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清醒
“？！”之前欧阳火枫疯狂地冲击保护秦火冰的结界，翼人族长自然不可能感受不到这些异常，他站了起来，看着空中浮现的、保存秦火冰的房间的图像。
他们……居然都闯了进去吗？翼人族长皱眉，不过生死之门在自己的手上，现在传送门马上就要完成了，结界应该足够支撑到在他们打破结界之前完成传送门。
还有那个魔女族的女王……虽然翼人和魔女之间仍有芥蒂，百年前的事情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过去了，但是毕竟共同侍奉阿芙蕾雅大人，而且这次他全力支持翼人族的行动，也不能完全把他就这么放着不管。
族长看向莫德雷德所在的房间的方向，莫德雷德的状态已经不仅是站都站不起来能形容得了的了，他已经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趴倒在地上，奋力地想要站起来，但是力量耗尽、看来不管多么努力都无法做到。
“……来人。”族长淡淡地下令，随着他一声令下，小队长立刻穿过墙壁飞了进来。
“是！族长有何吩咐！”小队长行礼、掷地有声地说道，“传送门的搭建马上就可以完成，已经通知族众集合准备转移了，是要属下去找塔琪玛拉吗？”
“带上塔琪玛拉，”虽然这个小魔女对他们的价值已经没有了，但是魔女族的女王的力量都还在她身上，对那个女王来说这个小魔女是必要的。而且那个血盗之所以会帮助他们，也是因为魔女的女王承诺事成之后会带小魔女离开，回到魔女族中找回记忆和亲人，无论如何，既然他们帮助了自己，那就不能对他们不管不顾，“还有那个魔女的女王先去传送门那里，搭建完成后立刻穿过传送门回到领地去，我随后就来。”
“族长……你不和我们一起？”小队长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以为已经全部准备就绪，马上就可以离开了，“你的意思是……”
“那个小魔女对魔女的女王来说很重要，不能把她放在这里不管。还有那个血盗，既然帮助了我们，就不能对他不管不顾。”
“族长您是要……去救他们吗？”小队长看向空中漂浮的画面，有些担忧地说，“可是那几个人……之前的震动都是他们造成的吧？他们看起来很强的样子……族长您没必要……”
“我可不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族长冷冷道，“至少我这里还有生死之门，除了生死转换之外，它还有很多能力，我未必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可是……这太危险了……”小队长仍想劝阻族长不要去，之前从秦火冰那里抠出插件的事是他来做的，他自知自己抠出来的插件已经拥有很强的能力了，结果现在，那个魔女的女王被打得趴在地上爬都爬不动、而那个血盗……这是……被打疯了？反正就是都变得不正常了，那两个家伙到底强到多么变态的程度啊？
“……去带上塔琪玛拉，还有魔女的女王去传送门的位置。传送门应该很快就能完成了，我会在那之后立刻赶过去的。”族长不想继续和小队长争辩、也不能就像他所说的把他们弃之不顾，他轻轻从座位上浮了起来，“我不想再说一遍。”
“……”小队长虽然担心，但是族长的命令也不能……不听，他只好行礼，回答道：“遵命。”
另一边，“欧阳火枫”已经挣脱了东方逸的桎梏，再次冲向了保护秦火冰的结界。
“血、她的血——！”他癫狂地喊着，这次他从真瞳上射出一道红光，那红光便变成了无数的小蝙蝠——就像欧阳火枫血统爆发时第一次利用这样的能力打破了金的结界带着秦火冰逃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些小蝙蝠涌向了保护秦火冰的结界，很快便将那结界蚕食殆尽，秦火冰的身体无力地滑落下来，跌倒在地上。
“糟了！”楚唯泽立刻想要冲过去阻拦，但是张开了伪翼的“欧阳火枫”速度更快，本来就具有距离优势的“欧阳火枫”毫无悬念地抢先冲到了秦火冰的身边。
风属性的东方逸刚被“欧阳火枫”弹开，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冲过去抢救秦火冰，他刚站起来，就看到“欧阳火枫”已经把秦火冰抱了起来了。
然后，“欧阳火枫”毫不犹豫地对着秦火冰的脖颈一口咬了下去。
受到刺激的秦火冰猛地睁开眼，她无神的瞳孔里不停地掠过各种各样的代码和数据，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她明显感觉到痛苦，不停地呻吟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了秦火冰的呻吟，“欧阳火枫”似乎更加兴奋了起来，甚至加快了吸血的速度，秦火冰的血液快速地流失，进入到“欧阳火枫”的喉咙里，“欧阳火枫”因为秦火冰的血液里蕴含的强大的力量而愈发亢奋了起来。
这……这家伙真的是欧阳火枫吗？！东方逸被眼前的景象震到了，他印象里的欧阳火枫虽然经常与自己作对，但是结识了秦火冰以后明显收敛了不少，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欧阳火枫绝对、从来都没有做出过伤害秦火冰的事情。
楚唯泽却没有停下脚步，秦火冰可是复活墨羽的重要的工具，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出事，尤其要是被这个家伙杀死了的话，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他一边冲了过去一边挥舞镰刀试图让“欧阳火枫”放开秦火冰，但是“欧阳火枫”抱着秦火冰敏捷地闪躲着，不论如何都不放开咬住秦火冰脖颈的尖牙，楚唯泽也不敢使出全部的力量害怕伤到秦火冰。
“啧……”楚唯泽不得不住手，万一伤到秦火冰那事情可就复杂了，但是这家伙……继续这样下去，秦火冰迟早会被他吸干的啊！
“欧、阳……学、长……”不知道秦火冰是终于恢复了意识，发现欧阳火枫正在吸自己的血，还是只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感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而发出的求救信号，“学、学、学长……”
“欧阳火枫”的身体当真被她微弱的呼唤震住了，他兴奋的表情逐渐凝固了起来，也渐渐放开了秦火冰。
也可以理解成补充了秦火冰的血液的欧阳火枫的嗜血本能、也就是另一个欧阳火枫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而身体原本的主人，真正的欧阳火枫的理智逐渐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恢复了“自我”。
“恢复了吗……？”楚唯泽皱着眉，低声自言自语道。
欧阳火枫觉得自己浸泡在无边无际的血液中，不得不说，他在主观上厌恶的血液的味道带给他味蕾的甜美甘醇的感觉、甚至让他全身都变得轻盈的感觉都是无比真实、无法否认的。
尽管一直在否认、但他的身体真的无比渴望这血液的味道——想要永远徜徉在这血液的海洋里、永远。
这熟悉的、美味的血啊……
为什么、会感到熟悉呢？欧阳火枫突然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我曾经……在哪里品尝过相同味道的血液吗？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啊？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这味道这么熟悉，似乎真的、真的在哪里感受过。
想不起来，但是直觉却告诉他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想起来——无论如何。
什么事情、到底忘了什么……想起来、快想起来……
——不赶快想起来的话就来不及了！
似乎有人对自己这么说着……可是，是谁在说话……熟悉的声音，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是错觉吗？
不是！不是你的错觉！那声音急忙否认道，快想起来啊！想起你曾经在哪里感受过同样的味道，想起她、想起我啊！
快想起来！快想起来！不然就来不及了！那声音焦急地催促着。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话说回来，我是谁……来着？我、叫什么名字？欧阳火枫突然发现自己不仅对那声音、那味道没有任何的记忆，甚至连有关自己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到底是谁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的？
可恶！你这白痴！那声音恼怒地喊道，是我啊！和你生死与共，公用同一个身体的我啊！
和我生死与共……？公用同一个身体……？你在说什么？欧阳火枫慵懒地应道只当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听，继续享受这甜美的血液的味道。
你这混蛋……！快停下！不要再吸妈妈的血了！你不是说你很后悔吗？一辈子都没办法还清吗？！不是说不会伤害妈妈、会保护她吗！
谁知道你的妈妈是……
谁？！
欧阳火枫的身体一震，他说……妈妈？
他的妈妈……是？
是谁？！
她、她的名字、的名字是？！
“火、火冰……”欧阳火枫的眼睛里留下血泪，这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看清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火冰……？”
因为他终于停止了吸血，秦火冰再次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回应了。
“火冰？火冰？”欧阳火枫轻轻地摇着秦火冰的身体，看着她脖颈上自己留下的咬痕、还有自己口中残留的……熟悉的血液的味道。
“刚才……发生什么了？”欧阳火枫虽然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却没有那个勇气去承认，只是不停地流着泪，“发生什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终于回来了吗……萨麦尔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真是快……太好了。
说完这句话，萨麦尔的声音便在欧阳火枫的脑海里消失了。
萨麦尔？萨麦尔？刚才是你在呼唤我吗？萨麦尔？你、你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