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石台上。
王景望着地面上那一堆破损的金刀残片,无比窝火。
“阎世真够霸道啊!”
“若非我及时用五十万观战人群压他,令他顾及影响,这一顿耳光必定逃脱不掉……甚至,他会直接出手打杀我。”
“毁掉的,就不止兽纹金刀那么简单。”
“得罪了武功盖世,权倾大夏的阎世,他一再提醒我,来日方长,看来我今后的日子,铁定险恶万分。”
“被阎世盯上,阎世集团这尊庞然大物对付我,只怕,只怕…”王景眯着眼睛,“只怕没多少活路。”
“没活路……怕什么!既然得罪了,怕有什么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阎世欺人太甚,我总不能一直忍气吞声吧?”王景猛的握紧拳头,“阎世你要对付我,那便来吧!事在人为,我偏偏不信,得罪你们真的没有半点活路!”
“你们若是大夏王朝的天,那我便逆天一回!”
“好好斗一斗,就算失败,我也要败的轰轰烈烈。”
打定主意,王景理了理青衫,抬眼一望,天下大城火京城尽收眼底,四面八方,天高水长,银河灿烂……好一副波澜壮阔的山河图景。
置身其中,整个人变的开阔豁达,之前因为得罪阎世而产生的郁闷,忧虑和不安,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是一股豪情与自信。
“与天斗,与地斗,与大夏王朝的开疆侯爷阎世斗,与庞然大物阎世集团斗!”王景大笑,“何等激荡啊!”
“我手中的三尺大刀,难道开辟不出一番属于我王景的精彩!”
“我王景风华正茂,改天换日,有何不可?”
“阎世,来吧!”
王景伸手一握,仿佛江山社稷尽在手中,牢牢把握。
…………
天鼓台,阎世集团所在场地。
阎世抱着风兴浪,翻身跃上青铜平板,高声一喝:“走!回火京城。”
“是!”
十六名抬着青铜平板的武者迈开步伐,从容的拨开周围人群,行向天鼓山下。
“兴浪。”风绝代看向青铜平板上浑身是血的风兴浪,心疼一唤。
“一切事情等回去再说。”阎世大手一挥,看向风绝代。
风绝代不再多说,极其怨毒的回头望一眼彻石台:“王景,你等着,今日你伤我儿,来日我定要你血债血偿,狗杂碎!”
随后,阎世集团一干人等离开天鼓山。
望着风兴浪负伤而去的模样,天鼓台上的五十万人潮,震惊的无与伦比。
“什么!大夏王朝当今的第一天才风兴浪败了?我看他满身是血,败的真惨啊。”
“败给年仅十五岁的王景?这怎么可能?他乃是二十岁以下无敌的风兴浪。”
“这一战一定会载入史册的。”
“天啊!太逆天了,太逆天了。王景才十五岁,居然战胜了第一天才风兴浪,风兴浪可是比他足足大了五岁。”
“从今以后,大夏王朝的第一天才,是王景。”
“文武双全,第一天才。”
五十万人惊呆住了,下巴差点掉落到地上。
呼呼!
王景顺着铁索滑下彻石台,站上天鼓台。
“快看,王景下来了。“
“走,过去瞧瞧。”
顷刻间,王景周围被堵得水泄不通,人挤人,都想一睹第一天才的绝世风采。
王景见状,无奈一笑,他也没办法。
“景哥,景哥。”
这时候,蔡学炳艰难的从人堆里露出一个脑袋,随后挤出人堆,冲到王景身边,一把抱住王景,欢喜的大喊大叫:“景哥,你赢了,你战胜风兴浪,你是第一天才,啊啊啊!景哥,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蔡学炳眼泪鼻涕一把流出。
王景笑看向蔡学炳,道:“学炳,景哥说过,心中相信,一切成真。进入武部深造的名额,景哥给你赢回来了,日后,你一定要刻苦修炼,成为一名强大武者。”
“景哥,我…我…”蔡学炳激动的说不出话。
“好了,先离开天鼓山再说。”王景环顾一眼四周,只觉得出去无望,人实在太多了。
都朝自己挤着,对自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景哥,看来今天我们要在天鼓山过夜了。”蔡学炳摇头一笑。
“我有办法。”王景灿烂一笑,露出洁白牙齿,“看我的。”
说话之间,王景掏出一大把银票,朝半空一洒,呼喊道:“天降银票了,大家快去抓呀。”
前排人群知道银票是王景洒出的,可后面拥挤的人潮哪里知道那么多?
见到天降银票,他们立刻奔涌上前,拼命抢夺。
王景顺势又朝四面洒出几把银票。
漫天银票,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趁乱,王景拖着蔡学炳跑进人潮,运转大力,拨开人群,在数不清的人头里深藏起来。
同时脱掉青衫,随手抓来几片布料裹在身上。
这一下,能认出王景的人就少有了。
毕竟,绝大多数人还是依靠青衫辨认王景,对于王景的面容,因为距离太远,他们是没有看清楚的。
“终于不再被围观了。”
躲在人堆里的王景和蔡学炳,相视一笑,顺着人流往火京城赶去。
结果,因为人堵的实在太多了,导致两人第二天清晨时候才赶回火京大学的住处。
而随着天鼓山观战人群的回城,王景大名,真真切切的响彻了。
响彻大夏。
…………
午后。
火京城,皇城,琼楼玉宇环绕的一座花团院落。
一名少年身穿绣龙黄袍,坐在一方石头椅子上品茶。
茶香扑鼻。
他的身后,是一名老者,还有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侍卫,恭敬垂手站立着。
老者见少年喝下一口茶后,轻轻开口道:“公子,天鼓台一战的结果出来了。”
“哦,出来了?”
少年眉毛一挑,飞快放下茶杯,连问道:“苦老,结果如何?风兴浪胜还是王景胜?”
“王景。”老者沉声应道,又添上一句,“十五岁的王景。”
“王景,居然是王景!”
少年眼睛微眯,握起茶杯,深深灌下一口茶水,随后笑了笑:“也好,王景这一胜,必定和阎世集团产生天大矛盾……终究是好事。无论如何,先扳倒阎世再说。”
“公子明鉴。”老者道,“听闻阎世在天鼓台护下风兴浪,并且打碎公子送给王景的那把兽纹金刀,威慑王景。我想,阎世和王景之间的过节,大了。”
“王景定会为公子所用。”
老者看向黄袍少年。
少年点了点头。
“苦老,找个机会派人给王景再送一把刀去,就送那把征伐战刀。”少年眸子一闪,“征伐战刀,乃是出自干铸大师之手的神兵利器。”
“它跟随前朝一位大将杀伐一生,立下不世功劳,后来流落民间,被我秘密访得,配给第一天才王景,也算是宝刀配英雄。”
“王景,希望你能像征伐战刀一样,给我立下不世功劳。”
少年似是喃喃自语。
…………
火京城外十八里的地方,有一山寨,名为二里半。
二里半,一聚义厅内。
聚义厅最上方的两个尊位坐着两名中年男子,下方石椅则是依次坐着十多人,有男有女。
这批人是二里半的管事人,其中绝大多数人是在朝廷掌权的官人。
二里半名义上是山寨,实际上就是朝廷一些官人互相联合,打造的一个党派。
“究竟要不要把王景吸纳进我们二里半?这王景前途无量,日后一旦成长起来,铁定是一颗参天大树。”一名妇人开口。
“文武双全,武道上的天分更是无人能敌,一定会有诸多势力前去拉拢他,我们不能再等了,要去吸纳!”一名男子附和。
“我也认为要吸纳。”
“值得出手。”
二里半的管事人们纷纷开口。
“够了。”这时,尊位上的一名男子高声发话,“王景不能吸纳。天鼓台一战,他得罪阎世阎侯爷,若王景加入我们二里半被阎侯爷知晓,阎侯爷一怒,后果我们能承担的起吗?”
阎侯爷?
听到这话,之前叫喊着吸纳王景的管事人们,顿时哑口无言。
为了一个日后仅仅是有可能成长起来的天才,得罪如日中天的阎世集团,谁肯去做?
简直是自寻死路。
这样的一幕幕,不断发生在火京城以及其周边地带。
王景成为各方势力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
阎世侯府。
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宫殿。
一众官员像面对皇帝一样,恭敬的退出宫殿。
阎世权倾大夏,他的侯府,俨然成了一方小朝廷。
宫殿内只剩下阎世和风绝代这一对父子。
阎世抬眼看向风绝代,道:“绝代,说说看,王景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
“杀!”风绝代表情狰狞,“他敢伤我儿兴浪,我就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派出杀手,决计不留活口。”
“先缓一缓,等过段日子天鼓台约战的风头过去再动手,尽可能不要造成太坏的影响。”阎世冷冷道,“兴浪是我的孙儿,是我阎世的孙儿……王景过火了。”
“是,父亲大人。”风绝代应道。
阎世眉毛一动:“和我斗?我倒想看看,你王景能翻出什么样的浪花儿。火京城,有谁敢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