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尼姑领着两个小尼姑走进了小厅,两个小尼姑把食盘放下,然后一个去左边,一个去右边,分别点燃了两盏油灯,小厅里幽幽地亮了起来。
张浪和三女来到小厅中。
美艳尼姑转过身来,微笑道:“时间太晚了,只有这些斋菜,希望几位施主莫要嫌弃。”
几个人看了一眼两个小尼姑摆上圆桌的一样样菜肴,有绿油油的竹笋,有水灵灵的山菌,还有几样不知名的野菜,都很诱人样子。李冰瑶微笑道:“这已经很好了!多谢师父!”美艳尼姑微微一笑,请道:“几位施主请入坐吧。”
几个人走到圆桌边纷纷坐了下来。
乌兰拿起筷子就要去吃竹笋,张浪一把按住了她的右手,乌兰不解地看向张浪。
张浪笑嘻嘻地对美艳尼姑道:“师傅,就我们几个人吃实在无趣得很,不如师傅也坐下来,陪我们吃吧。”
乌兰还以为张浪见色起意,不禁心中气恼,瞪着张浪,右脚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张浪一脚,张浪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解地看向乌兰。
美艳尼姑微微一笑,“看来,几位施主是担心贫尼在斋菜中下毒呢!”
乌兰一愣,而张浪、木蓉、李冰瑶则不置可否。
美艳尼姑也不生气,在张浪的旁边坐了下来。张浪只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馨香钻进了鼻子,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香味,反正张浪一闻到这股香气,心中的某个心弦就不由自主地颤动不已,一种冲动仿佛怪兽般想要挣脱牢笼冲出来。
美艳尼姑拿起一双筷子,每样菜都吃了一口,她的动作很轻缓,有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感。
她放下筷子,看了几人一眼,微笑道:“几位可以放心了吧?”
李冰瑶歉意地抱拳道:“对不起,得罪了。”
美艳尼姑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施主不必道歉!出门在外小心一些总是好的,我能理解!”站了起来,双手合十道:“几位施主慢用,贫尼告辞了。”随即招呼两个小尼姑出了小厅。
“大哥,我刚才……”乌兰娇颜微红一脸歉意地道。
张浪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我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吗?”
乌兰连忙摇了摇头,然而李冰瑶和慕容却一脸古怪地看了张浪一眼,心里道:你不是那种人才怪!
张浪拿起筷子来,吃了一口竹笋,对三女道:“都吃吧,现在可以放心吃了。”三女也都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片刻之后,张浪突然感到有些头晕,心里猛然升起不好的感觉,急声叫道:“都别吃了!这些斋菜有问题!”这时三个女人也都脑袋发晕眼皮子灌铅了,木蓉趴在桌子上,强自振作道:“是,是醉仙散!”话刚说完,便趴到桌子上不省人事了。噗通噗通噗通,又连响了三下,张浪、乌兰、李冰瑶纷纷倒在了桌子上。
一群人从门口进来了,领头的赫然就是刚才送斋菜来的那个美艳尼姑,而她的身边则站着十几个黑衣蒙面女子。
“二小姐,他们都倒了!”一个蒙面女子在看到厅里的情形后,对美艳尼姑道。
美艳尼姑傲然一笑,“虽然你们很小心,可又怎料得到我事先已经吃下了醉仙散的解药?”扭头对身边的蒙面女子下令道:“立刻把他们装车,带回总坛。”那蒙面女子应诺一声,一挥手,领着众人来到四人周围,准备把四个人抬走。
当两个蒙面女子准备抬张浪的时候,张浪竟突然睁开了眼睛。两个蒙面女子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浪封住了穴道,接着张浪一跃而起,朝门口冲来。美艳尼姑大为惊诧,下意识地挥掌截击。张浪猛然一掌打下去,与美艳尼姑对了一掌,美艳尼姑感受到对方澎湃而来的强劲内力,眉头一皱,主动向一侧跃开。张浪这一掌没能完全打实,不过却逼退了对方。张浪冲出了门口,跃上了屋檐,随即消失在了夜色中。
美艳尼姑大为懊恼,急声下令:“快追!”立刻有十几个蒙面女子追了出去。
“二小姐,他难道没有中毒?”一名黑衣女子一脸惊诧地问道。
美艳尼姑皱眉道:“他若是没中毒,就不会丢下同伴独自逃生!他只是用自身的内力暂时强行压制住药性而已,要不了多久,药性就会发作,到那时,他就只能任人宰割了!”扭头对身旁的黑衣女子道:“立刻把其他人带回总坛,至于这个漏网之鱼,我会抓住他的。”黑衣女子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张浪在荒郊野外狂奔着,然而醉仙散的药性却越来越压制不住了,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感觉就像是梦游一般。突然,张浪向下一栽,坠入了万丈深渊,噗通,重物落入水中的声音在悬崖脚下响起,不过由于旁边瀑布的大响,这个声音一点都不明显。
美艳尼姑领着几个黑衣女子追到了瀑布边,可是却失去了张浪的踪迹。美艳尼姑下令四处搜寻。
而落入水潭的张浪,则在水中随波逐流,冲向襄江,不久之后进入了襄江,被浊浪滔天的襄江迅速带往下游。
第二天早上,一户渔民早早地就划船到襄江中来打渔,这一段的襄江非常宽阔,水流和缓,由于有一个大大的回水湾,因此鱼类丰富,也因为此,许多渔民聚居在附近的岸上,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渔村。一百多户人家,全是渔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打到满仓的鱼货是这些渔民最大的希望。
年长的父亲撑着竹篙立在船头,吆喝着渔民特有的调子,黑瘦精壮的儿子,手提着渔网立在船尾,目光在水里搜索着目标。
突然,他看见一个灰白的东西在不远处的水里载沉载浮,愣了愣,扬声喊道:“爹,你看那边。”随即拿手指向不远处的那个物体。
老父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眯着眼睛看了看,突然惊声道:“那是一个人!”连忙撑着竹篙把船往那边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