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羞花看着张浪道:“你这个人虽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没正经的模样,不过却比任何人都要傲气!你今天居然会谢谢我!”张浪呵呵一笑,“瞧您说的,好像我就是个很没礼貌的小无赖似的!”
武羞花笑了笑,叹了口气,“和你说话让我感觉很愉快。”看了张浪一眼,“你不像别人,要么表面恭敬其实暗怀鬼胎,要么卑卑微微形同奴才!”
张浪笑道:“娘娘是说我无礼吧?”耸了耸肩膀,“没办法,天性使然,恐怕是改不了了!”
武羞花笑道:“谁要你改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色已经不早了。扬声唤道:“来人!”那名叫淮艳的女供奉奔了进来,她其实是姹女教徒,在教中的身份是武羞花的师叔。淮艳来到书房中,抱拳问道:“娘娘有何吩咐?”武羞花道:“命人准备酒宴,我今天要和张将军好好喝一杯!”
淮艳看了张浪一眼,应诺一声,退了下去。
……
史贲领着一名副手进入了行宫。他的副手赫然正是曾经和张浪起过冲突的那个武成,当时还是骁龙校尉的一名军官,如今已经是史贲手下的副将了。这个武成还有一个身份,他还是武贵妃的亲弟弟,不过他跟姹女教却并没有什么关系。
两人来到行宫后院子外,史贲对迎上来的淮艳抱拳道:“劳烦通报,史贲有军务求见。”淮艳流露出为难之色,“娘娘此刻正在水榭中和张将军喝酒,恐怕……”两人一愣,史贲问道:“供奉说的张将军是谁?”“除了张浪张将军还能有谁?”
史贲犹豫了一下,“既然如此,我明天再来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军务。”朝淮艳一抱拳,转身离开了。
走得远了。武成愤愤不平地道:“姐姐也真是的!怎么如此看重这个张浪啊?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又没有立下什么大功绩!如今升他做大将军不说,还对他如此礼遇!真是气死人了!”
史贲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两人离开了行宫,回到襄阳城中。刚刚进入城门,一个仆役模样的人便迎了上来,行了一个大大的礼节,“小人蔡福,是蔡阳老爷的家仆。老爷要小的来请将军过府一叙。”蔡阳,襄阳两个最大的家族之一,经营鱼米布匹,家赀万贯门客数千,在襄阳的影响力非同小可。
史贲感到有些意外,心里不禁升起一些想法。对蔡福道:“前面引路。”蔡福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在前面引路。
史贲扭头对武成道:“你自己回去吧。”
武成心中悻悻然,点了点头。看着史贲渐渐走远了,甚感无聊的武成索性找了家酒馆坐下来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眼睛中分明有愁苦怨恨之色。
几个身着甲胄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看到一个人喝闷酒的武成,眼睛一亮,连忙走上前去,一起抱拳道:“武大哥。”武成抬头瞟了一眼他们,见是手下的那几个军官,过去都是和他一起做骁龙校尉的同僚。“是你们啊!”一仰头又把杯中的酒干了。
几个人围坐下来,一个叫张三的不解地问道:“武大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武成冷冷一笑。
另一个叫李四的军官道:“我听说张将军回来了。武大哥莫不是因为他心里不痛快!”
武成冷哼一声,怨愤地道:“什么张将军!不就是个跳梁小丑吗?凭着一点点的功劳居然就做了大将军!实在让人不服气!”
李四连忙附和:“我们几个也甚感不平啊!这十万新军的大将军明明该是武大哥的!怎么就便宜了张浪那小子?他有什么能耐啊?”
周围的酒客听到几人的谈话,都有些愤怒,但看他们一身甲胄还带着兵器,便敢怒不敢言了。
张三拿起酒瓶给武成斟满了一杯酒,“武大哥没必要跟那种人生气!武大哥是娘娘的亲弟弟,娘娘迟早会重用武大哥的!到时候再给那小子好看!”
李四道:“武大哥也该在娘娘面前多说说话!要娘娘不要过于相信外人才好啊!”武成拿起酒杯一口干了,心里有了计较。
当夜月上梢头,一身酒气的武成来到行宫中拜见武羞花。武羞花抬起头来,看到一脸酒气的武成,秀眉一皱,没好气地道:“你又去喝酒了?你怎么总是这么不长进?”
武成也不知道是憋得太久了还是酒壮怂人胆,居然大叫道:“你就觉得张浪那小子好对不对?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随即冷笑道:“姐姐你要找男人也找个好看点的啊!就那模样的,你居然也看得上眼?”
武羞花大怒:“给我滚出去!”
武成的醉意立刻被惊醒了七分,想到自己刚才的话,不禁有些后怕,慌慌张张地退了下去。一出来,心里怨毒的火焰噌地又窜了起了,哼了一声,朝外面走去。
武羞花气得要死,觉得这个弟弟居然还跟儿童一样幼稚!
视线转到将军府。
张浪躺在大厅的屋脊上,望着夜空发呆。一身白色束腰长裙的李冰瑶跃上屋脊,来到张浪身旁。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发?”张浪一脸讶异地问道:“什么叫什么时候出发啊?”
李冰瑶哼了一声,“你不要瞒我!你肯定想要去神都救公主!我和你一起去!”
“不。”
李冰瑶一愣。
张浪望着夜空幽幽地道:“我一个人去。”
李冰瑶皱起眉头:“你一个人怎么行?总得有个人照应啊!”张浪坐了起来,看了李冰瑶一眼,没好气地道:“我一个人做事方便得多!你要是去了,我还得照顾你,麻不麻烦啊?”李冰瑶瞪着张浪,冷冷地道:“你嫌我是负担!我不去就是了!”纵身跃下了屋脊。
张浪望着愤愤然离去的李冰瑶的背影,喃喃道:“这一趟我没有一点把握!要是就不出怜月,反而把你也陷进去了,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安心的!”躺了下去,忍不住嘀咕道:“男人就是难啊!不难就不是男人了!”伸出右手看了看,叹气道:“女人越多,真是负担越重啊!我快要承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