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点头。
“你们刚才打架的时候,是你吃亏了还是她吃亏了?”
九九认真想了下,“应该是她吃亏,她一开始被我修理得很惨,后面她们是两个人一起打我,我才吃亏的。”
“嗯,做得很好,你要记住,要是有人对你动手,你就别管三七二十一先往死里打,不然等到请家长了可就打不了了,人不能一味忍气吞声,这样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们就是看准你不会还手才欺负你的,你要知道,你们萧家和我们易家,是不可能让你受欺负的,所以往死里打,小姨罩你。”
九九噗嗤一笑,“哪有教孩子打人的家长啊?”
“我跟一般家长可不一样,我们这种龙潭虎穴出生的人,要不就是你死,要不就是对方亡,谁都不会同情谁的,不是你欺负她们,就是她们欺负你,所以我更宁愿做欺负别人的那个人。”
对于易珈蓝的话,九九有点不解,又觉得有那么点道理,人生其实就是这样,不是你愉快别人,就是别人愉快你。
不想被人欺负,就只有强大到他们不敢欺负自己,而不是去躲起来,你越躲,对方就越得寸进尺,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源。
“那你打算怎么欺负他们?”
“往死里整呗,国内的法治咱们可能玩不过他们,但是我的法院传单是从香港开过来的,咱们是香港人,到时候传召他们来香港,不来在告一条不配合司法公正,妨碍公务。”易珈蓝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狡猾,笑道:“我最喜欢跟人玩智力游戏了,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聪明了。”
噗——
九九差点喷了,小姨这是在说她的缺点是太聪明了吗?
果然小姨自恋起来,也是没脸没皮的。
见九九憋着笑,易珈蓝撇嘴,“纵然他们在国内有人脉有地位又怎么样?到了香港,还是我们说了算。”
九九叹服,“小姨,你刚才说要废了沈清辞一只手,是真的吗?”
“我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好吗?还有,请叫我珈蓝。”易珈蓝颇为神气的说,“我不仅要废了她一只手,还要她爸亲自跪下向我道歉,他刚才不是说姐姐不会教孩子吗?那我就叫他看看,什么叫做代价。”
九九愣了一愣,“废掉她一只手,那我们不是也犯罪了吗?”
“这你就不懂了,这废手嘛,不一定要我们动手的。”易珈蓝笑容高冷,牵起九九受伤的右手,心疼道:“哎,好好一只手弄成这样,回家吧,我刚叫阿力请陆医生过来了,现在应该快到了,我们回去让陆医生给你看看。”
九九点头,坐上易珈蓝那辆骚包敞篷车,她的大哥大又响了起来,“干嘛?陆严?是我叫他过来的怎么了?我?我没受伤啊,我已经说了我不回去了,什么?你不离婚了?那怎么行?说好离婚就要离婚的,你想我了?拉倒吧!”
说完把大哥大一挂,扔在后座上。
九九再一次风中凌乱,这个姨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九九好奇死了,两人一无聊就互打电话拌嘴,一会聊聊正事,一会又开始说离婚的话题,真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感情,明明感情就很好,却要天天说着离婚的话题。
难道就像小姨说的那样,只有永远不让对方得到自己,才能一辈子牵挂深爱?
可她和兰仲文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们一有时间就黏在一起,还颇觉幸福甜蜜,只想着,能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回到家里,陆医生和阿力已经到了,小姨的时间掐得刚刚好,不迟不早。
两人坐在轿车里,只等易珈蓝一下车,他们也跟着打开车门走过来。
“好久不见,郁太太。”陆严戴着副金丝眼镜,高大,帅气,斯文,对着易珈蓝伸出手,声音清温。
易珈蓝拍掉他的手,“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么,别装斯文了,赶紧进来帮我们九妹看看手。”
陆严望了眼跟在易珈蓝身后的少女,笑容清和,“你就是九妹?我们小蓝的侄女?”
九九点头,“嗯。”
“你好,我叫陆严,是你姨父的家庭医生。”
“你好,陆叔叔。”九九莞尔,与他双手交握。
易珈蓝爆笑出声,“哈哈,陆叔叔。”
陆严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好像在说:你熊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叫陆哥哥就不行吗?
九九知道触碰到对方的雷区了,有些纠结的拧着眉,这群妖孽啊,都喜欢装嫩。
于是她又甜甜改口道:“我刚才说错了,你这么年轻,应该是陆哥哥才对。”
这下陆严满意了,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乖,哥哥等下请你吃冰激凌哈。”
差点就来句么么哒。
九九满头黑线,觉得陆严把她当成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了,可她明明这么高大,168的个子,目测比小姨还高一两公分呢。
易珈蓝在一次喷笑,“你能别那么猥琐吗?还吃冰激凌,还不如看金鱼有新意呢。”
“靠,人家明明在说正事好吗?自己思想猥琐,就赖到人家身上。”陆严面露无奈,站在门口跟易珈蓝辩驳起来。
阿力终于看不下去了,“你们确定要让一个受伤的小女孩站在这里看着你们聊天吗?”
两人突然恍然大悟,对视一眼,默契地走进萧宅里。
萧妈听到消息,从七楼搭电梯下来数落九九,“九九你怎么跟人打架了?对方为什么要打你?我才去隔壁坐了会你就浑身是伤了……”
易珈蓝皱脸捂耳朵,“姐姐你能别说九妹了吗?这事我去了解过了,不是九妹先动手的,是人家对方先招惹九妹的,好几个人一起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