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疼爱地拍了拍白荷的背说:“上官这孩子看起来真是不错呀,老爷夫人对他都很满意,只是”
白荷知道吴妈想说为什么上官英这样一个很好的小伙子怎么会当汉奸呢,但是她又怎能告诉她上官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呢?于是她岔开话题说:“吴妈,不早了,您帮我放洗澡水,我洗碗澡要去睡了。”
“好。”吴妈答应着去准备了。
在上官英刚回到住所的时候,宋春国正在李贵的房间里和他汇报情况,宋春国本来没有圆满完成跟踪的任务,他去附近的一个小茶馆喝茶了,等看到上官英回来了,才去李贵那里汇报。在喝茶的时候,他已经编好了一套说词,因此现在面对着李贵说起来倒是头头是道,也由不得李贵不相信。
李贵听了他的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难道是自己的判断错了吗?可是自己的直觉向来是很准确的,而且上次的事情也说明上官英有很大的嫌疑呀,只可恨那个败事有余的贾刚坏了大事,如今他也死了,死无对证,中岛也不会那么轻易地相信自己了,只能再慢慢摸索线索了。”想到这,他吩咐宋春国说:“你还要继续监视那个上官英,有什么情况赶紧来汇报。你今天也辛苦了,这个就给你买点酒喝吧!”说着,递过来几张钞票。
宋春国急忙接过来道了谢,便转身出去了。
“白荷,白荷”李贵若有所思地喃喃地念叨着白荷的名字,“看来还是要我亲自出马了,一个缺口打不开,可以寻找另一个吗!女人还是比较好对付的!”一丝阴险的狞笑挂在了他的脸上。
次日清晨:“嘀,嘀”一辆蓝色的小轿车,尖锐地嘶叫着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然而司机虽然像喝醉了酒,却也是有惊无险,吓得行人匆忙躲闪,狼狈不堪。开车的正是王时。玩弄车技的他正洋洋得意的看着白荷,希求得到美人的欣赏。
可是白荷早已对他愤恨之极,然而也不好发作,只好强装笑颜。见了伊人的笑,王时便越发得意了,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
好在闹过一会,他就老实的开车了,
白荷的目光掠过车外的景物,发现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一直跟在身后,白荷知道,那应该是接货的同志。虽然心里一阵欣喜,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车子又开了一会,到了一个餐馆门口,白荷佯装头晕让王时把车停了下来,正当王时满脸关切的询问她时,她用手帕挡住了王时的视线,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盯视着前面的驾驶镜,果然,那辆黑色的轿车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她便对王时说:“我们下车吃点东西吧!”接着走下车来,装作不经意的朝后面挥动了四下手帕,从黑色轿车那里传过来四声喇叭响。暗号对上了,白荷放了心。赶紧叫上王时走进了餐馆。
走出了餐馆,那辆黑色轿车已经不见了,白荷知道货已被换走了,便让王时把车开到了白荷的一个干姐姐家,这个人是白荷为了工作需要提前坐下的铺垫,在那里他们卸下了已被换成布料的货,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整个过程,王时没有丝毫察觉。
就这样白荷就将药品顺利地交付到组织手里。
就在白荷刚把药品运送完成后的第二天早上,上官英刚来到情报科,就被井上喊到了中岛的办公室,走进办公室,上官英发现李贵也在那里,上官英望了他一眼,对方也以很不友善地目光回视了一下。上官英没有理会他,在中岛的示意下和井上并肩坐在了一起。
中岛见人已经到齐,清了清嗓子,缓缓地说:“过两天龟田大佐要到我们这里来,他这次是辗转去广东接任司令一职的,把我们这里当成一个中途的休息站,预计逗留两天的时间。龟田大佐是位优秀的指挥官,他曾指挥了无数胜战,也曾参加过攻克南京的战役,立下了军功无数,因此,我们这次要千方百计保证他的安全。别看龟田先生是行武出身,但是特别喜欢艺术,尤其是对中国的戏曲更是情有独钟,他听说上海的越剧最有名,所以他来到这点名要听上海的头牌名伶演唱越剧。这给我们的保卫工作增添了难度,在座的各位都是情报科的骨干人物,我相信各位一定能圆满的完成这项任务。各位有没有信心?”
“有,请科长放心。”三个人虽然各怀心事,但是表面上都是毫不犹疑地坚定回答。
“很好,”中岛点了点头,说道:“下面我给各位具体分派一些任务,井上君你负责大佐的保卫工作,一定要不离大佐左右;李君你负责大佐的饮食起居,注意要在保证安全的基础上,要让大佐品尝到上海最有名的小吃,并且要让大佐的娱乐生活丰富多彩,这点李君能明白吗?”
“明白。”李贵郑重地点头说道。
中岛接着说:“上官君,你对上海比较熟悉,你就去负责联系那些名伶,让他们拿出百人之二百的技艺来为大佐演戏,另外一定要找一个很好的剧院,看戏时的保卫工作就由你负责,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
“是。”上官英一个立正,用响亮的声音说。
“好了,我的任务安排完了,你们各自下去准备吧。”中岛吩咐完毕,三个人便都走出了中岛的办公室。
井上对上官英说:“这位大佐地位如此显赫,看来我们这次但得干系可不轻呀!”
上官英说:“是呀,我们一定要万分仔细才成,你说是吧,李贵兄?”
李贵则阴阳怪气地说:“是呀,特别是要提防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算计!”说罢,便转过头自顾自地走了。
“哼,什么东西!”井上最看不惯这种阴阳怪气的人,他不屑地小声说。
上官英却无所谓地说:“李贵兄有点傲气也是理所应当的,听说他曾经是山本少佐的得力部下,帮助少佐立过很多战功呢!”
井上见他已经走远便嗤之以鼻地说:“那有什么了不起,用你们中国的话说,不过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我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