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谁说世界没有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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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跳槽(上)

期间,很多猎头公司都向童话抛出了橄榄枝,包括之前的竞争对手KS公司。童话这时候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职业规划问题。其实,童话心里清楚,自己的离开不仅仅因为钟佳萍的陷害,Tina的排挤和防备,Jessica的针对,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发展很明显在已经受到了限制,也就是职场上常说的发展瓶颈。显然,Tina生完小孩会继续做她的高级品牌经理。而公司新增的品牌经理的空缺已经被钟佳萍抢走,1~2年内估计都不会与新的空缺产生。虽然童话刚升做顾问不久,但与其天天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上司合作,跟一个口蜜腹剑的“好朋友”相对无言,还有跟一个天天耍小计谋的小女人斗嘴,还不如另谋高就的好。John虽然认可自己的工作,但眼下也看不到很好的出路,还是走为上计。

既然决定了要走,下来就是去哪里的问题。如果要选择同行,KS首先被童话淘汰了。童话喜欢精英团队,而KS公司的实力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另外,就上次财富招聘项目来看,他们私下跟李海威达成何种协议,童话也是可以推想得到的,这样的公司,跟童话心目中的理想平台查太远了。童话其实一直非常希望能进入梦寐以求的亿康国际猎头公司,但听说那边一般招聘的猎头顾问大都是8年工作经验以上的企业职业经理人转行过去的,且不少是毕业于牛津,剑桥等名校的硕士学历背景的人。以童话目前的背景,要成功应聘那边的职位,条件看来还是有点吃紧。但她并非如此轻言放弃的人。她通过自己的渠道,找到了亿康中国华南区的head的邮箱,把自己的CV连同自荐书一起发了过去。但正如她自己推测的那样,对方一直没有给她回复。

不久,突然传来李海威被fire的消息。官方说法是因为公司HR部门架构要重新调整,HRD的职位需要取消,而新增一个招聘经理和HRVP的职位。也有传闻是因为李海威收授猎头公司回扣的事情被人告发了,但告发者的身份却异常隐秘。李海威从被告知被解雇到收拾包袱走人,听说前后只用了不到1个小时的时间。这也印证了童话告诫自己的那句话: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李海威离职后的第二天,童话就就接到了金泽铭邀约Dinner的电话。带着各种推测和好奇心,她晚上准时出现在了炳胜私房菜馆。因为跟金泽铭算比较熟了,而且童话那天刚好有事请假没去上班,所以她那天没有刻意打扮,只简单套了件白色的T-shirt加牛仔裤就过去了。没想到金泽铭那天下午因为跟客户一起去打完高尔夫,也是一身休闲打扮,两个人碰一起的时候倒看起来有点像情侣装了。金泽铭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好,他点了一桌子的菜肴,童话提醒了几次但他却似乎没听进去,反而让童话有点尴尬了,只好虽然随他去了。金泽铭天南地海北的侃侃而谈,说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童话就放下了各种猜测,跟他一起轻松的交谈起来,权当是朋友的聚餐了。两人边吃边喝边聊,不知不觉,一桌子菜倒消灭了不少。最后上甜品的时候,金泽铭才突然引入正题:“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李海威昨天已经离开我们财富集团的消息,另外周晓杰将会从HR经理转为培训经理。事实上,我们现在急需要一个招聘经理和HRVP。坦白说,我非常希望你能过来帮我的忙,出任我们公司的招聘经理。”这个话题转得很突然,而且金泽铭说得很直接,童话一时无以回应。沉默了好一阵之后,童话也很直接地说到:“Michael你给我2天时间考虑下。下周一我给你答复吧。”金泽铭还是很高兴听到这个回答。虽然他非常在意这个事情,但他并不想给童话压力。为了不破坏愉快的晚餐气氛,他很快就从这个话题转到其他事情去了。吃完甜品后,金泽铭拿出了一个盒子,递到了童话的面前。那天经过一家商店的时候看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希望你喜欢,至少不要拒绝。”童话打开来一看,竟然是一只音乐盒,上面站着一只正在对着花型麦克风唱歌的全身雪白的雌性企鹅。童话很好奇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这只企鹅全身是白色的呢?还有你为什么说觉得这个音乐盒很适合我啊?”金泽铭回答说:“传说中有南极有一只非常善良纯洁和多愁善感的企鹅,她不喜欢看到世界上所有黑暗丑陋的事物,她于是跟上帝许愿,希望能把自己身上的黑色“燕尾服”换成白色。但因为她不能说话,所以只能用她美妙的歌声去跟上帝传递心声。慢慢地,她动听的歌声感动了上帝,上帝于是把她全身都变成了白色。我觉得你就像这只企鹅一样,聪明善良,而且我之前听你在酒吧唱过歌,你的歌声如果上帝听到了,估计也会被感动的。”童话听了,心里微微一热。他又如何知道,自己的确多愁善感,看不得人性的丑恶和人世间的哀怨悲伤。但童话没说什么,她打开了音乐盒,音乐声响起,企鹅竟然眼眶下方闪闪发光,像是含泪一般。童话细细地听着那首音乐,竟然是《River.Flown.In.You》-童话最喜欢的曲子。听完这首曲子,童话无言。因为金泽铭事先声明不能拒绝,童话只好接受这样一份看似随意却极其特别的礼物。回到住所,童话反复听着音乐盒里面飘出的音乐,看着泪光闪闪的企鹅,久久不能入眠。隔天周六,朗朗送早餐过来的时候,看到音乐盒,问哪里来的。童话随口说了一句:“自己买的。”朗朗随口应了一句:“挺像你的,动不动就掉眼泪。”

周末两天,童话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理性去思考,童话应该接受金泽铭的邀请。无论从公司财力,规模,业务多样性,到老板的风格考虑,财富集团确实是个值得托付职业理想的平台。事实上,金泽雄和金泽民都是知人善用之人,童话相信,李海威的出现应该只是个失误。而且从猎头公司转到甲方企业做招聘经理,对童话来说,职业发展也是连续性的。招聘经理至少能有2个以上HR专员或者助理辅助工作。薪资嘛,估计是现在做猎头的1.5倍~2倍。因此,金泽铭提供的这个offer具有绝对的吸引力。更何况童话在AD的lastday马上就到了,手上仍没有其他满意的offer。但感性来说,童话明白,自己进去财富之后,新仇旧恨,她与金娜的命运必然又会重新纠缠在一起。还有,朗朗一直担心金泽铭跟自己走得太近,自己也不能不顾及朗朗的感受。而且朗朗的担心不无道理,内心深处,童话也担心自己一旦走近金泽铭,很多事情可能就会陷入不可控的状态。

周日那天下了一天的雨,朗朗一早就过来给童话煮早餐吃。下午两个人就这样背靠着背听轻音乐看书,晚上两个人窝在客厅沙发上看《蜗居》吃哈根达斯。朗朗回去后,童话一个人躺在床上,听着《RiverflownInYou》,心里突然有了决定,她于是安心地睡了。夜晚的时候,她做了个梦。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枕头湿了一片,但她却记不起梦的内容了。

周一这天一早,童话就给金泽铭发了条短信:“Michael,我目前仍没想好下一步的工作,会休息一段时间。休息的时间说不准,可能1个月,可能1年。招聘经理的人选就请不要考虑我了,谢谢。”一天过去了,童话没有收到金泽铭任何回复。

那天也是童话在AD公司上班的最后一天。下午6点的时候,童话跟大部分离职的人一样,给全公司发了一封不冷不热的farewell

letter,内容却只有简简单单几句话:

亲爱的同事们:

有本书提过,世间万物都有引力定律。人也一样,只要坚持,就能慢慢变成自己心目中想要成为的那种人,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而我,正在朝着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人而去。

勿念。常联系。

她收到的回信却不足5封。钟佳萍也回了三个字:“对不起。”

童话抱着慢慢一纸箱文件物品走出大厦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像是对谁说了一句:“这就是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