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南梦温柔的看向木桌的另一头,眼里含着浓浓的神情,“耀阳,这是我妹妹。”
木桌的另一头,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人。
而在拓拔南梦的眼中,那里却的的确确坐着一个人,一个给她过最多的快乐,也给她过最深痛苦的人——白耀阳。
他正温柔的望着她,笑得迷人,他的眼中也只有她。
白千念和拓拔绮秋惊恐的对视了一眼。
“姨娘。”白千念心疼的看着拓拔南梦,“我爹爹已经不在了,你是知道的啊,你清醒一点。”
拓拔南梦蹙眉看向白千念,“你是谁?”
“我……”白千念一怔,难道拓拔南梦疯了?忘记了一切?
白千念正要说什么,拓拔绮秋连忙给她使了个眼色,对拓拔南梦说道:“姐姐,她是我女儿。”
“你女儿?!”拓拔南梦惊诧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白千念,“你不是才十七岁吗,哪来个女儿这么大!”
“姐姐,你忘记了吗?你离开皇宫都二十年了。”
“那么久了?!”拓拔南梦怔了怔,又看了一眼木桌那头,“我记得我在宫外和耀阳认识了,然后我们一直在一起,时间竟然那么快吗?都二十年过去了?!”
“嗯。”拓拔绮秋点点头,努力控制住悲伤的情绪。
拓拔南梦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想着这二十年是如何过去的。
片刻后,她又看向白千念,笑道,“仔细看来,妹妹的女儿,和耀阳长得还有几份相似呢,耀阳你说是吗?”
拓拔绮秋脸上闪过苦楚的微笑,“姐姐,跟我回皇宫吧。”
“不要!”拓拔南梦连忙摇头,“我要和耀阳在一起,谁都别想把我们分开!”
拓拔绮秋微微蹙眉,心里狠狠抽痛。
姐姐一人在外面那么多年了,如今既然知道她还活着,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在这里。
拓拔绮秋看了一眼木桌那头,配合拓拔南梦,假装那里真的坐着白耀阳,“姐姐,你们当然不会分开,你们跟我一起回皇宫吧。”
“那我要跟耀阳商量一下。”
“好。”拓拔绮秋点头,“那你跟他商量,我们在外面等你。”
“嗯。”
走出茅草屋后,拓拔绮秋脸上的微笑再也强撑不住。
她连忙抬起衣袖抹去泪水,深深了一口气。
白千念痛心的说道:“娘亲,姨娘她是疯了吗?”
“她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日晷城覆灭之前。”拓拔绮秋紧锁着眉,忧伤的看向前方的绿洲,“不知她真的忘记了所有的悲痛,还是她在逃避现实,活在自己幻想中。”
“那怎么办?我们要想办法让她恢复正常!”
“不用了。”拓拔绮秋摇了摇头,“就让她这样吧,那些让人痛心的事,忘记了也罢,现在这样也好,至少她还能笑,她现在的样子就跟当年一样。”
如果这样拓拔南梦很快乐,拓拔绮秋倒是希望她的记忆永远停留在最快乐的时候。
白千念心疼不已,“可是娘亲,她这样一直当爹爹还存在着,若跟你回了皇宫,每日在你面前喊着爹爹的名字,你不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