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桑榆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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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旧病复发人故去

古人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李扬和老伴决定外出旅游,一切准备停当之后,清晨起来老伴突感身体不适,摔倒在地不省人事。李扬赶紧拨打120紧急送往县医院。医生从救护车上直接把小江抬进了抢救室,抢救室的大门把李扬挡在了外面。到这时,李扬真正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还是老伴儿说的对,这要是在旅游途中犯病就更麻烦了,想到这,李扬脸上的汗水哗哗地流了下来。

听到消息的张帆和石柱很快就来到了县医院,看到徘徊在抢救室门外的李扬,异口同声地问:“大嫂的病怎么样了?需要我们做点什么?”

李扬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摆摆手,说:“暂时没什么事儿,看抢救的结果吧。”这时,楼道里看病的一个接着一个,熙熙攘攘。他们仨人坐在那焦急地等待着。从门内每出来一位大夫李扬都要上前问问老伴儿的病情。

在抢救室里,经过医生检查和会诊,做出了最后结论:小江由于心脏病发作,造成心肌缺血,致使病人晕倒在地。主治医生告诉李扬:“您的老伴儿已没有生命危险,过一会就可以回家休息,但今后要注意,只要感到身体不适要马上到医院来救治,否则会有危险的。”李扬听到这个结论后,悬着的心踏实了。

老伴儿经过了这次犯病儿,他们的旅游计划搁浅了,李扬一心在家中照顾老伴,以后是否还出去视老伴儿的身体状况再定。

从这次李嫂得病,张帆、石柱他们经常到李扬家探视李大嫂,帮助李扬干一些家务。

石柱半开玩笑地说:“张帆姐整天也没什么事儿,你就多来几趟,或者就住这帮助李扬哥多干点儿,他这一天也够累的。”

李扬听了看看张帆没言语。张帆瞪了石柱一眼,心里说:“石柱啊石柱,你怎么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弄得我左右为难,这要不是李扬,我会立马作出决定。反正在家也是闲着。可这是李扬的媳妇有病,本来她对我俩就有怀疑,如果再住这儿,那不是促使小江快点儿死吗?”

看到张帆没言语,石柱又问了一句:“张姐怎么想的,我说的意见行不行呀。”

没等张帆说话,金环走了过来,先瞪了石柱一眼,然后插话道:“你这个主意不行,张帆姐现在虽然是吃饱了一家子不饿,但她也有事儿呀,我想这样,咱们轮流到这来,帮助李扬哥干点家务、做做饭,还能跟李嫂说说话儿。”

金环的及时解围使张帆非常高兴,她说:“金环的主意好,咱们也不用刻意的轮流来,有时间多来两次,没时间就少来两次。李扬你放心,你们家的事儿我们包了。”

“太谢谢你们了,看来儿时的伙伴要伴到老呀。”李扬又是作揖又是点头。

一切事情说妥后,张帆张罗着做中午饭:“金环和面,石柱择菜,咱们现在开火做饭。”

“李嫂爱吃什么?我们给你做。”金环跑到床前,看到李嫂微笑着跟李扬说着什么,看到金环走了进来,忙问道:“你俩口子在这儿孩子呢,把他叫来一块吃饭吧。”

“我的傻嫂子,你那个大侄子都上班了,吃饭不吃饭不用咱管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养病,别的都不用你想。把身体养棒棒的好跟着李扬哥到全国各地游玩去。我问你,你想吃什么,我们给你做去。”

“我什么都吃,随意做吧。”小江高兴地说。

“太麻烦你们了。咱们有肉有菜,你李嫂爱吃三鲜馅儿饺子,不行就包饺子吧。”

张帆说:“跟我们别客气,咱就三鲜馅儿饺子,李嫂也尝尝我的手艺。”张帆系好围裙,到外面做馅儿去了。

李扬倒了碗水,递给老伴儿:“该吃药了,再吃两天就好了。”

这时,院门响了一下,没等李扬出去,小宝和英子已经跨进了房门:“呦,我们漂亮的张姐、石柱两口子都来了,看来我们还是来迟了。”

张帆正在做馅儿,看见小宝两口子来了说道:“小宝原来是个老实孩子,跟石柱学的也这么贫了。你们快进去看李嫂吧。”石柱在旁边听不下去了,说道:“张帆姐你这样说可不对了。”

“怎么不对呀,小宝是多老实的的孩子,哪像你石柱,贫话一溜一溜的。”

石柱反击:“你要是那样说呀,那我们都是跟李扬哥学的。对不对小宝呀。”

李扬听说小宝两口子也来了,起身迎了出去:“快进来,怎么把你们两口子也惊动了。别惦记了,你李嫂好多了。”

金环在外面帮助张帆做饭,问:“大嫂得的什么病?”

“我也不清楚。”张帆说。

李扬从屋里出来倒水,说:“你们李嫂是老病复发,她的心脏始终不太好,这次犯病比较严重。要不是送得及时,就危险了。”

小宝两口子走了进屋:“李嫂,我俩看你来了。家里有点儿事儿来晚了点儿。”小宝说。

“我说早来会儿,帮助李哥干点啥儿,你总说不忙。”俩人一进门就开始相互埋怨。

“你俩说完了吗?到家了还嚷嚷,英子,到外边择菜来。”张帆没好气儿地说。

小江欠了欠身子坐了起来,显得特别精神:“看到你们都来了我这病就好了一半儿。都挺忙的,别总惦记着我。”

小宝最会来事儿:“你是我们的大嫂,是我们的亲人。我们肯定会惦记你的,你们说是不是?”

张帆说:“小宝说得对,只要大嫂身体好好的,我们就高兴。”

李扬也走了进来,说:“饭做好了,大家都别走,就在我家吃个便饭,尝尝张帆做饭的味道。”李扬把大家留了下来,和老伴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

这次老伴有病没告诉远方的儿子,按照老伴儿的说法,别影响他们的工作。儿子几次来电话,问候爸爸妈妈身体和生活。李扬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爸爸妈妈身体健康,不要挂念。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吗,嘉陵每次来电话,小江都要掉一宿的眼泪。她别的不担心,担心的是如果某一天她真的不行了,儿子儿媳肯定在第一时间来不到身边,所以他有心让李扬联系一下,能否在县里找个单位把他俩调过来,这样离家近可以方便照顾。

李扬不是没考虑过小江的建议,但嘉陵所学专业别说在县里,就是在省里也没有对口的单位。另一方面,他们在那干的好好的单位也不放,嘉陵现在是课题骨干,将来有可能往上走一步,如果调回来不就把孩子的前途耽误了吗。不行,为了嘉陵的前途,还是不要再提调动的事儿了。家里有什么困难自己克服。

张帆由于年龄大了,又是单身,县委安排她住进了新成立的县敬老院,安排在二楼一个带卫生间的房间,房间的南面连着一个阳台,闲暇时候可以养点花,弄点草。有线电视、电话等房间配备一应俱全,服务员二十四小时服务,随叫随到。她在这里安享晚年非常高兴。开始几天还可以,没事儿打打牌,跳跳老年舞,后来时间长了就显得浪费时光了,于是她萌生了写回忆录的想法,但对过去的经历有的地方记得不太清楚了,她拨通了李扬家的电话:“李嫂呀,身体怎么样?”

小江正在筹办中午饭,听到电话铃声,拿起电话一听是张帆的声音,说:“身体还可以,听说你住进了敬老院,那吃得好,二十四小时有人服务。”

张帆说:“要注意保健。李扬在家吗?”

“在家,不知道在里屋又写什么呢。”说完她朝屋里嚷了一嗓子。

李扬听到有人来电话,猜十有八九是张帆来的,接过电话一听果然是她:“什么事,张帆。”张帆把要写回忆录的想法说了一遍,并要求李扬帮着回忆一下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李扬欣然应允。

“这回你有事儿干了,回忆录得写一阵子。还得采访那些老人吧。”小江说。

“你以为是写小说呢,回忆录里面的故事大都是真实的。真写好一篇回忆录,那得费一番功夫呢。”

“慢慢写,我现在身体没问题,不用你怎么照顾。”小江说。

小江的身体每况日下,心脏病的犯病频率日渐加快,原来一个星期犯一次,后来逐渐缩短了周期,现在基本上每天都犯,李扬根本就离不开。县里几次邀请老干部座谈,李扬都请了假。帮助张帆写回忆录可以,因为不离家。

小江支持与李扬写回忆录,鼓励他:“在有生之年把过去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传给后代,这也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

李扬说:“你的身体这个样子,我怎么能写下去呀。”

小江说:“写回忆录跟我身体有什么关系,你该写就写吧,我能……。”话还没说完,身体浑身发抖,站立不稳,一头栽在了地上。李扬赶紧跑了过去,抱起来就往外面冲,打个的车急送县医院抢救。

李扬在急救室外面焦急地等待着,不时扒着门缝向里面瞧一瞧。医生们采取了若干办法抢救小江的生命,但终因回天无力,小江这一摔再也没有起来,永远地离开了李扬及孩子们,离开了那么多关心她、爱护她的朋友们。

急救室的大门打开了,李扬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掀开白色的布单儿,抱着爱人没有血色的脸庞,哽咽了,医生马上把李扬搀扶到椅子上,其他医生把死者送往了太平间。

因儿子工作地方离的太远,一时来不了,只能把张帆她们几个叫来帮助料理后事了。没过十分钟,张帆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医院,紧接着石柱两口子、小宝两口子都到了。银环两口子正在往医院赶。另外张帆还通知了李涵和李立,因这哥俩在省里办事儿,可能得晚一点到达。到了的朋友在李嫂跟前作了最后的告别,个个哭得像泪儿人,李扬在一边站立着,没有哭,准确地说,他已经欲哭无泪了。大家坐在一起研究确定了处理后事的方案。正在这时,李扬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看到一串熟悉的号码,跟大家说:“是嘉陵的电话,巧了,刚要告诉他,正好他来电话。”

大家屏住呼吸,怕影响他们父子的对话。可没等李扬言声儿,儿子迫不及待地说:“老爸,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和您的儿媳妇双双入了党,双双提了干,今天晚上我们俩要到基地的试验场搞一个重大试验,因工作需要,在试验期间是不能与外界联系的,如果爸妈的身体没毛病,在半个月之内我就无法给您去电话了。”

李扬眼含泪水强忍着,说:“儿子呀,好好干,家里的一切都好,不用惦记。只要你俩工作有进步,身体好好的爸妈就放心了。”

嘉陵说:“我俩该上车了,爸妈再见。”合上电话李扬失声痛哭起来。

在乡亲和朋友的帮助下,小江在另一个世界安息了。李扬回到家中,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看着墙上挂着的俩人的合影像发呆。“小江啊,你走了我怎办呀,你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没有一点怨言。我对不起你呀……。咱们有一个好儿子,好儿媳,小俩口又进步了,他让我问你好呢,你听见了吗……?你孤苦伶仃的在那边也没个熟人,自己照顾好自己吧,到时候我会及时地把寒衣和钱币汇到你那个天地银行里,不要跟咱俩在一起的时候算计着花,咱有钱,花没了我就给你汇过去。你等着我,过几年我找你去。咱们俩在那边继续过日子,这回我处处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