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把脸上的雪拂开也叫不规矩?”他浓眉微挑,诘问道。
“我又不知道。”从善自知理亏,声音不由得小了下去。
“你得补偿我。”韩熠昊开口说道。
“我又没真的对你怎么样,凭什么要补偿你?”从善窝火地问道。
“这叫精神索赔,你不知道男人是很脆弱的么,被你这么一吓,万一留下后遗症,怎么办?所以你当然要补偿我。”某人大言不惭地说了一通歪理。
“你简直胡说八道!”从善大声反驳道。
“你是男人么?不然你凭什么说我是在胡说八道?”韩熠昊不满地睨视着她,反问道。
“懒得理你!”从善气得想捶他,却被他借机越抱越紧。
“你说不过我,我就当你默认了。”韩熠昊自顾自地说着,笑得好不喜庆。
“默认你个头!”从善才不会依他。
“不管,就这么说定了。”鸭霸的男人不容反驳地说道。
就在两人纠缠时,阳台的铁门忽然被打开了。
“从善!”沈从义的声音陡然响起,让两人都齐齐转头望去。
“舅舅!”从善看见沈从义眼里的惊讶,蓦然想起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惹人遐想。
她猛力一推,韩熠昊也在此时松开了捏住的床单,两人一分开,床单掉落在了地上。
“你们怎么在这里?”沈从义靠近他们,好奇地问道。
“我上来收床单,门被风吹着关上了,所以只能呆在上面。”从善急忙解释道。
“我来帮从善忙。”韩熠昊刚一说完,低头看到地上的床单,两人都不做声了。
“哦。”沈从义却没有多问,他明了地点点头,说道,“快下去吧,刚才以为你们出去了,我们还在家里等了半天。”
抱着弄脏的床单,从善急忙就下去了,韩熠昊跟在她的身后,和沈从义有说有笑地也回了屋。
看见从善回来,张淑贤的脸瞬间有些拉长,但接着看到她身后的韩熠昊时,又立马恢复了笑脸。
“你们去哪了,害我和你沈叔叔还在嘀咕。”张淑贤一脸笑容地面对着韩熠昊问道。
沈从义把他们在上面的事说了一遍,只听张淑贤说道:“原来是这样。对了,小羊肉我已经帮你们处理好了,等我再炒两个菜,就可以开饭了。”
“辛苦了。”韩熠昊笑着说了句,他怎么没注意到刚才张淑贤面对从善时的表情,这女人果然不会因为从善救了她的女儿而有所改变,要不是现在还不能撕破脸,他根本不会对她有半分好脸色。
张淑贤在厨房里炒菜,沈从义在帮忙,从善因为不想和韩熠昊独处,借口去买东西就下楼了。
韩熠昊倒也无所谓,他走到从善的房里,有意无意地翻看她的东西,想从中知道些她的爱好。
从善的卧室很小,韩熠昊一进去几乎脚都伸展不开,估计是什么杂物间改造成的。
根据他的调查,从善每月的工资基本都交给了张淑贤,自己只留少许奖金,看来正是这样,她才没钱出去再另租房子住。
不过小归小,东西摆放却整齐有序,收拾得也很干净,小碎花的窗帘配上同色系的床单,有种别样的简单温馨。
在书桌里找到一本素描,他随手翻开,里面是一页页用铅笔描绘的风景图,画风细腻,神韵独具,从署名看到,这些都是从善所画。
想起她曾说过她的母亲是名画家,韩熠昊到也并不觉得奇怪,从善显然是遗传了她母亲的艺术细胞,只是没有得到好的发挥舞台。
将画册放回原处,书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他无意中瞥见弹出的短信上是路嘉仪的名字,想起这女人曾在从善面前说过的话,韩熠昊心生警惕,他拿起手机,想查看两人之间的通信记录,但转念一想,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太好,万一让从善知道,一定会很生他的气。
然而,他总觉得路嘉仪不如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而且以她对从善的影响力,如果真要使坏,只怕从善还是会相信她。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看了两人之间互发的短信。
他翻到一条彩信,上面是一个穿着婚纱的女子,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从善。
将图片放大,他看着照片上那个眉目含笑,娇羞动人的女子,眸光变得幽邃深湛。
她穿婚纱的模样好美!
“舅舅,舅妈,我回来了!”这时,外面传来了从善的声音,韩熠昊立即将手机放回原处,若无其事地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你去我房间干嘛?”从善见韩熠昊走出来,皱着眉头问道。
“我刚才看见有只老鼠钻进去了,所以进去看看。”韩熠昊朝后指了指,平静地说道。
“是么?”从善疑惑地走进去查看,却什么都没发现,她看到屋内摆设一切如常,也就没有再多想,再出去时,韩熠昊已经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吃饭的时候,沈从如仍然呆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四个人吃饭倒也显得和乐融融。
快结束的时候,韩熠昊忽然说道:“沈叔叔,刚才从善答应陪我去中央广场看烟花,可能回来得有点晚,你和阿姨就不要等她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从善差点被饭给噎住,立即张嘴想驳斥谎言。
沈从义却打断她的话,笑容满面地说道:“好啊,半夜那里还有人倒计时,你们等过了午夜再回来也不迟。”
“舅舅,我没答应他。”从善喝了口水,急急否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