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关山度若飞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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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结局

这对小夫妻的到来给她增添了生活的乐趣,她反而有了活着的勇气,祸福相依的哲理谁也无法看透。她努力帮助小两口的同时,淡化了不幸的往事。

小夫妻庆幸遇到了菩萨,他们把他们的打算亮牌,想过一种自然的生活,希望大姐帮助他们实现。两个诚恳的来客,打动了关山娘,她不但收留他们,还指导他们如何生活下去的法子。

他们几乎成了一家子,对外人,关山娘说是远方的亲戚,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山村藏两个陌生人是不成问题的,很快他们安定下来。

关子阅因幸福的爱情动力,所以有使不完的劲,垦荒、打柴、挖药材、摘野果,物产丰富的秦岭养育着勤劳的小夫妻。

初冬,他们有了爱的结晶,由于妊娠反应厉害,所以陆品梅成了珍宝,只需在屋里听收音机。这个近乎世外桃源的美丽山村,南靠大山,向北是渭河平原,人们饮山里流出的溪水,溪水还灌溉着农田,一年有两季的收成,可谓天府之地。一对年轻人就在此扎了根,无牵无挂地生活着。

辛勤的劳作换来丰收的喜悦,夏收更加巩固了他们生根发芽的信念。

陆品梅的肚子和即将到来的汛期一样迅速凸显起来。关子阅给陆品梅亲手做了一个竹编的摇椅,让她度过最关键的日子。由于当时的条件差,一般情况都是在家里生产,关山娘有一些接产的经验,所以他们都放着心等待孩子的大驾光临。

尽管品梅的肚子很大,可老天却隐瞒了一个事实,他们完全不知道将要上演多胞胎兄弟大闹产房的场面。随着老大的一声啼哭,惊醒了酣睡的雷公,大雨倾盆而下,没完没了,刚刚包好老大,老二接着来了,他的哭声更加热闹,本来就没有准备襁褓,这下可好,关山娘赶紧找东西把老二包起来。当他们都忙累了,准备息一会,陆品梅却大叫起来,老三他来了,来就来吧!还搞个插曲,脐带盘住了脖子,费了半天的劲才把这个折腾鬼产下来。陆品梅看着齐齐摆放的三个小生命,开心地笑了,她太虚脱了,昏倒在床上。关山娘马上给她喂红糖水,一碗糖水没喝一半,陆品梅就开始了产后大出血,眼看人就有生命危险,关子阅给关山娘跪下:“姐,求你帮我照看孩子们,我要背品梅去镇卫生所。”关山娘拿了一件雨衣披在他们身上,他们就冲进了瓢泼大雨中,泥泞的道路特别的滑,没走一步都得非常小心,关子阅怒吼:“老天爷,求你息息脚,别下了,家中有三个孩子等我们呢。”雨淋着夫妻俩,每跋涉一步都困难起来。陆品梅对着子阅的耳朵说:“先息一会再走,我好多了。”正好路旁有个土地庙,子阅把妻子放下,搂在自己的怀中,他们坐在地上,靠着一根石柱。“子阅,我可能要对不起孩子们和你了,你记住了,一条命换三条命值。”“不,我不会同意的。”关子阅开始大哭起来,哭的天昏地暗起来,天真的黑了下来,雨比天更黑,它决心要看到这场灾难。

子阅摇着品梅,生怕她离去,他一边哭一边说:“品梅,我的品梅,孩子的妈妈,我不会让你流那么多血离去,我要还给你。你醒醒,品梅。”说完,子阅拿出剪指甲剪刀,把左手臂的动脉剪断,鲜血滚动着流向品梅的嘴边,子阅用右手撑开品梅的嘴,他一边叫着品梅的名字,一边往品梅的嘴里滴血,他的血有多少滴,他就叫了多少次品梅,直到他昏睡而去。

第二天,有人发现后,告诉了关山娘,她赶到土地庙,那场面让她永生难忘:子阅低垂着目光看着自己的爱妻,怎敢合眼而去,妻子静卧在子阅的怀中,也恐怕是小睡一阵。品梅呀,你画了多年的画,最后你当了一回自己的模特,你们把爱情凝固成雕塑中的极品,你们为平凡的爱情竖起一座永恒的丰碑。子阅的血流过爱情的城堡,在品梅裙子上染红了一个圆圈,那个圆圈是你们用生命的代价为你们的恩爱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那场面让她热泪飞溅:“你们是那路神仙,连土地爷都爱莫能助,可见你们的爱情已超越神话,活着处处浪漫,走后悲情哀哀。我答应你们照顾好孩子,你们放心走吧!”

后来,关山娘到过终南山两次,把老二和老三分别托付给山西和河北的求子夫妻。她守着寡硬硬把关山拉扯了大。

辛柔阳被前辈的爱情确实雷击了多遍,她不希望自己的爱情这样凄婉,但相信自己的爱情会是他们的续写。

她帮关山娘分析了眼前的情况,然后让她为关山减轻负担,离开大山,去照顾若飞的爸妈。关山娘是个深明大义的女子,既然答应子阅夫妻要照顾好孩子,所以她义不容辞地和辛柔阳一起来到河北。

她和关山娘共同约定暂时不告诉两家孩子们的真相。关山娘和若飞爸妈有一面之交,自然也很快融合在若飞的家庭中。

这样,三个家庭的家长自然就打电话多起来,也给关山减轻了压力。关山肩负着三人的重任,所以特别的卖命,在经过专业人士的指点后,他的一切都发生了质变,不管是唱腔、发音,还是舞蹈的衔接动作都在突飞猛进。他的吉他也弹得有滋有味,加上他的歌词原创,真的让辛柔阳和李育航暗中啧啧称赞。

关山也完全走出失去向度和若飞的阴影,开朗了很多,当然与柔阳的功劳是分不开的,他们的恋爱也走向快速道,提着速奔驰着。关山闲余时间和李大哥探讨他自己的打算,他准备开一家网购速递公司,解决好多类似他一样的乡下孩子在都市里打拼的岗位,用这个实体来养活一个叫“体验年老活动中心”。这个中心的真正含义是义务大于收入,因为赚老人的钱那叫不义之财,谁家没有老人,谁不变老,如果老人和其子女有能力可用资助的方法来关心活动中心。“体验”的含义是不分老少的,老人体验晚年的幸福,年轻人可以体验照顾老人的快乐,如果人手不够可呼吁社会上的义工或者让速递公司的人轮休来做义工。不管关山的打算如何,李大哥满口答应,并帮他选址和投资一切,让关山感动不已。

最让他骚动的是他准备登台的日子来临了,他春风满面,对满世界的一切事物都心润起来,以一颗感念的心去表达他对对这个世界的热爱,花草树木、甚至一段路、一口空气、一缕阳光、一碗稀粥在关山的眼里有说不完的谢意,他对万事万物的心润自然自己的心也朗润起来了。

他低调登上了央视的《百姓舞台》,没有邀请同学们参加,甚至连李大哥也没有邀请。比赛的规则是五个选手参加,一关一关淘汰,周赛完了,还有月赛,评委是在场的老百姓和几个机动的专业人士。主持人艾广东,小眼,淡眉,鹰钩鼻,牙比头发少稀点,深得百姓的喜爱。

在百姓的掌声中艾主持闪亮登场,“百姓舞台,百姓喜爱。第一关,亮一嗓子。”话音一落,比赛开始。关山抱着吉他第三个出场,T恤衫加马裤洋溢着青年的风采,他的到来,整个舞台生机勃发。他为老百姓献上自己创作的歌曲《成人家》中国有句长长的话,祖祖辈辈留下了它,奶奶的爷爷告诉过她,要好好成人家。

盘腿的奶奶告诉染烫发的妈妈,模特儿孙女接过了话,要好好成人家。成好小家为国家,才是一句民族的话,要好好成人家。

水烟袋爷爷告诉过滤嘴的爸爸,戒烟的孙孙接过了话,要好好成人家。成好小家为国家,才是一句民族的话,要好好成人家。

成好小家为国家,才是一句民族的话,要好好成人家。

五位选手唱完,到台上等结果。自报了家门,关山说自己叫关山度若飞,来至陕晋冀,大学毕业准备创业。

“小样,你以为你是花木兰,万里赴戎机,还穿越陕晋冀。那有这样长的名字,你到底叫啥?”艾广东对关山感兴趣了。

“艾爷爷,你乍就对不住你的外号‘爱广泛’呢?谁规定名字不许五个字,多有诗意,给你弄砸了。如果我能参加月赛,我一定告诉你里面的故事。”

有位嘉宾力挺关山,说他的歌词好,有一股老百姓的味道,还说他的音色很有磁很纯。咬字准,童音味浓,有特色。

“第二关,有才你就来。”艾广东在结果出来后,宣布进入下一关。

关山参赛的节目是和辛柔阳合演的舞蹈《春敲江南雨》,那可是向度的心血之作,在缓缓的轻音乐声中,俩人躺在地上用双脚起舞,如两颗破土而出的小草,互相依偎着,生长着,脚心相对,脚趾相扣,变成心形,之后,俩人平行躺着,四腿交替生长着,突然两颗小草变成一对美丽的恋人,他们宛如两个白色的精灵,男孩宽松飘逸的衣服如一团洁白的祥云在舞台上流动起来,女孩一身白色的丝裙同样飘动着柔美的青春风。姿体刚柔相间,动作开合幅度柔缓,他们在沐浴江南柔情万种的细雨,在春雨中旺盛地茁壮成长,如雨一般的长发在空中挥舞着,男孩体验着春雨的洗礼,长大了,成熟了,对爱情有追求了,春雨也敲醒了他们爱情的春天……

演出完毕,已经有两个嘉宾陶醉在刚才的舞蹈中,他们的魂回到了年轻时代。

三号选手关山成了青春的代言,主持老艾也夸他舞跳得贼了好。还知道他男中音唱得也不错,建议他来两句。

关山就清唱了他自己创作的歌曲《山村咏叹》。

黑毛驴雪白腿,红柿子骑着出了村;山羊胡子领山羊,马尾辫子随马尾;放牛娃打着红灯笼,挑水妹担着两南瓜;山脊梁滑下红蜻蜓,山背后追出好后生。

开裆裤的拦路汉,过路费两块高粱糖,指路的手挥个圆,村门就接着村尾。

关山唱完,俩嘉宾抢着举起大拇指,表示很棒。观众也卖力鼓掌。

“第三关,谁不说俺家乡美。”

关山同样用自己的原创歌曲《我的家在秦岭脚下》征服了所有在场的人们。

是谁在眺望黄河的两岸,山泉流入渭河再汇入滔滔的黄河,物产富饶的秦岭脚下,住着我的妈妈,我的家在秦岭脚下,这儿风景如画。

是谁在守候祖国的南北,人们背靠大山也热爱富强的祖国,物产富饶的秦岭脚下,住着我的妈妈,我的家在秦岭脚下,这儿风景如画。

关山以男中音的风味,展现了他的歌唱风采,同时也感染着人们怀乡的情绪。一个嘉宾说直接上月赛得了,一个嘉宾说一定去秦岭采风,要不就对不起听这首歌,还有一个嘉宾一直说不光羡慕关山年轻,还羡慕关山的才华。

关山自然进入最后一关:星光闪耀。

他又把自己的原创歌曲《涂抹人生》奉献给天下所有的爸爸。

我将童年捉迷藏,北山有洞树上藏;我将少年系上红领章,闹着要件绿军装;我将青年来订装,作业写在手背上;我将中年来衡量,行囊装满大健康。

童年的梦在妈妈的口中,发白的故事好朦胧,不知其中有多少启蒙;少年的梦在老师的手中,绿色书包成了垃圾桶,五颜六色都看不懂;青年的梦在高考的命中,文科是憧憬的严冬,理科有下不完的功;中年的梦在孩子的梦中,音体美劳串串红,行走坐卧有神通。

艾广东被歌词带到童年又返回中年,活生生的人生简历仿佛就是写给他的回忆录,他点头赞叹,小眼被现场的欢乐淹没了。那些嘉宾投来肯定的目光。关山在周赛胜出了。辛柔阳上台和他拥抱表示庆祝,他们的爱再次升温。

赛后,他和柔阳返回若飞住的地方。他还拨通李大哥的手机,问寒问暖,之后才告诉大哥他参加了《百姓舞台》,他一直说终于完成了一个心愿,没有说他获得周冠军的事。李大哥在现场不知拍了多少次掌,高呼了多少遍加油。这么大的事,他都轻描淡写,可见关山是个多么稳重不矫饰的男孩,在他心里,关山确实非常了得。他决定暗中再帮关山一次,让他出色完成月赛,他要请最优秀的乐师来指导关山。

在月赛来临的日子,柔阳和李大哥商量,把所有的家长请来,公开三兄弟和他们父母的秘密,让他们知道拥有一个儿子的同时也拥有一个更大的家。

柔阳找到节目组的导演,把关山度若飞的故事和他们父母的传奇爱情讲了一遍。她建议导演安排一些时间,由她讲述这个可以捍卫收视率的感人故事。导演马上拍板,让她好好准备。

柔阳帮家长们定下旅店,打电话给向度的父亲,说明一切,让他们尽快动身,来京观看儿子的演出。向度的爸爸兴奋地恨不得马上来。她又到河北请若飞的父母和关山娘。在关山娘的精心照料下,若飞的妈妈控制住了病情,尽管一头的白发,也没有失去美人的风采,若飞爸爸在关山娘每天的按摩下,终于吐出咿呀的话语。到北京看儿子的演出更加激发了他们的亲情,他们四人一行来到京城。

柔阳到向度的学校做了大量的宣传工作,希望更多的校友和向度的同学参加月赛。当然她也在自己的学校努力了,她想制造一种气势,帮关山月赛取得好成绩。

也许经过了周赛的磨练,关山更加灿烂起来,在没有粉饰巧妆下,以自然朴实的外形再次征服了舞台。尽管首轮轮空,当他在第二轮出场时,整个演出大厅沸腾了,尖叫声、加油声、鼓掌声震山震海。

关山为月赛献上歌曲《成人家》,希望大家顾家守家爱家,强大咱国家。

次轮,关山再次胜出,艾广东不让关山下去准备节目,而要问清周赛的疑问。

关山特别的为难,话未出口,已满眼泪花。他强忍着泪水说:“艾爷爷,不能说的,本来是三人参加的,可就丢下了我,多亏向度爸妈和若飞的爸妈不在场,要是他们知道了……”关山哽咽着,艾广东为他擦泪。他继续说:“向度、梁若飞和我的长相是非常的像,我不知是不是三胞胎,我没有看好他们,把他们给弄丢了。”关山一边哭一边说。“若飞为了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追回寄养在小河里的金鱼,冲进了滔滔的河水;向度为挽救两车的乘客,其中包括我和他的爸爸,被山体滑坡的乱石埋了,我没敢和任何人说,我不敢告诉他们的家长,所以现在替他们当着儿子。艾爷爷,我希望大家为我保密。”“孩子,你的秘密太重了,一个人扛着不如让大家替你分担。好,收拾收拾情绪,准备下一关。”

在决胜的时刻,关山毫不犹豫拿出了他的杀手锏,把兄弟三人的乃至人间所有人的悲情写了一首歌——《我是谁》,也许上一关的情绪还在怒攻他的胸膛,他压抑了很久的悲情终于得到了释放,他饱含激情和泪水奉献给大家一首催人泪下的歌曲。

你不幸着我的不幸,所以不幸;我幸福着你的幸福,因而幸福。你因为我的过错,吞噬着苦果;我因你的苦果,收获巨大快乐。茫茫人海,有多少人肩负我的苦处;人海茫茫,有多少人理解你痛的背负。今生注定你为我付出;来生定然我为你服务。我是谁?谁是我?我是你近在身边心在天涯的一个冷漠。我是谁?谁是我?我是你近在身边心在天涯的一个冷漠。

关山的歌再次打湿大家的眼眶,大家静了好一会,才报以最热烈的掌声。

艾广东和柔阳同时上台,艾广东开起柔阳的玩笑:“你来领关山下去,怕他被掌声灌晕了。”“不是,导演让我来讲个故事。”“噢,我们的节目现在改版了,下面由辛柔阳为大家讲个故事。”

柔阳把关山娘告诉她的故事做了梗概,当她讲到陆品梅第二次来到花桥的时候,关山打断她,说要即兴创作一首歌,歌名就叫《花桥之恋》有个女孩从小喜欢学画花,有天来到花桥下,花不醉人人醉花,一醉醉在画架下;一个男孩一直迷恋一幅画,画上姑娘会说话,画不迷人人迷画,画中姑娘下凡了。唱完后,关山自己还偷偷乐开了。随着故事的情节进一步发展,关山已经知道这个故事与他的生命连在一起,故事的高潮也把关山的泪也调动到了高潮。

随着关子阅和陆品梅爱情的天崩地裂,关山娘走上了舞台。关山见到娘就扑向娘的怀抱,哭得更教人心疼,哭了一阵问娘:“娘,这是真的?”“是真的,孩子,给你亲娘磕个头吧。”人没有跪下,泪已洒下,他跪在舞台上又哭了一阵。向度的父母也走上舞台,这更让他的泪像打开泄洪的闸,一边喊着爸妈一边哭着,起身扑进二老的怀抱,一家三口紧紧抱着,哭成了一团。若飞妈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若飞爸也走上了舞台,哭得没有放松的关山再次山洪爆发,哭声喊声震天撼地,边哭边喊着跪在若飞爸爸的轮椅前:“爸爸,孩儿不孝,没有照顾好您,您都病成这样我却不知。”他趴在若飞爸的腿上哭着,若飞爸,用右手摸着关山的头,也流着泪歪着嘴说着含混的话。关山又起身叫声妈,就和若飞妈妈哭在一起。

后来,关山坐在舞台中央,哭着说:“我有福气,今后将有俩爸爸仨妈妈疼我爱我,二弟三弟你们放心,我一定为咱爸妈们养老送终。现在我就想让各位爸妈把我围在中间,我要豪华享受一次你们的爱。关山度若飞求你们开恩。”

大人们都围过来,蹲下摸着关山的头,李育航把所有的吉他抱上舞台交给关山,也蹲下摸着他,柔阳用观众的相机留下了这人间最珍贵的画面,自己也钻进了人堆。

后记:第二天,网络疯传一句话“那个比铁还老硬的主持人终于被暖湿了小眼,他借此从‘可哀’转正为‘可耐(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