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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太后恨极了的神秘人

他痴痴地看着我的红眸,薄唇动了动,大梦初醒般别开了脸,活脱脱一块打死不认的臭石头。

落遥是个闷骚,有时候还很傲娇。我竖了竖眉头,很快便勾唇,哼哼一笑,手指划过他的衣襟,用力一撕,精壮的小麦色胸膛立刻暴露在艳阳之下,上面水光点点,看得我心潮澎湃。

他窄长深邃的眼眸蓦然瞪大,不可置信地望着我,吭吭巴巴道:“你……你怎么能……”

我眯着眼痞痞地哼笑,“你口口声声为我的奴,你以为奴是什么?在我的定义中,奴不仅是用来当牛做马的,奴还有一个用途。”说着,我垂首伸出粉嫩的舌尖在他胸肌上舔了舔,他浑身一震,我攀到他肩上,附到他耳边低语:“床奴。”

“我的夫君很多,夫君嘛,我自然是少不了床第之间与其翻云覆雨。”我一边慢慢说着,一边暧昧地啃咬着他软软的嘴唇,“不过区区床奴自是不能与我的夫君相提并论,床奴……不过是闲来尝鲜,招之则来,呵之则去,玩玩罢了,就如你……”

他的身体变得更加僵硬,一股愤怒在急速蔓延,而我唇角的笑意却越深。

他这上午一会儿的功夫情绪就被我挑得大起大落,这会儿看他怒了,我不仅不同情他,反而火上添薪,“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你这一奴嘛,唔……不算夫,不算郎,又非妓,勉勉强强算是个露水情缘,正合了你我现下的情形,水中嬉戏……”

落遥嘛……骨子里是镜明国的男人,一个大男人最受不得自尊心受挫,而我为他扣上这不明不白的帽子,就是在捣毁他的自尊。

“别说了!”终于,他受不住了,低吼出声,“是我曾对不住你,我甘愿为你做牛做马,甚至豁出自己的性命,但我绝不做你的奴!”

我嘲讽低笑,“哦?不是你口口声声要做我的奴隶吗?不做奴隶,你又不是我的男人,那么,你在我身边算什么?”

他被我问得愣住了,“算什么?我算什么?”他低低地呢喃着,浅没在水下的双手忽而紧握成拳,含糊的声音飘出,“我不甘心!”

低垂的眼睫微微抖动,蓦然掀开,一双墨眸含着深不见底的阴沉和浓浓的抗拒,紧紧望着我,他咬着银牙,一字一顿道:“我、不、甘、心!”

很好,就是这样!

我努力压下雀跃的心脏,勾出冷笑一抹,用目光挑衅着他的极限,“然后呢?你不甘心又想如何?落遥,你是一个男人,但对我来说,你又什么都不是,是你自己给自己设定了卑微的身份,所以有生之年,你只能像个无欲无求的影子躲在暗处,看着我与其他的男人相爱生子,最多我可怜你,施舍你一夜露水,此生过尽,我登九霄,你入黄泉,从此陌路,这便是你自己的选择,也是你逼迫我随你做出的选择。”

言及痛处,我笑得凄艳,望着他的挣扎,“如你所言,你曾背叛我,重伤我,我设身处地,知你不过恪守本分,我不恨你,甚至不怪你,可我怨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凉凉地笑着,抚上他俊逸的脸颊,柔声道:“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只是个小女人,我对你的背叛无法释怀,不是作为一个主人在怪你,仅仅是作为一个女人无法接受你在我心上插的那一刀。”

“落遥,你是我的尾巴,壁虎断掉了尾巴可以再等待新的出现,可我却依然不肯舍了你,我甘愿一次次割破自己的皮肉毫不吝惜地把自己的血涂抹到你的伤口上,并不是为了看你无声无息地遗弃在角落里,我想续尾,我想找回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哼,奴隶?我从来就不喜欢支使人,就算我需要支使人,但我不缺你一个!落遥,我说的这些,你可明白?你从来就不明白……你从来就不明白!”

我……失控了……

“落遥……最后一次,我问你最后一次,你还是要做如牛如马的奴隶吗?”

山林中,因为那偶尔传来的鸟鸣声越发显得悄无声息的静,我和他良久对望,等待着他最后一次的选择。

伴着细细的水声,他的手缓缓地抬起,捧住了我的脸庞,墨黑的瞳眸专注地望着我,用他醇厚朗越的声音说道:“不是不愿做你的男人,你可知我有多妒忌他们,疯狂地妒忌着,没错,我不甘心只做你身边的奴仆,我也想像他们一样拥有你,可是……我无颜……你……明白吗?”

我皱了皱眉,想要开口,却被他用指腹挡住了嘴唇,“你且等我说完,当初得知你尸骨无存的消息,我才知痛彻心扉是何等滋味,才知我活于世上是为了什么。”

“你死,我心亦死,我请求脱离暗影的身份,就知要遭受残酷的刑罚,若死了正合我意,偏偏我活了下来,还又一次遇到了你,那是我的重生,一如当年,你将我捡回,而这一次,我身后再没有任何别的牵绊,我想,这一次我一定全心全意地伴在你身后,为你做任何事情,我更不敢奢望能拥有什么。”

“可是每当我看到你,就不可抑制地想得到更多,你说的没错,我不甘做一个对你而言什么都不是的奴仆,同样是守护,同样是弥补,现在,我要换一种方式。”

“主子,这是落遥最后一次这样叫你,落遥请主子做我之妻,此请,主子可准?”

现代人有一种说法,夫为妻奴,虽然我并不赞成这不公平的说法,可是眼下之景却仿佛是最形象的诠释,虽然那四个字与我的情况其实并非一种概念。

心结解开,我若有所思地笑着,“落遥,我觉得这个时候你如果跪下就完美了。”像求婚。

他虽面露疑惑,却还是照着我的吩咐做了,奈何这是在水中,他跪下去整个人完全没进了水中,唯留墨发如水草般浮动招摇。

我缓缓没入水中,与他在水下相望,搂住他的脖子浅笑着吻住了他的嘴唇,手指在他身后的水流中画着圈,一个偌大的气罩将我和他包住,隔绝了令人窒息的潭水。

“你之请,我准了。”

他欣喜的笑容在幽暗的水下如此的明媚,像一道破水而入的强光照亮了心中的阴霾,“够了,落遥此生足矣!”

他大手紧紧箍住我的腰,狂乱地与我唇舌相逐,他压抑了太久,而我也被他折磨了太久,隔阂一朝抽去,干柴与烈火相逢的炽烈狂舞再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挡。

落遥的闷骚如尘封地下的沼气,一旦寻得突破口,那股强烈让人难以招架。深吻之际,他的手随着本能的意念攀附到我胸前,发泄着被我欺诈的愤懑。我呼之欲出的娇吟被他无情地堵回,在喉咙口炸开,化作一阵阵的喘息。

“落……遥……”

我双瞳含水迷恋地望着他俊挺的容颜,他瞳孔蓦然收缩,随着一声惊呼,一声低吼,一朵烟花在水下,在彼此的脑海中炸开,带来的不是夺目繁花的绚丽,而是一片纯粹的空白。

“主子……主子……主子……”

情迷的呼喊被牢牢地锁在小小的气罩中,如此震耳欲聋……

正午烈阳普照,欢爱过后,衣衫尽湿,我的白纱翎羽衣乃灵力幻化,自是无妨,可落遥却是没有衣服穿了,我上岸替他把湿透的锦衣平铺在一块大石上,然后躺在岸边的草地上晒着太阳,落遥下半身泡在水里,臂肘撑在岸上,在我身边垂首望着我。

雪白的长发散落在青绿的草地上,在阳光中泛着点点银光,落遥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伸出手将我眼角一缕华发挑入指间,发丝溜走,他的手指又在我眉眼之处流连。

“真美!”

我也笑着将他鬓边的乌发缠在手指上,一圈一圈,一直到接近他的脸颊,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你也很英俊啊!”

我与他相视而笑,看着这样情绪外露的他,我心中倍感欣慰。

山中偷得半日闲,落遥的衣衫干透后,便要去打野味充饥,因为我的一番嘱咐,他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山中禽类,而是拎了几条肥鱼。

烤鱼这种活计落遥远比我要拿手,不一会儿的功夫四条肥鱼就被他清理干净穿枝架在了火堆上。

“听说……你入宫为妃了……怎么会来这里?”

我歪着头注视着他的侧脸,留意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我马上就要离开水漾了,就想来看看你。”

“离开?”他神色间的疑惑一闪而过,很快了然,“你要去花荣?”

他能猜到不足为奇,我点了点头。

“那我呢?”

“你还留下做你该做的,花荣那头安排好,我还是要回来这里的。”说着,我就着他的手闻了闻,鱼肉的香味已经出来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以前我以为进攻水漾是镜惊鸿的意思,那样从某些角度我还可以理解,但现在我知道这完全是镜明太后的意思,如果太后真是想要夺天下,那花荣实力不及水漾,她大可先取花荣,但现在她却舍易取难,直攻水漾,到底是为什么呢?”

“也许……”

我本没指望落遥能窥探到那个太后的想法,但这时忽听他出声,我立刻来了兴致。

他说:“是寻人。”

“寻人?寻谁?”

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待在蓬莱,虽然偶尔……偶尔要向那边传递消息,但接触不多,后来回到镜明那段时间,我隐隐察觉太后好像在寻人,听你这么分析,或许……太后寻的人就在水漾!”

唔……

我勾了勾嘴角,“而且很有可能,太后恨极了这个人,呵,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竟能让一国太后如此惦记?”

“天下存亡很有可能在这个人一念之间,如果他出现了,或许就能免一场干戈。”

“也有可能恰恰相反,引发一场浩劫。”

我和他说着各自的揣测,最后目光深深地望着对方,却只化作一笑。

“鱼好了。”

“嘿,落遥如此也算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了,真正是个好男人!”

“小心烫嘴。”

明明谈及关乎天下安危的大动脉,我们却都忽然戛然而止放弃了这个话题,不是不关心,只是事到如今,这个我和他猜测出的神秘人怕是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我们在此凭空揣测那之后的事情毫无意义,眼下所能做的只是为那最坏的结果做出最充分的应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