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苏宛素嘴硬心软，这一点上从她能够收留柳以青就能看出来。
柳以青急忙点头。生怕表现的不乖引起苏宛素的雷霆之怒。
苏宛素点点头，温怒的神情缓和下来。她还未开口，一旁的夏雪宜幽幽一叹，道：“柳以青，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既然小红是丁冠钦的人，为什么她不找丁冠钦而是来找你呢？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夏雪宜拉长的声音强调了后面的重点，立刻让苏宛素重新警惕起来。
“柳以青，你给我坦白，是不是这两个月和施嫣红日久生情了？”
“日久？”
苏宛素涨红了脸配上一张生气的表情，着实透露着一股诱人的劲。她握起拳头狠狠捶了柳以青一拳，气道：“少没正经的，坦白交代。都说女人感动男人，只要那么一点柔情似水足以。施嫣红的水何止一点，那淘淘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的母爱岂不是正对你的胃口。”
“真要如你所言，你还能放心让她过来？”
“哼。你自己心知肚明。”
这两人一边大耍花腔，夏雪宜反而眼神空洞的迷惑起来，嘴里还在喃喃念道着什么。好一会才认真的看向苏宛素道：“宛素，日久生情这个词怎么了？”
“啊？”
苏宛素没反应过来。
“刚才你提到这个的时候为什么脸红？”夏雪宜本着孜孜不倦的求学精神，打算搞懂这个日久生情为什么让苏宛素局促不安。
“这个……”
苏宛素瞪了偷笑的柳以青一眼，怒道：“笑什么笑，看看你把个纯洁的女孩子带成什么样了。”
柳以青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苏宛素道：“我说苏苏，这不对呀，夏雪宜和你都是女人，怎么她就不知道，而你却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苏宛素不屑道：“关于这样的短信，我一天收不到一百也有八十，有什么可稀奇的。真要不食人间烟火，早被潜规则了。”
“这和潜规则有什么关系？”
夏雪宜的表情这会看上去萌呆了。尤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状态，搞的连柳以青都不好意思起来。
“别闹了。”
苏宛素拉着夏雪宜的手，悄悄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出乎苏宛素的预料，夏雪宜听到她的解释并没有面红心疼，反而镇定自若的“哦”了声。
她是有些不太了解，都市白领蓝领里那些风骚男女的寂寞空虚有点冷的情节，可一旦知道内容无法也就是男女涉及到的那点事，夏雪宜就明白了。
“宛素，你在我心里的形象直线下降呀。”
夏雪宜不动声色的站起来走了出去，连背影里都透露出那么一股调侃。
“都怪你。”
苏宛素忍不住又捶了柳以青一把。夏雪宜镇定自若的表情，远远比直接调侃苏宛素更让人面红耳赤。只是现如今苏宛素的气势倒不像是发怒，更像是情人之间的撒娇。
柳以青呆住了。
“喂，你怎么了？”
苏宛素见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奇怪的问道。
柳以青忽然抓住她的手，深情款款的道：“今天的你，看起来真的很美。”
苏宛素刚刚平稳下来的心态，立即快速的跳动起来。这样一句烂大街的话割别人嘴里说出来，指不定就得挨一句脏话。可要是搁在想听的人嘴里，烂大街的肉麻话实在让人骨头酥软。
反应灵敏的苏宛素被她紧紧的抓住手心，感受到从他手里传来的温度，顿时间意乱情迷起来，脑子里飞速闪过来一个柳以青递上嘴唇的画面。
是给他一巴掌，还是回应他点破这层窗户纸呢？苏宛素纠结起来。
没等苏宛素纠结几秒钟，传来“哎呀”一声怪叫，陈赫又转过身子带着梦呓的口吻，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这要个搁在一对小情侣的身上，没准就旁人无人的钻到了被子里。到底两人都是二十七八的年纪，脸皮虽然被岁月的棱角打磨出了一定的厚度，可情窦初开的青春又回来了。
柳以青尴尬的松开手，张开嘴想了半天还没吐出一个能够化解尴尬的词。真要是从他嘴里吐出个昨天晚上的太阳好美，指不定会被人笑话成什么样子。
他悲愤的转头望向旁边的床铺，空气里顿时弥漫出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陈赫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冷，转过头还没看清楚，一个巨大的身影已经扑了过来。
“啊。”
空旷的病房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惨叫。
夜，挟着凉爽的微风，吹过哗哗作响的白杨树，吹过闪着光亮的河水，也吹走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晶莹的星星在无际的灰蒙蒙的天宇上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发散着馨香气味的野花和树叶，浓郁而又清新醉人。
柳以青和陈赫坐在花园边的石亭里，使得这不寻常的夜里显得分外迷人，分外给人一种静溢的感受。
“你该出院了吧？”
还是陈赫率先打破宁静的气氛，拍了拍柳以青的肩膀，道：“也不知道你走了之后病房会住进来一个谁。”
“你不是也能出院吗？”
陈赫摇摇头，露出与往日不同的凝重，道：“你是自由身，想去哪就可以去哪，我和你不一样。”
他的话里透着一股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错觉。柳以青看他一眼，两人打闹习惯了，忽然找不到感性的话安慰他。
战友，狱友，病友，都是在特殊情况下结成一个团队面对同样的问题，从而有了深厚的感情。
陈赫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也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实，你要是没地方可以去，不如住酒店吧。虽然只是四星级，到底也是自己的地方。想住多久住多久，大不了以后还房租的时候给你低息。”
陈赫忍不住笑道：“靠，你这销售的毛病到哪都改不了，得是有提成收？”
“提成？”柳以青搂着他的肩膀意气风发道：“总有一天，老子得和迪拜一样弄个七星级的酒店出来。天天打广告就是不给人住，到时候你拿着我的房卡听着人们对我酒店的各种羡慕。”
“行，这话我记下了，与君共勉。”
陈赫被他营造出来的自强不息的气氛感染，顿时也意气风发起来，也许明天又会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晴天。
“对了，你的设备要找哪家公司？”
“德国的一家公司。”柳以青道：“没得选择，我认识的人只有这么一条门路。”
陈赫点点头，道：“像这种最新型的设备其实都差不多，国外早已经成为硬性指标，国内工厂的经济实力和地方的注意度不够，又没有足够的资金上马才没有引进这套设备。这还不算是最难的，真正国内不考虑这样的设备的原因是难在维护和保修上。不出问题还好，出了问题只能找厂家解决，这是非常耗时耗力的。”
柳以青眼前一亮，道：“听你对这方面挺了解，难道你有什么好介绍？”
“公司执行总裁我倒是认识。只是……”陈赫拉长了声音，犹豫了一下，道：“只是我并不能直接介绍你们认识。不过嘛……”
陈赫停下来，看着柳以青，笑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柳以青玩味的笑道：“少来这套，张无忌因为答应了赵敏三个条件才丢了周芷若这么个大美女，老子还不如多花点功夫在德国厂商的事情上。”
“切，你还是先听听我这个条件再决定吧。”陈赫大笑，推了柳以青一把。
“行，先说来听听。”
“怎么搞的你好像不在乎的样子。”陈赫郁闷道：“我这上赶着的给你介绍买卖，还落得个不领情。看来你小子是成竹在胸了，不过我提醒你，我给你介绍的可是大厂商，不仅条件优厚，说不定还可以派人来指导你们几个月。”
“行了，别卖关子了，大不了我先不听你的条件，直接答应你。”
“这可是你说的，我没有逼你。”
陈赫面色一怔，道：“听说过美国的HR公司吗？”
柳以青点头，他虽然是经营部的人，可到底是做工厂这类的销售，化工这块的东西了解的也不少。据柳以青所知，这家公司涉猎非常广泛，从科技到民生具有涉猎。现在他想的问题是，如此规模的一家公司可不能接受他提的条件。
“最近HR的执行总裁要来国内谈几个合作项目，可能会在青山停留12到24个小时左右。至于具体的方向，就要看你的把握了。”
“先说说你的条件。”
拿出这么大的公司做交易筹码，柳以青现在得想想陈赫提的这个条件他还能不能承受了。
“要不要等你谈成了，再来来听听我的条件？”陈赫继续引诱柳以青：“放心，绝对是便宜你的事。”
柳以青急忙摇头：“老子才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还是先说你的条件，不然我更愿意与德国的厂商合作。”
“条件就是你把夏雪宜泡到手。”
“这是一个冷笑话吗？”
“你觉得呢？”
“你不会是来真的吧？”柳以青微笑道。他还真不相信陈赫吃饱了撑着提出这么一个条件来。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
柳以青不笑了，因为他从陈赫的脸上读出了他的认真，无奈道：“兄弟，我是心理与而力不足，你也看到了，苏宛素是个母老虎，我可不想被母老虎生吞活剥了。”
天底下的美女那么多，柳以青不会傻到遇到一个美女都认为对方会被自己吸引，事实上一个吊丝有能白富美投怀送抱除了感恩戴德之外，实在兴不起别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