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15671300000446

第446章 她的痛他的情谁的错(2)

果然,他沉吟一会儿又道:“而对于一个欺骗了你的人,你没必要再相信我。当然,或许你现在仍旧没有完全相信我,只是想要我带你离开而已,咱们各取所需。而如今,云墨的人就在你身后。此时此刻,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是仍旧跟我离开。第二……”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似乎一瞬间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你转身,便可以回到他身边。”

身后脚步声逐渐靠近,有人在说。

“快,他们在前面,拦住他们。殿下有令,不可伤凤姑娘。”

而于兵中的两人,此刻已经褪去了易容,恢复了原本的装束面目,一对俊男美女,远远看过去便是一道极致的风景,令人眼目欲绚。

他在看着她,她漆黑无光的眼神也看着他,耳边是风声嘶喊追逐声,她似乎听不见。

良久,她别开了头,淡淡道:“谈不上对得起还是对不起。各有立场罢了,即便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将来我找你讨回来就是。如今你不想说,我也没心情问。总归你帮了我,便是有什么隐瞒或者欺骗,也是为了你的利益而已,就像我逼你触动在东越隐秘的暗桩被他围剿一般。”

她神情一直很淡定,“就像你即便离开了南陵,却仍旧姓明一样。难保将来天下战争,烽烟四起之时你我不会刀剑相向。既然会有此结局,如今计较那些欺骗隐瞒做什么?我欠了你的我会还,正如别人欠了我的我也会讨回来一般。你若能让我永远讨不回来,便是你的本事。”

明月轩深深的看着她,眼神里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罢了,先走吧。”

他拉着她的手,单手化太乙图,地面上立即形成巨大的圆,周围结界横生,阻挠了后面的士兵。

凤君华闭眼念着口诀,转瞬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们立在城墙上,明月轩双手合掌,真气缓缓溢出,缕缕光流飘散而出,接着便看见有水流如决堤而来,流入五行阵图之中。

“我帮你。”

凤君华手指点在眉心上,红莲业火顷刻而出,将五行阵图更为巩固。她却因为短时间内过多耗用真气而脸色有些虚弱,身子有些摇摇欲坠,明月轩赶紧接住她。

“丫头。”

下方有人带着士兵而来,遥遥呼喊。

“三小姐。”

然而此刻水火侵袭,她又虚弱,那声音遥远而来,听着不太清晰,是以她没有分辨出那声音有些熟悉。而三小姐这个称呼,又是如何的特殊。

她靠在明月轩肩头,低低道:“快走。”

“好。”

在那声音传来之时,他便已经揽着她的腰如一阵风般离去。

而此时,刚才呼唤的那个人已经走到近前来,竟然是易水云。他面色有些急切,也有些暗恼。

“又被他们离开了。”

慕容琉风从身后追上来,“师父,真的是姐姐吗?”

易水云皱着眉头,“三小姐是打定主意要走了。哎,她怎么……”他负手在原地走来走去,“她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呢?那只是一个误会啊……”

他声音忽然一顿,眼神变得犀利了很多。

“不对。”

“师父,怎么了?”

易水云神色渐渐变得冷淡而深邃,“三小姐拒绝了离恨宫的护送,所以才会对外界消息丝毫不知。可明月轩不一样,他既然有能力在云太子眼皮底下把三小姐带离帝都,耳目必然众多,如何不知三小姐的身世已经调查清楚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欺骗了三小姐。”

慕容琉风怔了怔,随即怒道:“好啊,我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居然为了一己私心欺骗我姐,实在是可恶。”

“先不要说这么多了。”易水云很快就冷静下来,“红莲业火极为霸道,不可马虎大意。”他看了看身后的将士,招来暗卫道:“吩咐下去,涓河已干,他们已经离开,马上调动守在各个关口的人马,务必拦住他们。”

“那先生您呢?”

“五行阵非同寻常,如今又加了红莲业火,要破阵异常艰难,我要留在这里,等到晚上月亮出来以后破阵。这阵法若不破,城中百姓永远不能出去,其他人也进不来,长期下去会堵塞通道货物交易,于国之根本有损。”

“先生考虑周全,我等立即前去阻拦凤姑娘。”

“师父,我也去。”

“你留下来助我破阵。”

易水云一锤定音。

明月轩带着凤君华出城以后她便晕了过去,城外十里处,早有人乔装等在那里,看见明月轩的身影,连忙迎了上去。

“殿下。”

明月轩看了眼旁边的马车,“都安排好了吗?”

“一切谨遵殿下吩咐。”那人躬身恭敬道:“我们的人马已经去各个关口引开他们的视线,少了易水云,又有殿下一路布置的阵法,殿下和凤姑娘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

畅通无阻吗?

明月轩比任何人都明白,只要还是东越境内,便是云墨的地盘。若非担心逼急了会让凤君华在虚弱的情况下连连使用凤凰真力而虚耗根本,只怕他们要离开东越更是难上加难。

他什么也没说,抱着凤君华上了马车。

“走吧。”

那人立即架着马车绝尘而去。

车内,明月轩看着昏迷的凤君华,眼神黯然而深邃。

从他出了帝都,便已经知道云墨和她不是亲兄妹,可他没有告诉她。或许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唯一一个可以有单独和她相处的机会。

身为皇室之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从来谈不上什么卑鄙无耻。

然而从带她离开那天开始,他便觉得,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卑鄙的一件事了吧。

有些时候,尽管知道再无可能,尽管知道执着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然而心不由己。

罢了,他这一生能够任性的机会不多,只此一次便足够。

马车一路前行,果然近乎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