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妈个胸的。
我气结,并且心里暗暗发誓,乔漠,咱们这梁子结定了。
下午放学后,因为我贪玩,留在学校里和小伙伴们一起玩丢石头,等玩尽兴了,时钟已经指向5点。
兰仲文有放学后留在教室里写作业的习惯,他见我回到教室拿书包,有些奇怪,“萧九九,你这么晚还没回去?去干嘛了?”
“和小伙伴们玩丢石头去了,嘿嘿,你还不回去啊?”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他讲话,收拾完毕,我把拉链一拉,把包搭在背上。
“就走了。”他也站起来把东西收进书包里,举手投足间优雅迷人,“反正顺路,一起回去吧。”
“好呀。”我眉眼含笑,像条小尾巴一样蹦蹦跳跳跟在他身后。
兰仲文走在前头,惑人的眼似笑非笑。
走廊尽头是教导处,此时里面欢声笑语,有几个别班的女同学在批改作业,也有几个老师在喝茶聊天。
他突然顿住脚步。背脊僵直,有些不自然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了?”我好奇凑近,兰仲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于是我听到教导处里面的聊天内容。
“真不知道她脑子是干什么用的,各科成绩差得一塌糊涂,一点也不担心,还成天有心思乱想,写出这种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小说,还亲嘴,不知所谓。”
说话之人声音清和,我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班主任唐嘉音的声音,但是她说的是谁?
她说完,立马有把浑厚的女声接过,这是数学老师郑媛,她年纪比较大,48岁,体态丰盈,本是慈祥的面目,却因她老是皱着眉,看人像瞪着,思想封建,“年纪这么小就开始写这些,估计她也没心学习的,心思都在情情爱爱上面。”
“我看她写得好蛮好玩的。”
“是吗?给我看看。”
几种声音混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谈论着,最后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这个学生叫什么名字啊?”
“她啊,她叫萧九九。”
教导处外的我身体一僵,猫着身子躲到教导处的大窗户下面,老师的办公室都有一面面向走廊的大窗户,不知道是为了方便老师督促学生,还是为了采光明亮。
我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仰长脖子,就见几个老师围在班主任的椅子旁边,几人又好笑又新鲜地看着我的A6线圈本,时不时冷嘲热讽几句。
几个在批改作业的同学也是挂着抹称不上是善意的笑容,嘲讽而蔑视。
她明明说过她不会公布的!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有人说,这世界上两样事最简单,一是花别人的钱,二是批评别人的东西。人因为一句话而建立信任,却又因为一种作为而瓦解信任。
我心口被一颗大石堵着,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
我以为她再严厉,始终为人师表,是明白我的梦想的,却不想她明里扮白脸安抚我,暗里又玩黑脸抹黑我,还和几个人一起践踏讽刺我的梦想,这样的老师,我怎么可以不恨她?
我紧紧攥住拳头,眼圈发红。
兰仲文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我没听清,这时候我哪里还有理智可以听他说话?我简直气爆炸了,想冲进教导处抢我的线圈本。
这么一想,手脚就代替脑子行动起来,兰仲文拉住我,我想也不想就甩开了,他脸色一凝,按住我的肩膀,目光幽深。
我咬着唇,不让他看见我眼里的脆弱,还有轻微的颤抖。
忽然他用力把我拉到楼梯口躲了起来。
等回过神来,我已经被他按住嘴巴站在楼梯口,脸对着脸,鼻对着鼻,彼此之间的气息呼吸可闻。
距离近得让人不安。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不是仔细闻就能闻到,时续时断,飘渺萦回,是一种用心灵感受才能闻到的清香,如雨后的七彩光谱,令人心生梦寐。
他的眼睛锐利,透骨追魂,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走廊处,似乎在暗示我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班主任从教导处走了出来,高跟鞋在地面发出嗒嗒嗒的声音。
看方向是要去厕所。
等她走远了一些,兰仲文缓缓松口我的嘴巴,“跟我来。”
说着下了楼,三步并作两步,强而有力的长腿在空中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我刚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现在气也不会生了,傻乎乎的跟在他身后,想了想,又问,“要去哪?”
兰仲文脚步不停,把书包甩在身后,走在我前头引路,“去给你报仇。”
语气淡淡的,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我一愣,反应不过来,“啊?”
“跟我来就是了。”他促狭一笑,带我下了三楼,一路拐回另一条楼梯口,冲上四楼,就见女厕所的门晃了晃,时间掐得不快不慢,刚刚好。
班主任刚走进去。
兰仲文眼中闪过一丝恶趣,“萧九九,我给你报仇。”
我不解,皱着小脸说,“怎么报仇?要是被发现了要记过的。”
“没事的。”他冲我勾了勾手指,眸中波光潋滟,我看得痴痴的,仿佛被蛊惑般,呆呆的跟着他走到女厕所前面。
他小声数到三,就捏着自己的嗓音哭起来,“呜呜呜!我死得好惨啊!”
声音凄婉尖利。
我差点爆笑出声,被他及时用手捂住,瞪了一眼,又加深那股子幽怨劲,哭哭啼啼的说,“请你带我走吧,我现在在你头上,你抬起头来看我,我死得好惨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