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青春恋曲之有爱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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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飞扬的爱情(2)

她一直都很自卑,1.5米的个子,一张不好看的脸,一份最普通的工作,让她始终觉得自己到哪里都是一个衬景,是为了配合别人的审美需要的,就像一只孤独的丑小鸭。所以她很少参加什么聚会之类的,但这次例外。她如以往的一样不怎么说话,只静静的待在一个角落。静走过来介绍了他给她认识,她腼腆的站了起来。他是静老公的同学,一家广告公司的设计。他好高,有一米八吧,她仰了头才能看到他的脸,一张英俊的脸。他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和她握手,轻轻握了一下就松开了,她感觉到他掌心的温暖。唱歌的时候,静力邀她也唱一首,她推辞不过只得红了脸站起来唱了一首。她的嗓子很好,每个人都说唱的动听。放麦克风的时候她无意间瞥到了他正望着自己笑,她一慌,麦克风险些掉落到地上。

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静不放心,请他送她一程。他爽快的答应了,她本想推辞的,还没开口就看到他递过来的头盔,便没好意思再说。坐在他的身后,车速不快,她和他都没有说话。晚风吹来槐花的淡香,她心里突然有种很安全很安全的感觉。到了家门口,她下来摘头盔的时候不小心让上面的绊子绞住了一束头发,她手忙脚乱也没能弄开。他笑了,伸手把她拉到面前,轻轻的为她顺好头发。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

这之后他便会在每个周末的时候约她一起喝茶,或者看一些搞笑的电影。她觉得这样的时刻总是很快乐,不再有丑小鸭的孤独感,感觉自己好象一不小心被一辆幸福的金马车撞到了。她的心里有颗种子在慢慢的破土牵蔓,想要攀到一棵阳光的树上。那天他握着她的手让她做他的女朋友时,她幸福的流下眼泪,有些恍惚。她只是个丑小鸭,而他却像一个王子。难道那把爱的金钥匙真的已经掉落到她的掌心了吗?她小心翼翼的捧着爱的小心脏,在他的阳光里轻轻的飞。

她是在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他的那个朋友痛心疾首的问他究竟喜欢她什么,他实在想不通他看上了她哪里,一个又黑又瘦小又丑的女人。她没有听到他回答了什么,她只是突然有种被铅弹击中了的感觉,哪里都有了痛。爱,原来真的在意相配,而自己究竟哪里和他相配呢?她刹那间泪流满面。她也曾问过他究竟喜欢自己什么,他笑着捏了下她的塌鼻子一件件数,喜欢她的安静,喜欢她的温柔,喜欢听她唱歌,喜欢她黑黑的长长的发,反正就是喜欢了,哪里哪里都喜欢。可是那么多的喜欢为什么还是显得那么单薄呢?让她禁不起别人的疑问。她的眼睛从此添了一些淡淡的哀愁。

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带她去见他寡居的母亲,那伤害就不会来的那么突然。当他的母亲看到他身后的丑小鸭时,竟然心脏病复发险些昏迷了过去。她看到了他眼睛里深深的自责。老太太固执的赶她走说不想再见到她。她心里很慌很慌,无助的看着他。他安慰了母亲以后拉着她的手跑了出来。她的眼泪一直没停,他抱着她安慰着她,让她给他些时间做母亲的工作。他说没想到母亲会这么激动,得慢慢想办法,让她一定要坚持,千万不要松手。她只是流泪,眉尖有了深深的痛。

下晚班,大雨如倾。她看到他正倚着摩托车在路口的路灯下等她,没穿雨衣也没有任何避雨的东西,大雨已湿透了他的全身。她一阵心疼,举着的伞尽力的向他那边倾斜一边嗔怪他。他一把抱住她,紧紧的,象要把她挤进他的身体里。他告诉她他又和母亲争执了,母亲仍不肯退让,他已经三天没回家了。望着他的憔悴和疲惫她的心针刺刺的疼,真的很爱他啊,所以一直舍不得放手。以为爱终能守得云开。她没有告诉他他的母亲已经找过了她两次,每一次的指责都象一把剑,直插入她的心脏。她不能让他知道,她怕他为她难过,为爱难过。她一直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就能永远,却原来,爱并不是两个人的事,爱的身后还有一双双眼睛带着审判的尺子,随时审判着爱是不是相配。她不知道还将会有多少双眼睛等着要来解剖她和他的爱情,她不知道究竟自己什么地方错了,一副皮囊也需要世人的认同吗?

又是槐花飘香的季节。她把他约了出来,向他提出分手。他愕然,刹那泪流满面。他死死的握着她的手,请她再给他些时间说母亲已经有些松口了,再给他些时间就会同意的。她冷冷告诉他,她受够了这样的爱,不想再做他的陪衬了,太累了,也不愿意再被别人解剖了。两个人不合适,况且他还有个心脏病母亲够让人受的,如果哪天她出了什么事,别人一定以为是她克的,她可承担不起。这场爱情没一个人看好,那它一定就是不应该的,分手吧。他直直的看了她半天,然后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痛苦的说他一直都在努力,一直在想尽办法要让母亲接纳她,另一边还要担心她可怜的自尊怕被别人伤害,他一直在努力,而她却轻易的松手。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抹了一下眼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望着他一步步的走远,她泪雨滂沱,心一寸一寸的死掉。她一直紧紧的抓着他的,紧紧的,未曾想过要松开,如果,不是他母亲的第三次到来。她威胁她,不要再抓住他不放,她是不会同意她进她家的门的,如果儿子一定要坚持,那么,他们婚礼的那天也将是他母亲的葬礼。她问她不被祝福的爱情会不会幸福,告诉她有一种观念是根深蒂固的,无法改变,就如她看她怎么也不顺眼。

她整整哭了三夜,给自己无数个放弃的理由,每列出一条心就被撕去一片,一片片流着生疼的血。

爱,所以放手,有谁能明白?

芦花飞飏

衰草凄迷,芦花飞飏。

我趴在木桥栏杆上,望着冰封的水面,等待一个人,我和这个人隔着的就是眼前的这层冰面。

冰,如果我是冰,我一定珍惜冬令,飞蛾扑火般珍惜。可我不是,他更不是,我们有春夏秋冬,我们有阴晴圆缺,我们有大把青春抓来耗费,有无量感情拿来布施,珍惜意味着固步自封。

他走来,风尘仆仆。

“乔逸,我们分手吧!”我的声音布满了伤痕,明晰地如同眼里布满了血丝,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可是,乔逸看着我的眼睛,轻巧地跨越了我的伤痕,只施舍了三分钟的沉默,默许地点点头,我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隐现着解脱的符咒。

我开始明白油画上莫名的一滴黑色颜料剖开的另一个世界,谎言与阴暗的洞穴。

我习惯了画乔逸,惟妙惟肖,我的老师曾对着他的油画,狐疑地看着我,他甚至不可思议,像我悟性如此迟钝的人,画起这张脸却线条流畅,不拘手法,饱含异样的韵味。

如果科学家说的灵魂是人大脑中一种活跃的灰色物质属实,那我脑海中的这种灰色物质绝对都是乔逸的身影,这就不难理解我这种近似愚钝的痴迷了。

我是个蹩脚的画家,这是老师的警戒,他说你乘早改行吧,不然张大千、齐白石等老一辈该在地下哭醒了。

我收拾画夹,捡起被老师摔在垃圾桶里的油画,黯然离开了画室,老师说你的心无法安静,擅长幻想,但你幻想的永远只是垃圾桶里的那个魅影,太狭隘了,你是被你自己的窠臼囚禁的,除了自救,只能死亡。

我选择了死亡,离开。

窗外,依然梧桐深深,吴因老师立誓这辈子只收十个入门弟子,我是第十个,最愚钝的一个,他说我完全是他眼睛发花,头脑发昏的产物,我糟蹋了他一世英名。

妈妈说我辜负了吴因,我说这个世界上无所谓辜负,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支使别人的轨迹,本就是天方夜谭,我不是函数,没有人能画出我生命的轨迹,我没有辜负他,是他夸张了自己的眼法。

鸟儿的呢喃装点着春天的屋檐,我只是握着画笔,点缀着我的书案,我的墙壁,爸爸说他喜欢水墨画,有一种沉静的内涵,遥远的沉淀,我的色彩太过浓,太过张扬,最可怕的是连屋顶都是一张脸,海水里弄潮的脸。

从此,爸爸从极度婉转的蜻蜓点水上升到义愤填膺,他开始用冥顽不灵来形容乔逸,信誓旦旦要彻底粉刷墙面,我只是看着墙面发呆,期待着乔逸归来,但爸爸告诉我,你不要沉睡了,你的王子不会吻醒你了,他正过着流亡生活。

我开始仰望流亡。

等待,是如此美妙,像穿越浩如烟海的荒漠,抵达传说里的楼兰,而徒劳的等待,就是你看到了楼兰古国,恍然惊梦,却只是海市蜃楼,我十年的等待,能一睹海市蜃楼亦是安慰,却只是行将就木的腐朽。

他回来了。

我陶醉在我的线条里,我达到了一种境界,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将他画到完美,睁开眼睛都能看到画页里的乔逸风尘仆仆而来,但是真正的他回来了,我却无可适从,蓦地转身,一滴黑色颜料滴在他的胸膛上,剖开了他的心口,像地势的褶皱,一条裂缝,延伸开去,到无尽,黑暗到无尽。

变迁,满脸胡渣的沧桑,忧郁疲惫的眼神,等待着栖息,这是我想象里他的变迁,流亡的变迁,我自设的窠臼一直为他而留。

可惜不是。

他意气风发,扬眉吐气,清秀绝美的轮廓,幽深超脱的眼神,潇洒豁达,没有波澜的眼神,俨然一个得道高僧。

“文墨,你一点儿没变!”这是他见到我的告白,轻描淡写,从我的耳畔飘去,像圣地的梵音,我等待了千年,还得延续幽怨。我幻想过无数个重逢的场面,我幻想过他的眼泪,幻想过他的拥抱,甚至幻想过他的感动,我的幻想只成全了我凌虚而下的惨痛。

“我没变,还是你的!”我的冷漠掩饰不了我的厚颜无耻,他只是怔怔地看着我,那种陌生让我觉得是种莫大的侮辱,但我只能装作愚昧地曲解他的眼神。

星光泛滥,我盯着墙壁,看着他苍白的脸,感觉无比亲切,十年的守星待旦,十年的春花秋月,我从没有如此孤单。

“找不到更好的就回来找我!”他打破了僵局,我只是看着冰面,找不到词汇充当落幕。

“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走吧!”我的话语决绝,可是我用的是几近哀求的语气,我奢望他还是我的草。

“好马吃了回头草,那是这匹好马有足够的睿智知道莽莽荒原,这一定是最好的草,所以才回头!”他的话情深意切,可是他几近玩味地吐露,我是十年前被他掳掠的羔羊,这头猛兽十年后回来一脚把他的羔羊踢下了山崖。

风尘仆仆地离去,渐离渐远,我泪眼迷离地捕捉着他的背影,我恨不得追上去抱住他,跪倒在他面前我也在所不惜,尊严已被十年的等待磨去了棱角,我宁愿被施舍。

可是,飞飏的芦花妖娆在我的鼻翼,回首,我看着孤单的芦苇,无论如何弯腰都无法挽留他的芦花,只能任其飘远……

阔别了三年,我重新站在画室前,我告诉吴因我的心境已明朗,我已逃出了窠臼。

吴因拂拭着我画板的灰尘,他说你会回来的,终究会回来的,你的远程只是为了笔下延伸得更远,受伤,是最灵的药剂,这次回来,才是你真正的皈依,你会更认真,更深刻,充满睿智的大彻大悟。我放任你,因为我摸准,你值得放任一次。

沉默,窗外,浩浩冰白,我只能沉默,我只是飞到他指尖撒了泡尿又飞回来了。

重拾画笔,我依然用很重的色,依然吭哧吭哧幻想,依然泣血的物象,吴因说过,一个人的心是什么颜色,她的画永远无法摆脱那种颜色,因为艺术是灵魂的皈依。

我想问他乔逸是我灵魂的皈依,那我的心是什么颜色,我没有问,因为我猜到了他的答案:灰色。因为灵魂是我大脑中一种活跃的灰色物质,他怎能逃离灰色。

岁月荏苒着青瓦上的爬山虎,荏苒着院落里飘飞的紫藤萝,荏苒着我心底无法愈合的血痕,盘缚、飘摇、跌宕……

我是唯一一个二度被吴因赶出画室的人,他说你根本没想过痊愈,你用画笔在伤口上拉锯,你是一个可怕的人,你的画同样可怕,你让我战栗。

艺术家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艺术家兼具了疯子的品质才能抵达巅峰,这是我成为吴因正式门徒的第一天他告诉我的,他以玩笑的口吻说你们之中谁要是抵达这种地步老师就不敢收留你了,但你们要知道,这样被赶出去是最骄傲的。

我们不约而同麻木地把被赶出去作为最高目标,我的目标实现了,依然黯然离开,我无法明白骄傲的内涵,更无法明白吴因为何不把让他战栗的油画扔进垃圾桶,而是小心翼翼作为珍品收藏。

流亡在外,颠簸于军火之中,得万贯家财,本可以逍遥自在,却千里迢迢归故里。爸爸说他只是希望回来吻醒他的公主,才发现,自己已腥膻如许,只会害你守寡。

瞒着你非要做我们的干儿子,只是希望以另一种方式把他一生的财富留给你,妈妈说他不该回来,当年他为保护你而打残的那家伙报复了他。

墙壁上,是冥顽不灵的乔逸,是我无意滴了一滴黑色颜料的乔逸,裂缝里,还是我。

我问爸爸妈妈,你们可以把我和乔逸合葬吗?

乔逸的遗嘱说不可以,他说他乡没有烈酒,每年他都要我亲手敬他美酒。

我家的地下室成了绵延一里的酒窖,我每天带着烈酒,祭奠我的乔逸,冥纸飞飏,芦花飞飏……

搁浅

(一)陌生的访客

一切在瞬间停止,眉听到了心掉到地上的声音。其实这种结局已经在她的心里设想了无数遍,只是她常常愿意生活在自己设置的虚幻之中。

爱一个人可以是一瞬间的事,也可以是一辈子的事。那次奇遇她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午后,出差在外的她又习惯性地打开博客。眉的主页人气一直很旺,她喜欢写那些很动情凄美的爱情故事,在这些故事中,眉也常常把自己设定成唯美的女主角——她的每一个细胞都为爱而存在,因爱而生、也因爱而亡。

眉看到了一个陌生访客的留言,照例是那种很客套的话语,丝毫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眉当时根本没有意识到,就是这个当时陌生的男人,后来成了她浪漫的心动。漫漫长夜的呢喃里有他、迷离的心醉里念着的还是他。人总是在受到伤害之后才意识到需要保护自己,记不清这是哪个名人的经典了,眉现在想起它其实说的就是自己。可是,感性的眉那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次美丽的邂逅就象那一杯诱人的鸩酒呢?当她毫无防备地一饮而尽地时候,就给自己埋下了心痛。这一次,眉就完全地成了自己故事中那些凄美的女主角中的一个。

习惯性地回访,眉惊奇地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竟然和那个陌生访客在同一座城市——天地是如此之大,又是如此之小啊!她感叹着。眉出差的地方是一个比较偏远的小城市,这实在是一个惊人的巧合。一个看惯了草长莺飞、细雨霏霏的江南女子,从那片清秀温润的水乡一路走来,乍一来到这黄河古道,就震撼于她的苍凉和阔大,那异域风格的窑洞、那旷远厚实竟然和黄河水同样颜色的土地……

眉觉得自己的血液在奔涌着,一个常常陶醉于文字的灵魂在这些和江南迥异的风情中迷离着。当一长串的舞动着黄土的文字留在回访空间的时候,眉的故事也开始了……

(二)宝贝,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