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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吸血僵尸

田医生故事说到这里,喃喃道:“獠牙,双翼,吸血僵尸,这形象真的很熟悉啊?”

邵大力道:“当然熟悉了,什么僵尸啊,这分明就是吸血鬼的造型嘛。难道说,中国的吸血僵尸和西方的吸血鬼是同一族类?”

海洋道:“那也不奇怪,欧洲在中世纪的时候吸血鬼传说最盛行,欧洲的中世纪大概可以从西罗马帝国灭亡算起,也就是公元476年左右开始,一直延续到文艺复兴时期,也就是公元1453年前后,那段时间里中国经历了南北朝,隋朝,唐朝,五代十国,北宋,南宋,元朝,明朝。所以说,在唐朝出现吸血鬼,可是一点也不奇怪。”

胡知道赞叹:“海洋,你不会是个历史狂吧,怎么连年份也记得这么清楚。”

海洋道:“我从小喜欢历史,高考150分的卷子我考139分,不算差吧。”

邵大力啧啧道:“臭屁什么呀,给点阳光就灿烂。不过,说起这个,我倒想起小时候舅舅的一个朋友跟我说的故事,小时候觉得很神奇,长大了觉得他是胡扯,现在想想倒有点像真的事情了。”

我问:“什么故事?”

邵大力得意洋洋道:“先卖个关子,听田医生讲完吧。”

田医生道:“其实故事说到这里,我就算不往下讲,你们多半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邵大力点点头:“是啊是啊,那老道被尸妖闹了个灰头土脸,肯定不能善罢甘休,中国人百战不挠,约齐了帮手并肩子上。”

田医生哈哈大笑:“正是如此,后来铁力仙长约来了王远知,张果,司马承祯,叶法善几人,在青海和那尸妖大战三天三夜,终于打散了千年尸妖的精血,收了他的精魂。当年叶法善有个弟子叫司马仲容,最是聪慧麻利。因为那场大战之后,大伙儿精疲力尽,就让司马仲容处理那尸妖的尸首,务必要将其焚烧深埋,确保其灰飞烟灭。”

胡知道说:“知道了,原来是这样的,那么后来铁力仙长怀疑这尸妖死灰复燃,岂不就是怀疑当初司马仲容并没有按照大家都吩咐去做。”

田医生道:“当时他确实是那么怀疑的,可是等到叶法善和司马仲容一到盛府,铁力仙长才发现远远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本文着重点在灵异,而非玄幻,所以那些什么斗法啊,大战啊的详细情节就恕不描述了,银子也不会写那种东西~)

我笑道:“自然不是那么回事,盛府的吸血僵尸十有八九是三小姐,可和那千年尸妖没多少关系。”

田医生看了我一眼,叹道:“也不能说没多少关系,好吧,我就长话短说,当年那个司马仲容处理尸妖的尸首时,从尸体身上发现了一枚玉蝉,他将尸体处理完以后,却把玉蝉留了下来。”

邵大力叫道:“又是玉蝉?!”

田医生点头:“司马仲容有个朋友,叫做田煌,担任押蕃使的官职。唐朝的时候,青海是西藏土蕃王朝的领地,押蕃使就是唐王朝派任西藏的外交官。司马仲容得到那枚玉蝉,很是以为奇。他将玉蝉拿去给押蕃使田煌看,不料田煌见到并不惊奇,居然拿出一枚样子差不多的玉蝉,只是田煌的玉蝉为雌,司马仲容的为雄。”

海洋吃惊道:“奇怪了,尸妖身上出现玉蝉倒还可以解释,说不准这是尸妖生前的配饰,可是,另一个玉蝉怎么会出现在押蕃使身上呢?两枚玉蝉自成一对,那未免也太奇怪了。”

田医生嘿嘿一笑:“你说得没错,当时司马仲容也是惊奇不已,连连追问田煌雌蝉的来历,田煌说道,是他和一群下属在青海湖边围猎,打死了一只百年罕见的大狼,那枚雌玉蝉竟然是挂在狼脖子上的!”

邵大力猛地站起身来:“我的姥爷!刚刚才出现吸血鬼,莫非又来了狼人”

田医生瞪大眼:“这……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邵大力说:“田医生,你不知道……抱歉打断你的故事了,我本来还打算卖卖关子的,但是看来,我必须先讲讲那个事情了,我想,我这个故事也许会帮助我们把思维拓展开来。”

早在50年代初期,共和国为了维护新生政权的稳定,在新疆、青海等西部省区建立了一大批监狱,用来关押那些对新政权构成威胁的“危险分子”。这样的情形要延续到70年代。

青海省塘火监狱(代名,不方便写出真实的监狱名称)海拔在三千米以上,典型的高原气候。即使是现在,你如果乘火车去哪个地方,你依旧能感觉到那里的荒凉与憋闷,连火车速度都是越向西越慢,从快车变成蚂蚁爬似的慢车。更何况是在60年代。

1966年6月1日人民日报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提出“破除几千年来一切剥削阶级所造成的毒害人民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的口号;后来《十六条》又明确规定“破四旧”、“立四新”是文革的重要目标。

文革中著名的“破四旧”运动正式开始,这场运动,破坏掉的古旧文物数以亿计。高迎春是上海嘉定人,某小学的老师,因不同意和“进步学生”一起去砸镇南大街上的孔庙,而被定性为******,于1967年8月送到青海塘火监狱。

身处内地的人永远想像不出塘火监狱环境的恶劣。那里放眼尽是戈壁,干旱缺水,仅在塘火农场的腹地,有个篮球场大小的海子,支撑着这不到1000亩地的绿洲。

1000亩地,想像起来会很大,可是放到茫茫的高原戈壁中,完全是芝麻相对于西瓜的区别。

“******”多半是文弱书生,而且像高迎春这样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也很少,大部分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中老年,这些人的体质根本适应不了高原的气候。因高原反应发烧肺水肿死去的犯人,多到令人麻木。

塘火监狱和内地监狱的情形完全不同,我们常见的监狱一般都是高墙大院,高墙上还有岗楼,拉着铁丝网。可是塘火监狱不同,没有高墙,甚至连牢房都是敞开式的,如果不是服饰统一的话,你走进塘火农场,简直以为自己进入了一个寻常的西部高原村寨。

在塘火农村,狱警的职责好像和守卫不再相干,反倒像村干部,每天也就是走家串户拉拉家常,早上吹吹哨子叫人上工。仅有的一座监狱塔楼,驾着机枪,形同虚设,几乎没有狱警爬到那个上面去。

因为,在这里,没有犯人动越狱的念头。要走你随时可以偷偷走掉,可是没有足够的装备和团队,你根本走不出这片戈壁。

而且,比戈壁更可怕的是,在犯人中流传的关于戈壁狼的故事。

据说,最大的戈壁狼王个头比豹子还大,碰上戈壁狼,尸骨无存!

高迎春到塘火农场两个月,天天都在琢磨逃跑的事情,他这个人一根筋,犟脾气,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是对的,外面的大环境怎么样怎么样他不管。所以他认定自己无罪,认定自己不该待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更何况,他家里有母亲有媳妇,媳妇还怀胎十月中,他是家里的主心骨,这一走怎么得了。

所以,他想逃狱,想回上海接上母亲和媳妇,偷渡去投奔堂叔。

他的堂叔在香港。

和高迎春住在同一个监房内的是一个叫宋德奇的中年人,四十多岁,脸上三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从右脸颊一直到左耳上方,这伤疤扯得整个鼻梁歪曲,肉红色的疤痕呈现出沟状,足见当初伤痕之深。这个鬼魅一样的男人竟然是个考古学博士,50年代的时候曾经一个人独闯罗布泊,去过楼兰古城。

高迎春有一次忍不住问他伤疤的来历,他只是苦笑,指指高迎春藏在枕头里的包裹,说:“如果你坚持这个,你也会有的。”

高迎春的包裹里全部都是碎碎的黑面馒头,塘火农场的主要农作物是小麦,由于地处高寒地带,小麦品种不佳,这种小麦磨出来的面粉质量较差,用这种面粉蒸出来的馒头颜色发黑。高原地带运输不便,因此,不管是犯人,还是农场的职工和管教干部都是以这种黑面馒头为主食,大家戏称其为“巧克力馒头”。

高迎春因为一心逃狱,所以吃每顿饭都省下小半个馒头,悄悄地藏起来,作为逃狱后的干粮。高迎春揣摩了一下宋德奇的话,心想,难道这个宋德奇也逃过狱?这脸上的疤痕是在逃狱过程中形成的?

什么东西会在宋德奇脸上留下这么恐怖的疤痕呢?

高迎春一下子想到了戈壁狼王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