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那么对你!”张浪真诚地道歉,他确实感觉刚才自己做的有些过头了,眼前这个女子原本是公主之尊,却不得不舍弃情郎远嫁异域,如今又落难如此,情绪有些波动是很正常的,自己一个男人居然跟她这么计较,实在差劲!
张浪的道歉令李怜月更加难过了,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张浪不禁慌了神,连忙拿衣袖给她擦拭,李怜月呆呆地看着张浪。张浪忍不住感慨道:“难怪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原本我还不相信,现在总算是相信了!”
李怜月娇颜微微一红。
张浪见李怜月不哭了,笑道:“既然不哭了,咱们就过去吃饭吧。”
李怜月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食物,赌气道:“那个女人拿来的东西,我不吃!”
张浪大惑不解,“你这是在生哪门子气啊?犯得着拿自己的身体赌气吗?”
李怜月觉得张浪说的有道理,拿自己的身体赌气真是最愚蠢的行为!转身朝石桌走去,坐了下来,拿起馒头咬了一口,又吃了一筷子笋菇。
张浪笑了笑,走了过去,在李怜月对面坐了下来,拿起那只他咬过一口的馒头吃了起来。李怜月抬起头来看了张浪一眼,“你很喜欢她?”
“什么?”张浪自顾自地吃着,显然没把李怜月的话听进去。
李怜月气恼地道:“我是说,送这些食物来的那个女人,你很喜欢她是吗?”
这回张浪听明白了,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怜月见状,以为张浪确实很喜欢那个女人,心里没来由地堵得慌,没有说话了,默默地吃着食物。
夜幕降临了,李怜月早早地就躺下休息了。张浪坐在书桌前,提笔思考着,他在考虑如何写对方要求的那种内功心法,明天那老巫婆肯定归来查看,如果没看到一点东西,肯定是混不过去的,可是该写些什么呢?我根本没有他们想要的那种内功心法,要写也没法写啊!心头一动,对了,我不是会碎心真力和吞天诀吗?不如就写这些吧,能拖几天算几天!一念至此,便开始默写,张浪从吞天诀中拿出一句来,然后又接一句碎星真力的诀要,将两种诀要掺杂在一起,这样一来,对方学不到吞天诀和碎星真力,也使根本无法看出这东西是假的,这一招张浪是跟金大侠学的。
写了十几句,张浪便停了下来,虽说对方只给了三天时间,不过他也要想办法把时间尽可能拖长一些。
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侧卧在床上背对着自己的李怜月,心中不由的涌起复杂的情绪,这些天的患难与共已经让李怜月在她的心里扎下了根,然而‘襄王有梦,神女却无意’。苦笑了一下,拍了自己一巴掌,暗骂道:胡思乱想什么?你不是有洛红月吗?想到洛红月,张浪的思绪不由的飞到了万里之外的神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将胡思乱想暂时抛到脑后,张浪走到自己的床榻边,坐了下来,盘起腿,想要试一试能否运功冲开被封的穴道。
张浪和李怜月身处的这间卧室很大,有两张床,张浪和李怜月一人一张。
视线转到神殿的另一边。这是一座巨大的庭院,中间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女娲雕像,造型与广场上的那座略有不同,不过风格却是一样的,嘴角微微上翘,带着邪邪的放荡的笑容。雕像的周围,楼上楼下有上百间房,住着近两百名执事巫女。所谓执事巫女,其实就是神殿中有执事的年轻女弟子,乌兰就在其中。
乌兰见另一张床榻上的师姐其木格睡着了,连忙从怀里拿出了张浪送给她的那首词。从床上下来,轻轻地走到书桌前,点燃了油灯。乌兰坐在灯下痴痴地看着这一阕鹊桥仙,时而流露出温柔之色,时而不由自主地痴笑两声。
突然,手中的鹊桥仙被夺走了。
乌兰吃了一惊,换忙扭头看去,发现师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身后!见师姐正在看那一阕鹊桥仙,登时不知所措,脸孔涨得通红。
其木格抬起头来,皱眉问道:“师妹,你有情郎了?”
乌兰不知该如何回答,眼神非常慌张。
其木格知道自己猜对了,一脸担忧地道:“师妹,你应该知道,这件事要是被师尊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
乌兰慌忙求道:“师姐,你千万别告诉师尊啊!”
其木格苦笑了一下,“我自然是不会告密的!”看了乌兰一眼,感慨道:“我只有你一个姐妹,我怎么忍心看到你遭受那样的惩罚呢?”
乌兰感动不已,“师姐……”
其木格看了一眼手中的诗词,还给了乌兰,见乌兰像接宝贝似的接了过去,不禁有些气恼,“乌兰,那个人是谁?”
乌兰一脸犹豫的模样。
其木格见她不愿意说,也不逼她,只是提醒道:“乌兰,你可要想好了!这件事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乌兰流露出坚定之色,看了一眼其木格,“师姐,我们被选入神殿,在一般人看来是何等的荣耀?然而谁又知道这里面的生活是如何的生不如死?我早就快发疯了!我宁愿因为享受一时的欢愉而死,也不要做一辈子枯木!”
其木格的心被触动了一下,叹了口气,“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就不说什么了。如果你有一天真的被处死,我会为你收尸。”
“谢谢你,师姐。”乌兰感动地道。
其木格苦笑了一下,“好了!别说这些了,时候不早了,快睡吧!”看了一眼乌兰手中的诗词,调侃道:“别太想他了!明天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乌兰羞涩不已,和其木格打闹起来,房间中响起两女欢快的笑声。
灯熄了,乌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突然想到张浪目前的处境,不由的替他担心起来。一个晚上,乌兰都在担心,以至于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其木格提着一个小巧的食篮进来了,见乌兰起来了,调侃道:“叫你昨天晚上别想他,你偏不听!怎么样,起来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