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木阁楼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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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站在门内的谭蕾似乎听出孟水贵此话的弦外之音,她顿时醒悟过来:这个孟镇长是不见鬼子不挂弦。自己采取了冷漠的态度对待他,没让他上手,他就先下手为强了,而且是在他们夫妻最要害的软肋下手。她觉得这世道怎么会这样。原来和丈夫双双从宁石调离,几乎可说是逃走,就是遇上了那个心怀叵测的吕县长,本想回到自己的家乡过上安生的日子,没想到还是被这些好色的男人盯上了。而且还比在宁石县更麻烦,自己受委屈不说,连丈夫奋斗半辈子仅仅留下的一官半职,眼看也要受到了威胁。想回避再申请调到别的乡镇去吧?……那不可能!常言说,“一年搬家三年穷”,这样搬来搬去,何时是个头?再说,你想调动就那么容易让你调动?丈夫曾对她说过,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岗位,他说调回来在县组织部曾看到那位部长要安排他的工作的一脸为难,翻了一大堆的人头档案,头上都冒出热汗,不时看着丈夫的那身绿军装,迟疑了很久才说:“陈营长,没办法,只能委屈你了,现在只有桃阳镇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是三人,其他乡镇的副主任都是五六人,已无法插进去了。你是军转地干部,无论如何也得安排你一个去处,你就到桃阳镇政府办公室当个副主任吧!职务是低了点,但工资级别仍然以科局长待遇计算。”陈传书看出这位组织部长的为难,明知自己的营级职务在地方最少要当个副镇长,而去当个办公室副主任是降级了的,但没办法,最后还是欣然同意才到这里来。所以她清楚想要再调动谈何容易?看来,在这节骨眼上,自己如果不作出一点牺牲,委屈求全,连丈夫这个副主任也保不住了!这个念头一闪动,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快步追上孟水贵。孟水贵在中院的走廊上缓步地走着,谭蕾上前截住他说,“孟镇长,你想要让我为你做什么?”孟水贵停住脚步,正面对着谭蕾,说:“我写的那些情书,你都看了,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懂?我可是对你动了真心的!”孟水贵用一只手拧住被谭蕾扭住胳膊的手,说,“你很清楚,我喜欢你。但你不能这样无动于衷把我撂在一边,只供我看,却连一根毫发都不让动吧。你也知道,我在桃阳是孤身一人。大家只看到我是镇上的一把手,但谁能想到我内心的痛苦。我来这里当镇长也是迫不得已。我原来在县里当工商局局长,很快就要升任副县长了,就因为原来器重我的县委书记一夜之间莫名其妙地被调离,新任的县委书记认为我是前任的旧臣,说我有‘突击升迁’的嫌疑,就把我要提升的副县长枪毙了,并把我从县里调到这猴不吃水,鳖不下蛋的桃阳来,以示对前任旧臣的惩罚。两年多来,我心里一直都很苦闷啊!有谁知道,我这个镇长职务,在我人生仕途上已经是最后一班车,说不定什么时候一纸红头文件下来就把我给免了。我还奢求什么?我算看破红尘啦!人生该行乐时就行乐。我再不想那么多。你想,我一个人在这儿,连个说话的女人都没有。我好不容易看上了你,你的容貌和不俗的气质让我心迷意乱,就像孤苦旅途的独行者突然遇上了一个心仪的伴侣,让我灰暗的生活重现一缕阳光。我给你写了那么多的情书,可你,连句好话都不给我!”孟水贵凄冷地叙述着自己,双手紧紧拧住谭蕾的手,谭蕾听着他不幸的叙述,顿然有种“同是天下沦落人”的悲悯感觉,她说:

“你有这么些不幸和不平的遭遇,可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把这些不幸和不平转移到别人身上,更不能对无辜的陈传书下这种狠手。你这样为了自己的私欲,伤及无辜,你的心情能好吗?”

“是你逼我的。”孟水贵不无否认地说,“我这样子做,看是有些不太光明正大,以权谋色。但如果我不这样做,你现在这只温柔的手能握在我的手心?”

“可你想过没有。我和陈传书都同你住在一个镇政府。如果我接受了你,以后你怎样和陈传书相处,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你的下属,你怎么面对他?”谭蕾终于把自己顾虑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这点,请你放心。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地下情人,我以我个人的名义向你保证,我有那种能力能处理好和传书的关系。你是有夫之妇,我在乡下老家也有老婆孩子。我只想你做我的情人,让我在这四围面山的桃阳有个知我疼我的女人,我就心满意足了,别的,我不敢多想。”

“做你的情人?要是被人发现,那怎么办?” “你我都已不是三岁的小孩。”孟水贵进一步说,“这种事,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我不说,做得隐秘一点,又有谁能发觉。”孟水贵当面向谭蕾保证,“退一万步说,即使被人发现了,把枪安在我孟水贵头上,我都不会承认。”然后,又发誓说,“要死,也让我一个人去死,我如果坑害连累了你,天打雷劈。我对你发了这样的毒誓,你还有什么可以顾虑重重的?”说完,孟水贵一把拦住了谭蕾的蛮腰。谭蕾这时没有回避,孟水贵就在谭蕾脸上吻了一下,她虽没有回吻,但任其放肆地在脸上一个劲地吻着。听着孟水贵连呼带喘的吮吻声,谭蕾怕人家瞧见,忙说,“孟镇长,这是在走廊。”孟水贵也回过神来说,“那就回到你的宿舍去。”

孟水贵拉住谭蕾的手,双双从走廊上走回。谭蕾刚把门关上,孟水贵便把谭蕾抱住说:“宝贝,能得到你,是我今生有幸!”然后吻住了她。谭蕾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孟水贵接着又说,“让我来告诉你吧,这些围着你团团转的人,包括我们书记、副书记在内,都是被你的美貌迷住的。你知不知道,他们在背后是怎么夸耀你,是怎么嫉妒你的丈夫陈传书说他怎么能娶到你这么绝色的女人做老婆。也许,你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多让男人心醉?”

“你们这些花心男人的心思,我还不懂。”谭蕾指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孟水贵说,“我可告诉你,我除了陈传书一个男人,可是从来没跟过第二个男人做过这样的事。”

“这点我知道。你是个好女人。正因为你是个好女人,才值得我这样倾注所有的心血来爱你。不是说,不爱江山爱美人吗?我现在就是这样的人。现在得到你,即使让我丢官,我也在所不惜。”

“你真的这样爱我?”谭蕾说。“叫你不当这个镇长你也舍得。” “舍得,舍得!”孟水贵已把脸颊贴到谭蕾高耸的胸脯上。

“那我们先说好了。”谭蕾见孟水贵猴急地要解开她的上衣,先止住了孟水贵说,“你可不能对传书下黑手啊!”

“不会的,绝对不会!”孟水贵已止不住自己的一身热血沸腾,再次信誓旦旦保证说,“我刚说过了,人家反映他人太直板是真有的事实,建议这次换届选举刷下他的副主任职务也是事实。我如果说句假话,我今生不得好死。不过,我们有了这层情人关系,我会尽全力说服大家,保住他的现职。最坏的情况,也能保住他的镇党委委员。也就是说,最起码也是镇机关的领导成员,那就不必去下乡当那狗屁不是的驻队工作组。”

“有你这样的保证,我就放宽了心。”谭蕾的心情随之宽松了许多,不再有扭怩拘束,自己脱开了外衣。孟水贵激动万分,头脸像发情的公牛在她胸脯上冲撞,然后用口咬住谭蕾乳峰上那条粉红色的乳罩,洁白如腴的两只乳房,展现在孟水贵面前,孟水贵如痴似醉,整个脸在谭蕾的双乳里来回打滚,身上的神经和血脉贲张,进攻的激情使他像匹脱缰的野马在她丰腴的身上来回驰骋、奔突。让谭蕾感到惊讶的是,这个平日里有些书生意气、有点腼腆的镇长,在她身上却消失殆尽,全然没有一丝的文雅,威严和羞惭感,完全像换了个人,像只野兽那般狂野、粗暴,光溜溜的猴子身形,东闪西突,敏捷 得让她神迷失控。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他会那样富有韧劲,单薄的身躯居然是那样坚不可摧。虽然是这般的粗野和无所讳忌,在她的体内左冲右突,却持久不坠,足足坚守了半个时辰。而在她的性经验里,她和丈夫陈传书的夫妻生活里,丈夫往往是不会超过一分钟,也就喷射了,人蔫了。她从来没听过陈传书会在她身上有过叫喊,像一些书上所说的那种男恩女爱因欢娱而叫喊而呼唤。她女性的心花也从没像现在被这个男人的持久坚守而怒放过。这使她仿佛感到第一回做了个真正的女人。尽管是这种带有胁迫和某种交易成分的被动顺从,她却感到自己正从胁迫和顺从的困惑里被解救,释放出来,她在他持久的冲撞中第一回体味到从没有过的女人高潮。最后身不由己地紧束着自己几近痉挛的身子叫唤着,叫唤些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放飞的兴奋直感到天在旋、地在转、头在嗡、口在叫。整个世界在浮动、身体在浮动、山呼海啸,像没有尽头,更不知身在何处。他猴子的身腰在向她猛烈地跳跃,像吊秋千那样在半空中摇摆,又像一座山向她一次次地压来,他狂叫着:“我的女人,我真真爱爱的女人,你真是太美妙了!我……我的血就要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