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阳抱拳道:“主公,恕我直言,我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
……
张浪一行千把人,在柴桑南边二十余里的一个叫桑树镇的镇甸安顿了下来。由于不久前发生的堪比世界末日的天地异象,桑树镇的人都跑光了,张浪一行人便自个儿在桑树镇最大的客栈里暂时住了下来。
一些人收拾房间,一些人生火做饭,张浪、独孤青凤、张金三个则坐在大堂里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正在说话时,一名负责警戒的夜莺奔了进来,抱拳道:“王爷,大阁领,孙昊天等人求见王爷和大阁领,现正在外面等候。”
独孤青凤微笑道:“他们一定是乞求宽恕的!”
张浪对夜莺道:“去把他们带进来。”夜莺应了一声,奔了下去,片刻后引领着十几号人进来了,为首的几个是孙昊天、郭正阳、孙彤等,全都神色不安,战战兢兢的样子。一见到张浪,立刻跪下拜道:“见过王爷,见过大阁领!”
张浪冷哼了一声。
十几个人心脏猛地一跳,惶恐到了极点,孙昊天直起腰来,抱拳一拜,无比诚挚地道:“小人被鬼迷了心窍,才做出此等荒诞的事情来!不敢乞求王爷和大阁领原谅,只乞求王爷能够法外开恩网开一面!若得王爷大恩,我等愿做牛做马以报效王爷!”说着把头叩到地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此刻的孙昊天哪里还有之前在孙府大厅中那副趾高气扬的气概啊,整个一个趴伏在主人面前乞求性命的走狗,没有了任何傲气,更谈不上丝毫尊严。人大概就是如此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又有几个人能够保持尊严?
张浪偷偷地按着独孤青凤大腿,微笑道:“你来决定吧。”
独孤青凤微红着娇颜白了张浪一眼,扭头看向孙昊天,正色道:“你们犯下的罪过实在是不可原谅!从古到今,凡是犯下如此罪过的人哪一个不时被抄家灭族了?……”孙昊天等人的额头上不禁溢出了冷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独孤青凤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此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们,想来你们也是被那个魔人挑唆的……”
孙昊天几人听到这句话激动不已,孙昊天忍不住高呼道:“大阁领明察秋毫!”张浪用另一只手朝独孤青凤竖了竖大拇指。独孤青凤只当做没看见,继续道:“我们王爷和娘娘宅心仁厚,又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可以免去死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尔等的爵禄一律免去,不过可以保留你们私人的财产。不得居住天南,交割之后,所有人立刻迁往神都。你们对此可有异议?”
孙昊天连忙感激涕零地道:“多谢大阁领、王爷法外开恩!我等铭感五内!”
张浪道:“都起来吧,我不习惯跟跪着的人说话。”
众人连忙道谢,纷纷站了起来,垂手恭立着。孙昊天抱拳道:“王爷和大阁领的恩情,我等没齿难忘!可是,可是娘娘那边……”张浪摆了摆手,“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孙昊天应了声:“是!”
张浪看了孙昊天一眼,笑问道:“朝廷的大军已经过江了吧?”孙昊天苦涩地说:“是。”
张浪道:“等大军来到后,你交给了,就跟我一起返回神都吧。”孙昊天又应了个“是”。抬起头来,殷勤地道:“在柴桑以东四十余里处有一座湖口县城,王爷和大阁领先去那里暂歇吧。”张浪摆了摆手,“没有必要。反正将领军团这一两天就到了。”孙昊天应了个“是”。
双方又说了会儿话,孙昊天等人告退离开了。
入夜前,只见一个将军模样的人领着许多军士看着许多珍稀食材和锦被绣帐进来了。张浪开玩笑说:“孙昊天比亲儿子想得还要周到!”那个将军无比恭敬地抱拳问道:“主公和小姐他们晚上还将过来请安!主公要末将问王爷还需要些什么?”张浪笑道:“我也不知道还需要些什么,你家王爷如果想到了什么再送来就是了!我领他的情!”军官应了一声,抱拳道:“王爷要是没有别的什么吩咐,末将就告辞了。”张浪点了点头,“你去吧。”军官朝张浪拜了一拜,又朝独孤青凤拜了一拜,退了下去。此时,军士们也都已经放下了东西,正陆陆续续出去。
独孤青凤瞪了张浪一眼,“你这么说话,岂不是再向孙昊天索贿?”
张浪抠了抠脑袋,一脸茫然地道:“有吗?”
独孤青凤没好气地:“装傻!”顿了顿,看着张浪道:“人们常说,一个人的武艺若要修炼至绝顶境界,应当无欲无求,只有如此才能悟道。你倒好,酒色财气样样来,却偏能修炼到堪比天神的境界!难道天意却是眷顾这样的人吗?”
张浪笑呵呵地道:“难道我你还不清楚吗?我这个人呢,别看平时有点小毛病,其实能比我善良的恐怕还没出世呢!随意老天才会眷顾我!”
独孤青凤白了张浪一眼。张金怔怔地看着张浪,肚子里叫道:刚才那一战起码死了十几万人吧!这样也叫善良?你要是善良的,我就是佛爷了!
张浪看见张金看着自己发呆,没好气地道:“喂!瞪着我干什么?老子可没不良嗜好!”张金华回过神来,感到有些尴尬,又感到有些害怕,连忙解释道:“下官,下官想到一些事情,因此出神了。”张浪对于张金想的事情没有丝毫行去,胡乱‘嗯’了一声。
张金见张浪没有怪罪,暗自摸了摸冷汗。
当天晚上,晚饭之后,孙昊天等人又来了,无比恭敬,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离开后不久,一个军官领着十六个军士抬着八只大红木箱子进来了,军官说这些事孙昊天的一点谢礼,不成敬意。
军官等人离开后,张浪挨个打开八只箱子,每一只箱子中居然都是满满的金银珠宝,珠光宝气把油灯的光辉彻底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