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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决定送她回去

“她这样还要睡多久?”公孙步衍坐在床边,皱眉看着躺在床上的吕莲衣。她用月影射中慕容予野以后,立刻就又昏睡了过去,从慕容予野的喜堂把她带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她仍在昏迷之中,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不知道。”风随云坐在桌边看着摊在桌上的帛书,并未抬头看他。

公孙步衍回过头,死死盯着风随云:“到底怎么回事?”

“简单的说,是因为镜虚的后效还未消散的时候,同时被花梦影响。还有,”风随云抬起头来,看着公孙步衍,“她自己的意识想要脱离幻术的控制,正好操纵花梦的人出现,两种幻术的作用,反而让她在间隙间短暂清醒,她力量不够,强行冲破控制使用月影,消耗了太多精力,所以……”

“以她的能力,能自行脱离镜虚的控制,几乎是不可能的。”风随云望着悄然无息的吕莲衣,“她居然做到了。”

风随云未说完的话,公孙步衍了然于心,是因为自己,她是想从慕容予野的剑下救出自己。他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她的手冰凉得感觉不到生气,他低声说了句:“总是这么笨。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受伤?”

“这种情况的确没有遇见过,所以我不能确切的说,她什么时候会醒,也许很快,也许再过一两个时辰,也许……”风随云欲言又止。

“也许,永远不会醒?”公孙步衍的声音低如自言自语。

风随云没有确认,也没有否认。

“师兄,回流云谷吧。”公孙步衍站起身来,“现在。”

“那关于花梦的事,你不准备再追查了吗?”

“那个,现在不重要。”公孙步衍将吕莲衣抱起来,走到风随云面前,“如果送她回去,就没有问题了,对吗?”

风随云略有些讶异的看着他:“你是说?”

公孙步衍对他微笑了一下:“我是说,以师兄你的能力,只要有了子环,并不一定必须要等到一个月以后,才能送她离开这里。若是她脱离了这里,在另外的地方,应该会醒过来吧?”他的笑容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意味。

“可是也许,她并不会睡多久,也可能很快就会醒来。”风随云忍不住说了一句,自己都感觉到这样的劝慰有些苍白无力。

“这样干等不过是消耗她生存的机会而已……师兄不必这么为难,做这样的决定,步衍并不是一时冲动。离散是人间常事,步衍早就有了体会,又怎么会执迷不悟?师兄就不必诸多顾虑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说得残忍一点,相聚相识相知也不过是分离的序曲而已。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相识的那一刻没有错过,认真对待过。

过去的一切因为即将永远不再见的决绝似乎全都成为美好的记忆,蓦然发现初见时的相怨在时间沉淀中竟也如经年的藏酒,甘之如饴。

公孙步衍深深看着怀里的人,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她早已原谅了自己,所以即使永远不再见,也不会有一丝遗憾。

“想不到这么顺利就出了墨南,我们这样大闹一场,慕容予野似乎没有动静,他居然就这样忍下了吗?”

“现在还不算出了墨南界,还在慕容予野的控制范围之内,不过也许是因为他自身都难保,所以没空来管我们的事,师兄不是说在喜堂之上有人使用‘花梦’吗?”

赶往流云谷的路上,公孙步衍弃马乘车一直在马车中陪着昏迷不醒的吕莲衣。

风随云扬了扬鞭子加快了车速:“嗯,慕容予野功力不够,控制花梦的人能力在他之上。看起来他们应该是同路的。”

“而且,那个使用花梦的人,应该并不知道莲衣的镜虚未解。”公孙步衍加了一句。

“的确,在这种情况下使用花梦,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这个人并不在意莲衣会怎么样;另一个可能就是,他并不知道莲衣身上的镜虚未解。”风随云赞同的点了点头。

“既然和慕容予野是同路,那么相信他们对莲衣都同样势在必得,现在这样的结果一定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我猜,此时,他们自己正闹得不能收场吧。”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风随云猜测着,“看起来一定是和吕府关系十分密切的人。”

“声色摄魄,琴画夺魂。也许是这个人。”

“聂染?”风随云脸上疑惑重重,“声色摄魄,琴画夺魂”指的两个人中,一个是擅用琴音杀人的玄音,一个就是长于幻象幻术操纵人心智的聂染。

“这个人已经消失的太长时间,几乎被人完全遗忘了,甚至有传言,他早就已经死了。”

“我还记得有种传言是说聂染死在师父手里。”公孙步衍笑着说。

“的确,据说是聂染闯上蓬莱峰要和师父一决高下,结果败给了师父,自己跳下了蓬莱峰。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言,我从来没听师父自己提起过。”

“死而复生,虽然很难想象,却也并非不可能。只是无论这个人是谁,他才是莲儿最大的威胁,所以,”公孙步衍看了看身边的吕莲衣,“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去流云谷要途经夏国的城池,为了避免麻烦,风随云勉强给公孙步衍稍微改变了一下装扮,又贴了一脸络腮胡。

“若说易容的话,师兄的确是及不上钟浔蓝。”公孙步衍有些取笑的意味,“你给我贴的这一脸胡子,看上去也太怪了些。”

“你就随便凑和一下,反正过了重门关,就不必再用了。”

“重门关?”公孙步衍稍稍考虑了一下,“似乎绕了道了,还是直接走云间城的旧地比较方便。”他抬头看着风随云了然一笑,“师兄莫非是怕我故地重游,多添了心事?”

“我的确有这样想。”风随云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另外还有,我感觉云间城危险四伏,很不安全。毕竟带着莲衣,所以还是慎重一些比较好。”

“师兄说的也对。那就按师兄的意思吧。”

“步衍,有没有觉得奇怪?”风随云一边驾车,一边问坐在车内的公孙步衍。

“你是说现在还有不少人紧随我们这件事?”

“嗯,莲衣昏迷这个信息我没打算隐瞒,你还故意令人放出了消息。为什么这些人还不放弃?”一个昏迷的人现在还有什么价值?

“也许,他们认为她会突然醒过来。他们比较乐观也不一定。”公孙步衍说完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低头看着吕莲衣苍白的脸,苦笑了一下。

“汲乐和荀笛会处理,我们只管赶路就好。”公孙步衍幽幽说了一句。

风随云没想到公孙步衍为了快速赶回流云谷,几乎可算全力以赴,稍一愣怔,又哂然一笑:“好。”

还未走出多远,风随云勒住了马缰停下了车,公孙步衍心中疑惑,正准备询问,就听见风随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就知道把消息放出去并不是个好的决定。”

公孙步衍立刻有些明白过来,掀开车帘,看见马头前站着一个人,一身深蓝色道服,打扮的可算奇形怪状,道俗莫辨,甚至有些阴阳不分的感觉。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感觉他似乎浑身上下都是口袋,还有那两撇向上微翘的胡子,完全是不伦不类。来的人是鬼谷神医钟浔蓝,这个隐在鬼谷里死活不出山的怪物,居然也出现了。

“风随云,让我看看她。”钟浔蓝一脸急切不耐的样子,仿佛迫不及待的要瞻观一件无价之宝。

“她没有中毒,你看也白看。”风随云神情很冷淡。

“那也要等我看过才知道啊。你风随云都解决不了的病症,一定很有看头,让我看看,不然我不走,你也别想过去。”钟浔蓝一脸死乞活赖的样子,不肯让路。

“步衍也在车上,你要上车来看吗?”风随云不动声色的扔出了杀手锏。

“啊?”钟浔蓝的气焰顿时弱了下去,他和公孙步衍之间有个死赌,那就是公孙步衍的血瞳。钟浔蓝也是因为想找到解除血瞳的办法,已经多年没有出过鬼谷了。血限这种东西对于大夫来说,简直就是滑稽的说法,在钟浔蓝看来,既然不同普通人的症状那一定是种病症,既然是病症,那一定能找出些办法来解决。用现在的说法来形容,钟浔蓝还是一个很有些朴素的唯物思想的医务人员,认真务实,对自己的专业工作拥有异乎寻常的热情。

“上来吧。”

风随云稍有些惊讶的看了公孙步衍一眼。

“出城的时候用得着。”公孙步衍淡淡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