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故意说着反话。
“好,好,好。”韩熠昊眼神蓦然一变,柔情不复,染上了一抹阴霾,“在你心中,任何人都比我重要。既然如此,我要求你兑现曾经的诺言。”
“什么诺言?”她愣住了。
“在第一次被关进莱姆村的时候,你曾许诺过会向我报恩,难道没有想过会有兑现诺言的一天?”韩熠昊薄唇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提醒道。
“我是说过又怎么样。”从善想起来了,但她也知道,韩熠昊被她惹火了,因此有些警惕地望着他,手心不自觉地攥紧,问道,“你想要什么?”
“记得就好。”他挑起她耳畔的发丝,动作有些轻佻,缓缓说道,“我要你……”
从善心里咯噔一跳,也有怒气上涌,他要真敢提出这么龌龊的要求,她一定会在他的命根子上再狠狠来一下!
他却忽然收回了手,在她面前挺直了身躯,整整比她高出一个脑袋加肩膀的伟岸身形更显高大,他恢复了常态,认真说道:“我要你不准再躲我!不准再以别人为借口来搪塞我!这就是我要的回报,你不准不答应!”
从善有些傻了,哪个人会像他一样,提出这种要求,他难道不觉得“吃亏”吗?
“回答我。”他要逼她给出一个承诺。
“好。”盘算了下,这点要求她实在不能拒绝。
“早点休息,明早我再过来。”扔下这句话,他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门关上了,一直强撑着的女子忽然双膝一软,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下。
今晚这个韩熠昊真的是原来那个以整她欺负她为乐的韩熠昊?
他竟然喜欢她!他竟然真的喜欢她!
她该怎么办。
门外。
韩熠昊遇上了迎面而来的齐名扬。
“怎么,求爱被拒了?”到处都找不到韩熠昊,齐名扬猜测他来找沈从善了,在这里果然见到了他。
“你偷听?”韩熠昊扬高眉,一脸冷峻。
“需要吗?大半夜从人家房里出来,还一副黑脸,不是很容易猜到吗?”齐名扬调侃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韩熠昊瞪了他一眼。
“别人我不会,但你韩大少可不同,能见到你动心那可是三生有幸。”齐名扬笑道。
“她值得我动心。”大大方方地承认,韩熠昊不忘叮嘱道,“以后放聪明点。”
“知道,只要有丁点危险的任务都不会安排她去,行了吧。”作为从善的直属上司,齐名扬爽快地应诺道,“最好每次还让你去护送,给你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这样总可以了吧。”
“算你小子识相。”韩熠昊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又想起了一件事,交代道,“明天给岳伯打个电话,告诉他禁止一个名叫梁司翰的男人登上飞往萨默斯的任何班机。”
“情敌?”齐名扬明知故问,其实他今天已经从路嘉仪的口中打探出了关于从善的很多事情。
“名扬,看来你真的是太闲了,才会这么‘关心’我的事。”他威胁地笑道,“回国后,我会‘好意’向齐伯母推荐几个名门闺秀,同你好好培养感情的。”
“OK!我不问了。”齐名扬投降,比阴险他绝对比不上眼前这只“狐狸”,他可不想回国后每天得不到清静。
韩熠昊满意地一笑,两人离开。
由于从善的坚持,休息了三日后她就重新投入了工作,不过让所有人都诧异的是,养伤归来后的她,第一次出勤搭档竟然变成了韩熠昊!
不用问,就知道是谁这么安排的,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从善硬着头皮坐上了韩熠昊的车。
“系好安全带。”一身戎装带着贝雷帽的韩熠昊气质格外英挺,如山峦般的眉峰习惯性地微敛,清冽的眸扫了一眼有些尴尬的从善,出声提醒道。
还在思索回来怎么向路嘉仪解释的从善闻言,立即收回了神,“咔嚓”一声扣好了安全带。
开出营区大门,两侧列兵齐刷刷敬礼,从没享受过这种礼遇的从善下意识地就挺直背脊,表情不自觉地变得有些严肃。
“放松,又不是参加阅兵式。”眼角余光瞥到她的反应,韩熠昊忍俊不禁。
从善扭头看着他,不悦地开口道:“你故意的。”
“是我安排的。”他大大方方地答道,丝毫不隐瞒他的私心,“以后你大部分时间的出勤搭档都只会是我。”
为了配合他的时间,齐名扬已经将从善出勤的次数减到最少,这种明显的假公济私却被冠以体恤伤患同志的无懈理由,让军方高层都无可奈何。
“你究竟想怎么样?”从善恼怒地瞪着他,“别人心里会怎么想?”
堂堂一个高级指挥官竟然和一名普通的维和警员出勤巡逻,别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猜不出其中有问题。
“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他风轻云淡地答道,“再说,我们的事军营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不差这一出。”
他就是要这个效果,他追她要追得光明正大,要追得人尽皆知,正所谓众口铄金,他就是要把没有的事变成现实。
“我们的事?”从善有些激动,“我们哪有什么事!你不要歪曲事实,信口雌黄!”
“我们的事指的是我追求你的事,你乱想什么。”韩熠昊斜斜挑了她一眼,淡淡道。
现在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再说她也答应过不再躲避他,事到如今,她只能忍了,幸好这是在国外,除了嘉仪那不好解释外,其他的人她并没有那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