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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严峻考验显英豪(1)

“弟子谨记师傅训教。”

“嗯,时候不早了,你不用送我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是,师傅您慢走!”

深夜,万籁俱寂。一幢楼房三楼的窗口却依然亮着灯,这是驻日本宪兵队情报科科长的办公室。

“井上君,这次宴会你都获悉了什么情报?”问话的就是上官英的顶头上司,情报科科长中岛一郎,他矮而敦实的身材,是练过柔道的体现,四方脸上,五官还算端正,留着一撮标准的卫生胡。最有特点的要算他那双晶亮的眼睛,那是双会说话的眼睛。当它微睁的时候是不必害怕的,如果,他的眼睑微缩的时候,那说明他要大开杀戒了。更厉害的是他那双眼睛似乎能够穿透胸膛直射内心,每当他的部下犯了错企图说谎来换取一条生路的时候,在他那毒如蛇蝎的目光下,便会情不自禁的抖如筛糠,从而被他识破。因此,他的部下对他都是忠心耿耿的。

这个名唤井上的,是他手下的一员干将,他的任务是出席各种大型的舞会和宴会,洞察军政要人的动向。而且就连一些十分秘密的重要会议,他都会悄悄的装上窃听器,或弄来一个会议记录的副本。因此,中岛也很器重他。

此时,面对长官的提问,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于是响亮的答道:“报告科长,这是一个纯娱乐型的宴会,有不少要人,但丝毫也没有涉及政事。”

“哦,就这些吗?”中岛低垂下眼皮。

井上的心随之一紧,他立刻赶到了长官的不满,便连忙补充说:“有一个新人,就是白敬先的女儿,名叫白荷,完成学业归来,白敬先借五十大寿为她接风洗尘。”

“哦?”井上听出了他的兴奋和好奇。“什么样的人物?”中岛睁大了眼睛。

井上显然也对白荷的美貌难以忘怀,所以不由自主的就用赞美的语气描述起来。

中岛点点头,燃起了一根雪茄烟,“还有吗?”

井上皱着眉,仔细思索了一番,方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件有价值的材料。“哦,上官英也去了,并且和白小姐打得火热,肯定是想追求她。”

对于这个,中岛到不以为然。上官英是一个重庆分子,被俘后就倒戈过来,对于这样的人,他是从来不会重用的,更何况,他丝毫没有看出上官英有什么能耐。国民党里的酒色之徒大有人在,追追女人又有什么见怪的?不过他不知道上官英是以什么身份参加这个宴会的,于是他把这个调查任务交给了井上。

“是”井上松了一口气,立了个正,刚要出去,“等一下,”中岛又叫住了他:“你去调查一下,这个白荷究竟在哪念得书?念得什么书,都和什么人来往过?这段历史你必须搞清楚,去吧!”

井上对这个吩咐虽然表面上不敢有异议,但是内心深处却觉得中岛有些小题大做。

井上走后,中岛拿出了一把战刀,那是一把样式古老的战刀,是他的祖父留下的,他的祖父是个很有名的武士,他从小就被祖父灌输了满脑子的武士道思想,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就有了做一名优秀

武士的理想。只可惜,他生错了时代,当今的日本早就不是武士当权的幕府时代了,他的幻想破灭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至高无上的天皇一声令下,日本发动了蓄谋已久的侵华战争,卢沟桥事变是这些大阴谋家彻底露出了狰狞面目。这也为他提供了施展才华的舞台,于是他带着一颗重放武士光彩的野心,告别家乡,来到了中国的土地上。

几年的苦练功夫没有白费,在一次战役中,他以十条无辜百姓的生命换来的晋升,接着他又救了一个日本间谍头目,那头目见他是块材料,就把他带入了间谍组织进行培训。此后,他凭着他的精明,毒辣屡屡得到上司的器重。最后成了驻上海日本情报科的科长。

他又抽出了一把指挥刀,那是一把坠着紫色绶带的指挥刀。看着这把刀,他由衷的笑了,因为这把刀是他获得成功的见证。不过,他还远没有满足,他要让这把刀的绶带变成金黄色。对此,他很有信心,对付那些共产党他游刃有余,因为在他认为共产党里不乏软骨头,抓住一个,就可以牵出很多个,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长此下去,还愁不消灭上海城里所有的共党分子吗?前几任科长也真是废物呀!想到这,他倒了一杯酒,悠哉的自斟自饮起来。

五天后的一个清晨,朝霞映红了半边天,红通通的旭日依旧无比恋情的将灿烂的光辉洒向古老的上海城。然而很多的人是无心享受初春的阳光的。

阳光温柔地照在上官英的身上,使他矫健的身影显得格外修长。他迈着稳健的步子朝情报科走去,此时,他也无心去迎合那明媚的春光,因为他心情是沉重而焦虑的。

走进了整个大院,他不动声色的迅速扫视了整个大院一遍。一个异常的情况,立刻被他捕捉到了。西北角的院场那有一滩血迹,和一块块破衣烂衫。酸楚和愤怒立刻涌上心头,“敌人又残害了一名同志!”这使他原本沉重的心更加沉重了,像压上了千斤巨石。“刽子手,这笔账早晚要算!”上官英紧咬钢牙,攥紧了拳头。

“阿——巴,阿巴。”一种奇怪的声音传了过来,上官英回头一看,见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被两个日本宪兵挡在了门口,正僵持不下。那老者显然是个哑巴。

“老人家,您有什么事?”那老者在两个日本宪兵的呵斥下,又是惊又是怕,冷不丁见走过来一个和善的年轻人,便很是高兴,更起劲得比划起来,好不容易,上官英才明白他是来找人的,便问他:“老人家,您找谁呀?别着急!”老人把手平放在自己的头上比划了一下,又抬起了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啊?这个动作为什么和林军比划的动作这么相似呢?难道他是家里人?”上官英心想,不过略一思索,他还是否定了这个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