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好大的胃口,把萧氏一半的股权交到这种人手上,那跟把萧氏送给一只蛀虫有什么区别?
我苦恼地摇了摇头,叹道:“范长云,你脑子里到底是想什么呢?呵,怪不得邱正楠会落得这么个下场,因为他身边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啊!”
“给脸不要脸!”
这种人自视聪明,心高气傲,心胸更是狭窄,容不得别人说半句不是,我的话很成功地激怒了他,他抬手就要甩向我的脸,我脚步一错,轻飘飘地转到了他身后,看着他回头惊恐的眼神,我耸肩冲他摇了摇头。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扬着下巴,轻轻一笑,目带阴翳,“范长云,我父母的死是否也有你的功劳?”
他不说,但看那变幻躲闪的目光,我已经得到了答案,“本来解决了邱正楠,我已经放下这件事了,但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呵,实在不是我要赶尽杀绝啊!”
话音甫落,前一秒还凶神恶煞像看蚂蚁一样看着我的人,很快就一一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火凤鸣的掌力实在霸道。
漆黑的客厅中,四处游走翱翔的火凤凰发出长鸣,在冲撞了那些走狗之后,扬着高傲的头单脚立在我身后,冷眼睥睨着双目俱裂的范长云。
范长云跌坐在地上瑟缩着,惊恐地仰望着我,哆嗦着嘴唇念叨:“你……你不是人……”
我揽着撒落肩头的长发,眼角斜睨着在我看来犹如蚍蜉一般的他,声音幽幽地在无声的别墅中回荡:“没错,我不是人,我是……神!”
今晚,我更是你们生命中的死神!
在他怀疑与惊恐交织的目光中,我现出了自己的真身,同时,站在我身后的火凤凰转瞬化作了一只七彩凤凰,璀璨的流光在我身体周围形成一层耀眼的神罩,将黑暗的大厅照得通透诡秘。
这时候,范长云双眼一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我身边的彩凤行至他身边侧了侧头又看向我,我挑眉冷笑,“就这么吓死了?之前的胆子去哪儿了?这么多尸体留着会给孙叔叔和萧氏惹麻烦的。”
我伸出手指在自己脖子上轻轻一点,一只红蔷薇顺着我的手指伸了出来,飞向那成堆的尸身,渐渐将其包裹。
“灭!”
“砰”的一声,一切幻灭,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嗷……”
彩凤忽地一声鸣叫,我顺着它的眼神向别墅侧方看去,这一眼,我顿时浑身都变得僵硬,彻底愣住了。
他……
(所以说不要心急嘛,有了这些悲催酱油的铺垫,才能有后面的情节逆转啊!)
明亮的落地窗外,一束束银色的月光透了进来,只是,站在窗外的人……有些不太真切。
我悄悄挪了一步,也只能看到他俊俏的脸部轮廓和那双闪烁莫名的桃花眼。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今晚,我本来想以萧雨的身份打探下他的心思,若他打定主意留在这里,我就悄悄离开的,我想一旦暴露了我的身份,一定会再次扰乱他的生活。现在的他虽然是知道山巅上我是故意伤了他们一家把他们暗中送来这里,但是我挡在镜惊鸿身前打他的那一掌不管是什么意图,那一瞬间他的眼神我每每想起都觉得心酸,真正伤害他的是那一下。
其实在开车到东江大桥的路上,我就已经仔细想过了,对这个曾为情敌、还总爱跟我抬杠的断袖,我还真是有些放不开的,可是伤害之后,我还有什么立场要求他跟我走呢?连我自己都觉得厚颜。
他一掌震碎了玻璃,堂而皇之地踏了进来,瞪着我咬牙切齿,“楼、玉!”
我心虚地轻咳一声,手指不安地拈了彩凤的毛搓着,“不用那么激动,是我。”
他眼角隐约抽搐了一下,我想大概是被我气得,他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把手……
脸颊蓦地窜上一股火,烫得厉害,我甩手冲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迅速把手臂护在了胸前,“你……你变态!你摸哪儿呢?”
“我变态?”他捂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眼神在我身上一溜,没好气道:“那你这种一会儿男人一会儿女人的又是什么品种?楼玉,你坑得我好苦!”
靠,什么品种?
这混蛋!
“你以为那是我自愿的吗?要不是那次意外身不由己,我会被你这个该死的断袖占了便宜?我事后没找你算账,你还来怨我?你简直……你简直厚颜无耻!”
“断袖?厚颜无耻?”他冷冷地睨着我,捞了我一把银发抓到手心,阴恻恻地笑着,“那么以少年之身在我这个厚颜无耻的断袖身下销魂承欢的你,又算什么?”
销……销魂……承欢?
我滚烫着脸颊,哆嗦着手指指着他骂道:“我都说了那是意外,不是我自愿的,真要说起来,你叶风泠就是强X犯!”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告诉无忧,说你楼玉原来居然可以变成男人,还被我给强迫了,你说……要是他知道你身上有一处只被我一人碰过,他会如何?”
他这么说着,眼神就向我身后瞟,我立刻捂着身后向彩凤靠了靠,怒目瞪视,“你……你不要脸!”
这种话亏他说得出口!
他闻言之后目光一暗,自嘲地笑着,“楼玉,我是曾连命都不想要了的人,再说,在你面前,我还剩下什么?你既然当初将我扔到了这里,为何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你可知我是如何才能决定将你忘了?我早就说过,你这虚伪的女人看着比猪都傻笨,却是比蛇蝎都残忍!”
他和无忧一个样,前前后后都骂我笨得像猪,这两个沆瀣一气的混蛋!
我灵机一动,“我来我的,又不曾去找过你,现在是你出现在了我面前!”
如果他来得久了,我一定能发现他的存在,可见他刚才未必就看见了我从萧雨到楼玉的过程。
就在我暗暗得意时,他一改之前的悲愤怨夫相,面带轻鄙地叹了口气,“楼玉,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
他顿了顿,半笑半讽道:“你那时不时冒出来的古语腔调听着实在别耳!”
嘎?
我……冒过古话吗?娘的,铁定是十几年说顺口了。
“哼,白痴女人,破绽那么多,我若抓不住你,岂非与你一样蠢钝如猪?”
我发誓,我讨厌“猪”这个字!
其实我也知道的,就像孙叔叔说的,这小子的智商不是人,发现了就发现了吧!
我硬着脖子直视他,“没错,是我,那又怎么样?”
他勾唇一笑,目光深幽地望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来此的目的。”
四目相对,他的目光那么深沉,隐含着不安,我不理解他在不安什么,却不忍再因着自己那点别扭的脾气说谎,便别开脸,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了结一段孽缘。”
耳边,静悄悄的,唯有他深浅不均的呼吸,和轻轻的问询,“如何了结?”
如何了结?如何了结呢……如何……
“我……不知……”
“那你因何为难?”
“……不知……”
他静默了一会儿,咬牙在我耳边喊道:“你这蠢……”
“你再骂我猪试试!”在他骂出口之前,我猛然抬头瞪向他,“我都说了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真正透彻地看穿自己的心思?我不理解你好端端的喜欢男人喜欢得怎么就盯上了我,我不理解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恨我,我不理解为何时隔一年了我仍还要挂念着你,让你这个混蛋断袖阻我上天,我就是不知道,你再吼我我还是不知道,但你不准再骂我猪!”
再敢骂我是猪,我当真把这混蛋断袖变成猪带回去圈个猪圈养着。
他看着我气鼓鼓的脸愣了好一会儿,皱眉无奈地抚额,“你说时隔一年是何意?”
“这里和那里时间不同,你来这里不过数月,那里却已过了一年。”说到这里,我心中更是气愤难耐,“所以我更是不懂,你若真是如你所言那般爱我,为何数月便能改变?”
他闻言皱起了好看的眉,“我何时变过?”
我白了他一眼,不屑道:“你想睁眼说瞎话吗?”
“你说姬馥云?”
“不是姬馥云,是馥云!”叫得亲昵着呢!
“你……”他诧异地看着我,眉眼处渐渐染上一层喜色,桃花眼闪闪烁烁很好看,这混蛋断袖唯一的优点就是长得养眼。“你这是在吃醋?”
吃毛线的醋!
“我吃盐!”我呼着气,抱胸昂头不看他,看着他我就来气。
“嗤……楼玉,你这蠢女人,蠢得像……猪……”
我说过了,我说过了!
看着他故意挑衅的神色,我瞪着眼,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臂上的疼痛一阵袭来,看着那明明犹如天神一般的女子却似撒泼的孩子一样抱着我的手臂出气,我非但不气,反而……觉得踏实,这个女人,她居然来了,她……
终于来了!
“叶风泠,你傻了吗?”
一双宛若琉璃的浅红眼瞳在我眼前放大,那手不停地在我眼前晃动着,我静静地望着她,微微一笑,想着,或许,我是傻了吧!
我抓住她的手,轻声道:“楼玉,我……喜欢你!”
原本,我已经打算忘记了,在这个据说是她原本生活过的地方度过剩下的日子,我伤害过她,她不接受我的爱也是理所当然,这是上天赐予的惩罚,是她对我的报复,我认了。
可是,当我想随便找个女人彻底将她排挤出我脑海的时候,她再度出现在了我眼前。
楼玉,我一直都知道,她就是如此的可恶,让人恨,不得,爱,亦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