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退出两步,忽然那宫女转过身来,指着阮烟罗说道:“庆军大人,虽然人家想你想的不得了,可是今天真的不方便,我那个……就是那个来了,你懂的。可是为了不让庆军大人白跑一趟,我特意找了个伶俐的丫头过来,让她来承受庆军大人的恩泽,请庆军大人千万不要吝啬啊。”
吝啬你个毛线!
阮烟罗简直难以忍受了,戎国的女人就是这样活下来的吗?她们怎么忍得下去?这样不尊重女人的国家,又是怎么存在于世上这么久的?难道他们都不需要女人把他们生出来的吗?
庆军顺着那宫女的手往阮烟罗的方向看过来。
阮烟罗正寻思着要不要用先用点药把他们都弄趴下,那个庆军的脸色猛地变了。
“阮烟罗!”三个字从他口中冲口而出,他猛地上前几步,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抓着阮烟罗的衣领,把她从地上给提了起来。
庆军的速度极快,阮烟罗几乎来不急反应就双脚离地,衣领勒着她的脖子,让她憋的脸色通红,而握在手中的药瓶更是在这一抓之下,骨碌碌全都滚在了地上。
庆军往地下看了一下,扬起一脚,把药瓶远远地踢开,厉声问道:“你是那个冒充邯国使节,但其实却是天曜郡主阮烟罗,是不是?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大殿上吗?怎么跑到后宫里来了?还有,你身上怎么会穿着我戎国宫女的衣服?又怎么会……”
想起是谁把阮烟罗介绍给他的,庆军猛地转头,怒瞪着那个宫女,吼道:“你说,是怎么回事?你好大胆子,居然敢把敌国的奸细带到皇宫里来。”
“不是,不是,庆军大人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在宫里遇到她的,她说自己迷路了,我看她姿色不错,又想起今天不能伺候庆军大人,所以才带她来的啊!”
这宫女不敢说她是因为自己不想伺候庆军才带阮烟罗来,自然也就不敢说出阮烟罗问路的事情和她冒充主宫宫人的事情,因为说了这些事情,就好像她是为了惩罚阮烟罗才带她来找庆军似的。
“下贱的东西!”庆军一脚踢到那个宫女的身上,宫女惨叫一声往后跌倒,脑袋磕在石板路上,直接晕了过去。
这个宫女自己不想伺候的人就算计别的人去伺候,还是拿着别人的错处去威胁,现在落到这个下场,也算是恶有恶报。
庆军转过头,盯着被自己拎小鸡一样拎在手中的阮烟罗,眼睛瞪的溜圆,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阮烟罗暗叫倒霉,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庆军怎么就能一眼认出她,还对她的背景了如指掌。
阮烟罗哪里知道,贺狄对她实在是怕了,知道她来了戎国,当即将命人画了阮烟罗的画像,交给手下及宫中守卫,人手一份,务必牢牢记住阮烟罗的长相,而且一旦遇到,要当最高危险级别的事情来处理。
阮烟罗被勒的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但脑筋却十分清明,她急促说道:“庆军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本来就是戎国人,是浣衣房的下人,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啊!”
“你敢狡辩!”庆军怒声道,这个女人明明和画像里有七八分相似,他绝对不会看错的。
“我没有狡辩。”阮烟罗说道:“我从来没有听过阮烟罗这个名字,不过既然庆军大人知道,应该是个大人物吧,这样的大人物一定会有人陪的,如果她失踪了,一定会有人急着找她,庆军大人,你说是不是?”
庆军微微一愣,十四王子对这个阮烟罗十分重视,甚至还屈尊降贵地亲自陪同,如果阮烟罗失踪了,十四王子早就下令把整个皇宫都翻过来,可是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真的是他认错人了?
目光又往阮烟罗身上看了一眼,戎国内宫服饰的区分十分隐秘,只有十分熟悉的人才能从衣服的某个细节上分辨出她是哪里的人,而阮烟罗衣服上的标书正是浣衣房的,这也说明她没有胡说。
庆军目中露出疑惑的神色,不会吧,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相像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在皇宫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要好好的记住这个女人了,十四王子恨那个阮烟罗恨的牙痒痒的,可是又拿她没办法,如果把这个女人送给贺狄王子,岂不是美事一桩,能把一个和自己恨的人长的这么像的人压在身下,十四王子一定会重赏他的。
阮烟罗看着庆军的面容变来变去,古古怪怪的,如果她知道现在庆军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一定不会介意狠狠的教训他一顿的。
庆军把阮烟罗放下地,手也松了松,但还是放在她的脖颈上,说道:“我不信你,跟我去见十四王子。”
“我能见十四王子?真的吗?”
阮烟罗喘过一口气,胸口总算好过了一点,她一边做出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一边缩回手在袖中摸索着,谁说她的药只有一瓶了,掉了一瓶,自然还有别的。
摸到刻了记号的小瓶,阮烟罗正打算拔开,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厉喝:“阮烟罗!”
庆军和阮烟罗同时一惊,反应过劲来,庆军厉声喝道:“你骗我!”
手一伸,又要去掐阮烟罗的脖子。
阮烟罗哪里会再给他掐中,不等他用实力气,便提起一脚,狠狠的踹在庆军的跨下。
力气一直都是阮烟罗的硬伤,不过再小的力气,踹到男人的命根子上也还是够喝一壶了,庆军当即就惨叫一声,捂着跨下倒了下去。
阮烟罗不失时机的又补上一脚,对着来人一笑说道:“你认错人了。”然后转身便溜。
“你给我站住!”贺狄狂叫。
他简直快要被气疯了,他方才陪着阮烟罗回去之后,一路上无论说什么,阮烟罗都一语不发,他以为阮烟罗是被自己盯的没办法,还好好得意了一下。
可是回到大殿之后没多久,阮烟罗就起身,借口身体不舒服,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