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乘凉志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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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坟地怪事

古井路和古井路11号,说的是不是同一个地方?

古井路为什么会出现小孩子的鬼魂?

我们坐着想,当然是想不出什么结果。甚至,我们都无法确认,柳居士在丽江酒店留给我们的讯息里所说的古井路,是不是梨花巷防空洞下面的古井路。

胡知道同学挠着脑袋在屋子里转圈,忽然,他使劲一拍手:“知道了知道了,海燕,你有没有那个看门老头的联系方式?”

我心说,你知道个啥呀,人家老头把该说的都说了,你还要联系人家干什么?

看着我们疑惑的神情,胡知道激动地说:“柳居士,那个肯定就是柳居士。”

什么啊,中蛊中糊涂了吧,说话都语无伦次了,我担心地看着胡知道,突然心中一振,我明白胡知道同学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

那个帮那家单位作法,在木地板下画符的高人大师,十有八九就是柳居士!

胡知道同学想联系那个老头确认一下。

如果能确认这一点,那么就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此古井路即彼古井路。

在我把胡知道的想法清晰地表达出来以后,我们又集体鄙视了一下胡知道,这还要确认什么,这基本上就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虽然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但是我们人人都有这样的直觉。

出于谨慎,施海燕还是翻出了那个老头的手机号码,打过去问了一下这个问题。

老头那边很惊讶:“对对对,听说那个高人是姓柳,是个挺年轻的俗家居士,你怎么知道,你还在查这个事儿?姑娘,听我的劝,别碰这个事儿了!”

施海燕的手机开着免提,老头的说话我们全都听得清清楚楚。施海燕轻声问:“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那就是个邪门地方,说白了吧,闹鬼!是真的闹鬼,不是你们这些后生想的那样,可以用科学解释的那种特殊现象,那个古井路,是真的有鬼,有恶鬼!”老头儿为了让自己的话显得更真实可信,声音越说越大。

“甄伯,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施海燕很聪明,仿佛从对方的语气里觉察出了一些别的味道。

老头姓甄,名字叫甄春堂。甄老头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说道:“对,我还有件事没和你说过,那个事有点怪,一般人接受不了。”

施海燕说:“甄伯,我可以。”

电话那头呵呵一笑:“你那边不是一个人吧?电话有回响,你开着免提呢。”

我们心中一凛,这个看门老头心细如发,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年纪大的人都好喝两盅,我们找了个安静的小饭馆请甄伯吃饭喝酒。

见到甄伯的时候,本来以为他要先问我们关注古井路的理由,没想到他一看到我们大家就说:“不用跟我讲你们在干什么,我估摸着你们遇上什么难事儿了,我老头子热心肠,好帮忙,你们要说了什么事,我不屁颠颠帮点忙肯定心里过意不去。但我老头子有直觉,你们的忙我帮不上,所以你们也别说,我只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

我和胡知道尴尬地笑笑,李想想脸皮厚,代我们做主:“行,就这么说,老爷子,你可得给我们说仔细点啊,还有还有,我们请你喝酒呢,你老人家就买一送一吧,别光讲古井路的事,有其他什么好玩的不可思议的无法理解的事也说说吧,我最爱听这些了。”

经过李想想的插科打诨,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知道吧,有些事情,是你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时间越长,反而记得越清楚。”菜上来,两杯酒一下肚,甄伯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在甄春堂年轻的时候,合肥的二环以外还是农村。现在看起来高楼林立的SLP(地名,很抱歉又不方便用真实地址),在当年不过是一个叫做大丰郢的自然村落。

大丰郢周围,是大片大片的责任田和自留地,沿着西北面的一条小路一直走下去,有一条河,河不是很宽,河上面有两块楼板搭建的简易桥。对岸,是一个高坡,高坡上坟包林立,是大丰郢的乱葬岗。

在那片乱坟的最北首,是一片柏树林,树林深邃,那些柏树也不知长了多少年。林中有残碑断砖的痕迹,据老一辈的人讲,这下面是一座古墓,大丰郢本来就因这个古墓命名,叫大坟郢,建国以后才改名叫大丰郢。

那一年冬天,甄春堂在外面打工的儿子认识了了一个女孩,准备结婚。

娶媳妇家里要准备盖新瓦房,缺钱买横梁。

九十年代初期,安徽农村盖房还很少有楼房的说法,大多都是一层平房。攀比的是谁家的屋高,谁家的横梁用的木料粗大。

甄春堂缺钱,自己家也没有合料的大树。所以就动开了心思,村子里无主的大树有没有?当然有,就是乱葬岗那片高大的柏树林。

甄春堂决定偷树,偷,当然不能光明正大,当然不能大白天干。

得是晚上,还得是月黑风高的晚上。

冬天的夜晚阴冷阴冷的,村里人都睡得早,等村里最后一盏灯熄灭后很久。甄春堂才裹了件旧棉衣,棉衣口袋里揣了一把手电,带着绳子和锯子悄悄出了门。

出村时除了听到村口的狗叫唤,没有别的声音。

冷冽的北风钻进甄春堂的领口衣袖,冻得他直哆嗦。但是盗窃的思想压力又让他很紧张,后背甚至有冷汗渗出来。乱葬岗离村子很远,远到黑夜里在乱葬岗放一把火村子里的人都不一定能发现,这是甄春堂保持心理稳定的唯一凭藉。

电筒的玻璃罩上拿红布蒙着,这样既能照亮路,又不怕光线太强被人发现。走了很长时间,越靠近乱葬岗,甄春堂的心就跳得越厉害。

然后,他看到了亮光。

柏树林里的亮光!

有鬼!鬼火!魂都快吓没掉的甄春堂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等他稍稍回过神来,马上有了第二反应:有人捷足先登,也在偷树!

人类的自私词典里永远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偷可以,别人偷,那是一定要揭穿的!

甄春堂熄了手电,慢慢靠近。

对岸的灯光在他的眼里越来越大,那灯光有点发绿,像是一大堆萤火虫聚集在一起,感觉不到一丝热量。到那条小河边的时候,甄春堂已经隐约看到,树林里有两个人,看身材应该是一个大人一个小孩。那奇怪的灯火就提在那小孩的手中,像是提着灯笼一样。

离得太远,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到底自己认不认得对方?甄春堂在心中把怀疑对象逐一排除了一下,觉得不像是本村的人。甄春堂惯常为人还算不错,十乡八里的也挺有人缘,心说只要看到那两个人的脸,就算是附近别的地方的人也能认出来。

所以他摸索着过了桥,借着一个个耸立的坟包隐蔽,慢慢朝树林挪过去。

趴在一棵粗大的柏树后面,悄悄探出脑袋,他看到那一大一小两个人低着头,好像在商议着什么事情。可惜两个人都背对着他,无法看到对方的脸。甄春堂不敢再动了,靠得太近,再有动静估计对方就能觉察到了。他继续趴着,耐心等待。

一大一小两个人交头接耳交谈了一阵(交谈什么,甄春堂完全听不到声音,事后想起来就像那两个人在演哑剧),那小孩将手中那奇怪的灯火往地上一搁,和那个大人一起蹲了下来。

要锯树了,要锯树了……甄春堂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将视线转移到那盏“灯”上,越看越觉得眼花,觉得看不清楚,好像那团光仅仅就是一团朦胧的光,没有任何光源。

那两个人蹲在地上,没有取出甄春堂意料中的锯子,而是撅着屁股……直接用两只手刨地,两个人,四只手,泥土飞扬,速度非常快,甄春堂甚至想起******时期公社那台挖沟机。

诡异,这个场面太诡异了,甄春堂心里已经明白,眼前这两位根本不是来偷树的,他们或许就是这里的居民。

这里的居民,当然是坟中的死人!

他想叫,嗓子却像被捏住了;他想逃,可是腿软得根本迈不开步子;他想闭上眼睛,可是闭上眼睛更加害怕!

甄春堂只有浑身坚硬地趴在大柏树后面,继续看那两个“人”刨洞。幸运的是,他不用看多久这个场景,不幸的是,接下来的场景更是恐怖绝伦!

忽然,就在那两个人刨坑的地方,无端端从土里面升出一根旗杆,旗杆形制古朴,旗帜鲜艳精致。随着旗杆的升高,一队穿着盔甲的士兵从土里冒了出来!有执戈的,有骑马的,人人面容消瘦,一脸死气,连那些马都瘦得像皮包骨头一般。

甄春堂当时就尿了裤子,全身每一个零件都开始发抖,他咬着破棉袄的衣领,避免牙齿磕击发出声音。

那队古装士兵包围了刨坑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