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的金徽有多少力量让我看看吧。让我看看至高神赋予你的神力是不是能够对付这来自冥府地狱中最深处的阿修罗王?”威廉仰天狂笑,声音中的痴狂与他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大相径庭。
狂笑过后,抱起舒拉,看着正企图慢慢爬上地面的阿修罗王,奸邪一笑。“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趁他还没有爬到地面上来的时候把他送回冥府地狱,不然的话整个人间界恐怕也没有人能够收服得了他。”说完又是仰天一阵狂笑,脚下黑云飘起,转身向着远方飘逸而去。“看看你是不是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来追杀我们么?”
“疯子!”那金徽怒喝一声,看着威廉纵容逃去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他现在不设法阻挡眼前这个阿修罗王从地狱中爬出来,大陆上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金炎落凤刀!”那金徽口中轻喝,树林中金光亮起,火光四射,金炎落凤刀划出一条金线直朝他手中飞来。
“老伙计,虽然你已经重新认主了,不过为了避免一场浩劫,我们今天只有再次并肩作战了。”握着手中精光闪闪的长剑,那金徽面色凝重。
金炎落凤刀发出一阵轰鸣,一只纤细的金炎凤凰从刀中现身,袅袅落在那金徽肩头,仰天一声鸣叫,竟然透出难以名状的欢快。
“不管你是什么冥府地狱的阿修罗王,这里是人间界,你这地下的生命快给我滚回地下去。”金徽暴喝一声凭空跃起,手中光剑闪烁出炫目的光芒,一只巨大得不可想象的金色凤凰带着浓浓的火焰浮现在金徽的背后。
“吼——”魔法阵中传出一声巨吼,仿佛是下面的阿修罗王感受到了地面上强大的力量而发出的怒吼。一只覆盖着鳞片的巨大的手臂只露出一个小臂,此时正张开黑色的爪子虚空一阵胡乱的挥舞。
“呼,太阳,要出来了。”牙一边在树林中穿行一边不停的流着汗水。衣服早已经湿透了,一路行来地面上留下一条水迹,好在有阳光暴晒很快便蒸发了。
“噗嗵!”牙倒在旁边一处树荫中喘息不停。苍白的肌肤上翻起一阵不和谐的殷红。
“消耗过多么?”牙喃喃自语,很快身下就润湿了一大片树叶。“呼~好热。呼,呼~”
在树荫下面待了整整一天,牙的身体几乎被蒸干了。他奄奄一息的等待着月光的降临,没有獠豪在体内帮助调节,再加上身体本身就不完全,牙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机。
“换体、构体果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牙努力的翻了个身,仰躺过来,看着头顶上的茂密树荫,阳光都几乎投射不过来,何况是夜晚的月色。
牙深吸了一口气,奋力的向月光下移动。每次移动都带起全身的剧痛,即便是牙也不由得眉头紧皱一脸痛苦的表情。
生命力并不是那么纯净的能量,尤其是冥教那些正日浸泡在巫术中的鬼祟巫师们,更何况牙还吸收了数百僵尸族人。体内的能量因为不纯净而不断的撞击,在夜晚的时候有那诡异的雪白月光加以控制、净化,可是到了白天一切失去了控制,反噬现象便显现了出来。
“真是遭罪。”牙自嘲一声,好容易爬到了月光下便再也不愿动弹了。“又不是我愿意吸收那些东西的。”牙心中有些无奈的叹息。
月光再次变得雪白,拢成一束直照在牙的身上。在牙的身上浮现出许多细小的白色颗粒,好像气泡一样向空气中四散。渐渐的,牙身上的痛楚消失了,他阖上双目憨憨入睡。
“噗——”那金徽喷了一口血出去,全身上下大小伤口数之不尽。“没想到只是半截手臂就这么难对付。”仰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月亮,那金徽微微摇头。“还好赶得及,如果拖到入夜后果不堪设想。”
地面上魔法阵消失不见,一个巨大的黝黑深坑仿佛直接延续到地心一般。
“威廉,你没事吧。天啊,怎么少了这么多血。”舒拉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反倒是威廉此时紧闭双目昏迷不醒。阿修罗王,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召唤来的怪物。就算是威廉想要召唤那东西不付出点代价也是不行的。而他的代价就是身体一半的血液。
“我,没事!”威廉艰难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舒拉梨花带雨的娇俏小脸,不禁惨笑了一下。
“傻威廉,傻威廉。要是你死了以后我怎么办!”舒拉气恼的叫道,想要在威廉身上锤几下,小拳头在空中挥了几挥又轻轻的放在威廉苍白的脸庞。面对如此羼弱不堪的爱人,舒拉如何下得去手。
“鹰,你没事吧!”珍一边给鹰包扎伤口一边关心的问道。
“切,你老爸我伤得比那小子重多了。”亚当被桑倪包得像个粽子,不禁不满的叫道。
“啊,爸。妈不是都给您包扎好了么!”珍红着脸撒娇道。
“哼!”亚当佯装生气的别过头去不理她。
“不知道舒拉和威廉怎么样了?”桑倪先是看着这父女二人轻笑了一下,随即眉头微皱,有些担心的说道。
“忍师的名头不是叫着玩的,单看最后那两个强大的巫术就知道了。我想就算敌不过,要跑还是不难的。无论什么原因身为神殿的金徽都不能放任那阿修罗王来到人间界。”鹰沉吟说道。
“的确。”亚当点头。“你说那小子呢?”
“牙?”鹰问。
“他有些古怪,身体很不稳定,好像装了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一样。你说他能不能逃得了。”亚当嘿笑一声。
“他连重新构造身体这种逆天之事都能成功还有什么能杀死他?”鹰耸肩一笑,好像世界上只有这一点是永远不用担心的。
“那个孩子!嗯,他到底是什么人啊?”珍忍不住问道。她虽然听亚当和鹰讲过在西部天鹫城的事情,不过从两次相遇来看,她觉得牙绝对不只是亚当和鹰所说的狂血的一个小角斗士、天人的徒弟那么简单而已。
“他是一个神奇的人。”鹰浅笑一下,看到桑倪瞪过来的目光,脖子一缩。桑倪几次问他他都没说实话,此时如果珍一问他就如实交代,那以后可有得罪受了。毕竟桑倪可是岳母大人啊!
“呼,西部啊!”亚当淡淡叹息一下,望了一眼谈笑的三人,悄悄起身走出山洞。
“燕,你没事吧!”亚当轻声问道。
“老爷,我没事。”一个女声在空中轻轻应道。
“折滑异能力虽然很强,不过还不足以对付像今天遇到的那个金徽那样级别的对手。你几次贸然进攻太危险了,如果不是他弄错了你的异能力属性,恐怕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记住以后待在夫人和小姐身边就好了,除非我叫你,否则不要参与这种我和鹰都应付不了的战斗。”亚当用从来没有过的严正语气说道。
“是,老爷!”一个女子出现在亚当的面前,俯身跪倒。在朝向地面的双眼中满含着感动的泪水。
“傻丫头!”亚当轻瞥了燕一眼,长长叹了口气。仰头望向天空,一朵轻薄的云彩挡在月亮前面,投射过来的隐隐光芒仿佛在天空中幻做一张美丽的面庞。
“已经七年多了。”桑倪来到亚当的身边。“是在想她吧。”
“我……”亚当似乎想要辩解。
“别说不是!”桑倪皱眉截断亚当的话。“你不是那种会在我面前说谎的男人,对么?”
“我是不是很过分,明明有你在身边了还想着别的女人。”亚当叹息道。
“她已经不在了,我还没小气到连一个死人都容不下的地步。”桑倪轻轻摇头。“再说她替我在你身边陪伴了八年,最后又为了你而舍弃了生命。这样的好女人你应该记住。”
“她说与其待在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人身边到不如选择离开而使自己能够在对方的心中永远留存。她,真的做到了。”亚当哀伤的说道。
“你后悔了?”桑倪用一种诡异的表情望向亚当。
“不知道!”亚当始终望向天空。“也许是有些后悔吧。如果当初我不是心中只有你们母女也许她就不用死了,现在很可能就陪在我们身边。”亚当突然垂头下来,深深的望向桑倪的双眸。“我这样想是不是很过分?”
“不会。”桑倪轻轻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个温馨甜蜜的微笑。“我知道我选的男人是一个有情有意的真正男子汉。我很高兴,我想她一定也很高兴。因为我们的眼光都这么好,找了这么一个终生无悔的男人。”
“桑倪!”亚当感动的将桑倪搂入怀中。
“什么时候帮燕也找个婆家吧。她一个大姑娘总是跟着我们会耽误了将来的幸福的。”桑倪余光扫了还跪在地上的燕一下,在亚当耳边轻道。
“对哦!”亚当恍然,回头望向燕。
“老爷,夫人!燕不要找什么婆家。燕甘心一辈子跟在老爷、夫人身边侍奉左右。”燕急道。虽然桑倪说的声音不大,不过以她的耳力还是听得清楚。她没想到桑倪会旧事重提,惊惶失措的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