抽身而退,留下的只有无限的惊恐和迷茫。她是多么娇弱无力啊-----她浑身哆嗦着,流着热泪,几乎瘫倒在他胸前,任由他热烈地吻着她,沿着她修长纤细的脖子一路吻到锁骨上去。

注)取材于《迈耶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