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帝国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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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五、乌鸦学舌

乌鸦见鹦鹉齿巧伶利,受人喜爱。它也学起了鹦鹉。

野海花的房间,一反常态地变了样子,大大的席梦思床垫既柔软又阔气,粉红色的帷帐和丝绸的被褥显得高贵而优雅,两支大红腊烛在高高的腊台上燃烧着,屋里显得通明锃亮,透出一缕新婚的气氛来。野海花从帐子里探出半个身子要灭掉床头带玻璃罩的油灯,远峰却在背后抱住了她的腰,两手在胸前胡乱地摸着,引得野海花“咯咯”地笑着。

野海花:“你等一等,我灭了灯。”远峰根本不理会她说的什么,继续实施他的一套做法,逗得野海花“咯咯”地笑个不停,“啼——铃铃!”电话铃响了。这才解放了野海花,她坐在帐子里看远峰接着电话。

“喂,我是远峰,有话请讲!”电话里的声音很小,略微听到:“犯人不吃也不喝,好几天了怎么办?”远峰回答:“不吃饭,死了死了的!”他放下电话没好气地说,“死吧,让她死吧!”

野海花:“谁的电话,不懂事,刚要睡觉就来电话,讨厌!搅了人家的好事。”

远峰:“牢里的犯人不吃饭,来电话问怎么办?我告诉他们,不吃饭就饿死,死了死了的!”

野海花:“千万不能让那个小姑娘饿死,一旦死了,到哪里追查观音菩萨的来龙去脉。”

远峰:“对呀,那怎么办?”他坐了起来。

野海花:“好办,我以一个女人的名义去找她,劝说她归顺皇军,岂不是好。”

远峰:“好的,你的快去!”

野海花:“这件事——她要是顺了皇军,你怎样谢我?”

远峰:“这个么——好办!就这样!”他把野海花压在身下,嘴对嘴的吻了起来,很久很久才罢了。

野海花:“讨厌,我走了,你可要守空房哩,你不想我?”

远峰:“你一定快去快回,亲爱的,我等你,没有你,我会发疯的!”真是不知羞不知臊,李鬼扮成李逵叫。

于月仙昏昏沉沉的躺在铺满麦草的地上。野海花走了进来,把手里提着的包袱放在地上。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又划着火柴点上了火,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向外慢慢地吐出一股白烟,形成了一个个的圈圈儿,从于月仙的头上轻轻撩过。只听得于月仙发出“咳咳”的咳嗽声。

野海花摸着于月仙的白白的脸蛋,又撩开她的衣服,于月仙醒了,看了一眼坐在她面前的人,又闭上了眼。

野海花:“看把你打得遍体鳞伤,血迹斑斑,这些个山猫野兽,好狠心哪,对你这样年轻轻的姑娘下毒手,也太没人性啦!唉呀我的姑娘啊!你可醒醒啊!”

于月仙:“大嫂,不要哭,眼泪再多,也不能让日本人滚出中国去!就不要掉眼泪了。”

野海花:“你到也是的,为什么总是戗着他们呢?他们要你怎样,你就怎样,何必总是一条道走到黑天呢?我说姑娘,听我一声劝,他们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问你观音菩萨肚里的东西的去向,就告诉他,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以前有个对象,人长得挺好,就是家里穷,我们成天不拆伴的在一起玩,真可谓:“青梅竹马”。一天晚上,李玉堂拿来一千大洋,当晚我就跟他走了。现在,日本人来到中国,远峰看上了我,李玉堂就和我别扭,我告诉李玉堂,远峰有权,有钱,他要你死,你就得死。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什么一味的不回头呢?现在,李玉堂也混了个小队长当着,我呢,不缺吃,不少穿,钱没少拿,衣服没少值,一个女人家,这就行了。还求个什么呀!我说姑娘,皇军问你什么就告诉他,我保你穿金戴银,荣华富贵。想做官,给你个官,想要钱,给你钱。有什么不好,时间长了,就习惯了。李玉堂吧,现在当个小队长,手下也有几号人都得听他的,成天也是美滋滋的,真的是不错。今天,远峰让我给你带来了衣服,你看,都是带金边的。在过去,这种衣服都是豪门大户人家的太太小姐们穿的。挺阔气的呀!你看看啊!这是钱,好几千哪!你数数够你一辈子花的。”

于月仙:“够了,你认为你是黑的,别人也是黑的,你当汉奸,别人也像你一样出卖国家,出卖同胞吗?日本人杀了我爹,你认为这血海深仇我能忘记吗?我要报仇,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你是个什么东西,在此花言巧语,巧舌如簧,你给我滚,滚!”

野海花:“你看,我说什么啦,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这种人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赖人。你等着,等着死在这监牢里吧!”她气呼呼的,收拾东西,走出门来,只听得“哐”的一声,门关上了。

野海花自认为自己有头有脸,天底下谁也不如她了。万万没想到,在于月仙这里可吃了个没鼻子的大亏。不得不夹着尾巴悄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