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在山林里艰难地蠕动着,四肢都没有知觉的他只能以这种最原始的方式移动。周围一片漆黑,一棵棵的树影或近或远地站立着,地上铺着厚厚的枯叶,也幸好如此,否则的话,张浪此刻只怕已经浑身伤痕累累了。耳边不时传来布谷鸟的鸣叫声,野狼一声声的嚎叫在山林中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好在那声音始终都是那么远,并没有靠近。
张浪已经蠕动了两个多小时了,累得不行,躺在一颗大樟树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透过枝叶的缝隙,看到天幕上的点点星辰,一闪一闪的,张浪苦笑了一下,喃喃道:“我说,我都这样了,你就别笑话我了!”想到把自己害成这样的那个罪魁祸首,愤怒止不住的涌上心头,“妈的!老子若是大难不死,非得把你大卸八块不可!然后把你扔到山上来喂狼!”
嗷呜!一声狼嚎突然响起,距离竟然很近的感觉。张浪一惊,随即忍不住对着老天骂道:“你个贼老天,有这么玩我的吗?”
悉悉索索地奔跑声从一侧传来。张浪连忙循声望去,赫然看见三头黑色的大狼正奔跑过来。张浪费劲地挪动身体让自己靠在树干上。三头大狼奔到张浪面前,呈扇形包围了他,嘴巴张着,露出森森白牙,眼睛冒着绿光。它们并没有立刻对眼前的猎物发起攻击,而是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神态看着张浪。
张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竭尽全力调用储备在意识海的碎星诀真力,试图凝聚到右掌之上。原来,张浪的气海虽然被破,不过意识海却没有问题,只是由于经脉受损严重,他要调用意识海的真力非常困难,而且由于气海被破,他已经无法凝练内力了,换句话说,储存在意识海的真力已经变成了无源之水,用一点就少一点。
张浪只感到右臂处传来一阵剧痛,不禁闷哼了一声,他的右臂经脉本就受损严重,刚才又急于调动意识海的内力,结果真气进入经脉,不仅未能如愿以偿地调动到手掌上,反而令本就受损严重的经脉伤上加伤。
三头狼似乎察觉了他的伤势,同时扑了上来。眼看张浪就要丧命于恶狼之口了!
千钧一发之际,张浪下意识地以碎星真力放出凶悍气势,奇迹发生了!那三头恶狼竟然流露出惊惧之色,慌忙刹住,调过头,夹着尾巴逃跑了!
张浪大松了口气,喃喃道:“老子命真大啊!”
张浪靠在树上休息了片刻,继续朝山坡下爬去,他打算顺着溪流爬到祭天台,然后再沿着进来的道路爬出轩辕山,这可真是个大工程啊!
在向山坡下爬的过程中,不断有野兽来骚扰,每一次张浪都以碎星真力催动的凶悍气势化险为夷,渐渐的,驾轻就熟了,他发现了意识海真气的一个新的用途,那就是催动气势,这是之前从未有人尝试过的,其实这也没什么大用,只能用来吓唬那些智商低能的野兽罢了!
太阳出来了,一个漫长的夜晚终于结束了。张浪终于爬到了溪边,渴得不行的他,把脑袋埋进溪水里,鲸吞牛饮起来,好半晌才把脑袋抬起来,长长地吐了口气。看了看下游方向,暗想:若是我原路返回,恐怕会碰到那些黑衣人,再碰到他们,肯定是死路一条了!
皱了皱眉头,想到昨夜满山狂奔时在不远处的山脚下看到的一个山洞,决定先到那里躲上一段时间,同时看能不能恢复行动能力。一念至此,便立刻行动,艰难地沿着小溪朝前面不远处的那座高山爬去。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时间也到了中午,张浪终于爬进了山脚下的山洞。这个山洞不大不小,洞口被灌木杂草掩盖着,在外面并不容易发现。张浪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嘀咕道:“妈的!我上辈子肯定是个大坏蛋,要不然干嘛受这份罪啊!”
稍稍休息了一下,开始思考如何疗伤,气海彻底完了,那是没有办法的了,只看能不能恢复行动能力。张浪缓缓地调动意识海的真力,以修复经脉,可喜的是,虽然经脉受损极为严重,但却在顽强的地缓慢地修复着!应该是得益于张浪曾经吃过的龙血晶果吧,要是换做其他人,这样严重的伤势根本就是不可医治的。
连续两天时间,张浪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在碎星真力的帮助下,经脉修复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张浪突然睁开了眼睛,试着活动了一下右手,竟然能动了!张浪惊喜不已,活动了一下另一只手,又感觉了一下双脚,发现四肢终于又属于自己了!张浪感慨不已。盘腿坐下,试着吸引外界元气以凝聚内力,外界元气很顺利的引入了体内,化作了内力,然而却根本无法储存,只能散掉。张浪苦笑了一下,喃喃道:“看来我真的成了废人了!将来怎么办呢?”随即自嘲地道:“也许可以给乌兰做个一天到晚只在家里做家务并且负责传宗接代的好老公吧!”苦笑了一下,心中很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气海已破,就像那个黑衣人所说的,‘不管你是怎样的天才,从此刻开始,你的一切前途都化为了梦幻泡影!’
哎!张浪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到了脑后,思考着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四下看了看,突然发现洞窟里侧的阴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好奇之下,走了过去。走到近前,看清楚了,居然有一副骷髅靠在洞窟的石壁之上,左侧放着一个大大的牛皮口袋,另一侧这有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洞口,那洞口明显是人工开凿出来的,洞口边还散落着几柄铁锹石镐。
张浪在骷髅面前蹲了下来,一脸疑惑地道:“你是谁?怎么会死在这呢?”看了一眼他旁边的牛皮口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把它扯了过来,打开来。一股尘封已久的气味扑面而来,张浪不禁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