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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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小产(5)

凤君华脸色有些沉,冷笑道:“他这是釜底抽薪?”

云墨往火堆里添了柴火,淡淡道:“或许他只是顺便。”

“嗯?”

火光映照,他眉目精致而淡然,仿佛只是说着很平淡的一件事一般。

“孟老知道孟月眉将还魂珠盗走了,很是生气,原本想派人将她抓回去,后来又知道她死了,还魂珠落在了你手上,便势必要夺回来,遂派人暗杀你。那时候你失明,怕让你烦心。这些事情我都没告诉你。”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漫不经心道:“后来你离开东越后,他再一次动手。”

他侧头看着她,“之后我找到你,重伤昏迷,原本这是他最好的时机。却被明月殇洞察了先机,直接派人去了禾州拦截,在杀手刺杀你之前,已经被明月殇的人斩草除根。”

凤君华有些愕然,敢情明月殇还救了她一命?也或者,他是一举两得。让她欠他一个人情,又借着孟鸣成之死刺激孟皇后病情恶化而薨,届时她便不能顺利嫁给云墨。

至少,三年内不可以。

怪不得她爹会先一步让他们拜堂成亲,原来如此。

最关键的是,明月殇明明摆了她一道,她还不能怪人家,好歹他是为了救她。

“不过母后的病情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云墨眼神微深,有一种看不透的莫测和晦暗。

“嗯?什么意思?”

“母后被人下了术。”

“术?”

凤君华先是愕然,随即目光微缩,渐渐冷凝起来。

“对。”

云墨道:“以亲近之人的血液为媒介下的术法,若本身就有疾病,只需稍微受一点刺激就会发作,性命不保。这种术法很难解,程序又多,不能一蹴而就,只能徐徐图之。我之前已经帮母后稳定病情,却不想会突生变故,以至于……”

凤君华目光一暗,道:“术法不是已经随着北方蚩尤族的灭亡而绝迹了吗?怎么还会有人懂得这种阴邪之法?”

云墨轻轻的笑了,眼神却微微的冷。

“世上一切正法邪道都逃不过玉晶宫的神阁。”

“又是玉晶宫。”凤君华心中有些气闷,忽然想起那天孟月眉,她临死的时候嘴角诡异的笑容。又想起孟月眉曾经利用隐身术和玉晶宫的易容术给云墨下了焚火幻情,会不会……

她看向云墨,他眼神沉寂,微微的暗也淡淡的萧索。

“是我忽略了。”

“嗯?”

凤君华歪头看着他,目光不解。

云墨苦笑,“这种术法对自身消耗太强,几乎要付出生命以及血亲的代价,甚至永不超生。孟月眉向来自私,即便出于报复,不可能对自己下这么重的反噬术法。”

火光映照着他的脸,他眉目越发清晰而炫目。

“那天我们离开东越后,颜如玉将她带走,取了她的血入宫给母后下术。原本宫里暗卫重重,况且有长羽卫把守,母后本身也武功高强,她不会得逞的。只是没想到那时父皇正在调查你的身世,所以才疏忽了……”

他话到此没有再说下去,身世的误会是他们心里共同的伤疤。他为此痛苦挣扎,她为此绝望出走,他们都为此险些命丧黄泉。

凤君华靠在他肩膀上,眼神微微黯然,却也没说什么。

因果循环有始有终,有时候以为那些误会只是老天爷给你开了个玩笑,然而转角却发现那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子归……”

她突然开口,“以后咱们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他心思一动,忽然笑了,低头看着她。

“好像……每次都是某人任性甚至出走,嗯?”

最后一个字发出,似乎微微恼怒又低低叹息。

凤君华自知理亏,声音弱了下去。

“好吧,从前是我错了,以后绝不再犯,行吗?”

他满意的笑了,伸手揽过她的腰,在她唇上轻啄了下。

“记住这句话,不许反悔。”

“嗯……”忽然想起魅颜和魉佑还在旁边,脸色立时红了,眼角余光瞥过去,却发现那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她愣了一下,然后看向门口,魅颜魉佑还有天机子都静静的站着,似乎是怕打扰他们一样。

“不许分心。”

不满意怀中佳人将目光投向别处,他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换来她一声低吟,而后又立即闭上嘴巴,嗔道:“别闹,他们都看着呢。”

云墨顿了顿,有些意兴阑珊的放开了她,而后面色又有些沉重起来。

凤君华知道他是想着皇后的病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沉默不语。

北方的天气向来比较冷,不过才十月,都冷如寒冬腊月。

西秦皇宫围绕在冷风中,显得估计而萧条。宫闱城墙上,云裔负手而立,衣袍猎猎如风,眺望远处的目光悠然而怅惘。身后又细细声靠近,他知道是谁,没有回头,神色却冷了几分。

“裔世子。”

轻柔而温婉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几分雍容大度的舒雅和小女儿的羞涩。

云裔还是没回头,甚至十分厌烦她的靠近,索性掉头就走。

“你就那么讨厌我?”

沐清慈咬了咬唇,悲愤而哀怨的看着他的背影。

云裔脚步不停,对于这样一个心机深沉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清白都可以不顾的女人,他能有什么好感?

“云裔。”

沐清慈气结,咬着唇低吼了一声。她慢慢抬起头,再也维持不了平日里的端庄温柔之态。

“她到底有什么好?”她眼神里满满愤怒,又勾起多年旧恨而发的深沉嫉妒,隐约几分意味深长和嘲讽。“还是,只因为她长得像……”

“闭嘴。”

云裔忽然回头怒吼一声,她立时闭上了嘴巴,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记忆中,他从来都是风流俊逸而潇洒若狂的男子。唯一一次看见他发怒,是那一年,他出使西秦。她为他所动,想尽办法想要留住他,最后却遭到他无情的拒绝和憎恶。从此,再不见君颜带笑,满面春风得意。留下的,只是冷漠的眼神和决然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