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珈蓝早在等待这一刻了,声音铿锵清亮,“婆婆,遗嘱协议书上白字黑纸,清清楚楚写着,若是郁循不幸手术失败,他的财权将由婆婆您全部接收,还有那份手术风险,上面明明写着手术风险百分之三十,肿瘤良性,只是一个小手术。”
其实整件事,就是个局中局,林可宣设计害易珈蓝,易珈蓝就将计就计,请君入瓮,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这样,不仅可以除掉林可宣,还可以拔掉铁姐这双眼睛。
郁老太太看着文件,事情转变太快,她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
易珈蓝见状,知道老太太信自己了,于是拍着她的手说,“婆婆,看来有人居心叵测,看你身体安康家庭美满就不顺眼,想离间我们一家子的感情,心思可真歹毒。”
铁姐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太,我真的没有这么想,是,是……”
是什么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不敢把林可宣威胁她的事说出来,林可宣抓了她的儿子威胁她,她毫无办法啊。
易珈蓝太聪明,她早就知道这件事行不通了,可是林可宣一意孤行,还勾结外人,想谋夺郁家的家产。
“是什么?”易珈蓝温声追问。
其实她早知道是林可宣的主意,不过无所谓了,今日不止铁姐要完蛋,林可宣一样要完蛋。
虽然铁姐只是林可宣的枪,行为不是她自愿的,但是对于会背板郁家的人,易珈蓝永远只有一个宗旨,那就是:除!
“是……”铁姐望了远处的林可宣一眼,见她瞪着自己,好像在说:如果你敢说出来,你明天就等着替你儿子收尸吧。
铁姐吓了一跳,心下凄苦,“没有,是我心思歹毒,见你们合家团圆,看不顺眼。”
一句话揽下所有罪名。
“你!”郁老太太气得胸口起伏,“枉我们郁家对你不薄,你,你太令我失望了。”
铁姐泪流满面,知道郁家她是呆不下去了,对郁老太太磕了一个响头,希望老太太可以原谅她,“太太,你身体不好就好好照顾自己,别为我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良久,老太太叹了口气,“铁姐,我念在你曾忠心耿耿为郁家的份上,这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往后我们郁家也不能再用你了,你好之为之吧。”
说完闭上眼睛,“你走吧。”
她始终善良,做不到把过去在自己身边伺候几十年的老仆赶尽杀绝。
易珈蓝没什么反应,反正就是个不重要的角色,爱打发到哪里就打发到哪里去。至于林可宣嘛,还有得玩。
“谢谢太太,谢谢太太。”铁姐再度磕头,连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了。
郁老太太坐在茶几上摇头叹气,十分难过。
易珈蓝适时为她斟了杯茶,老太太心里温暖,接过,喝了几口,看见茶几上的杂志,又道,“你为什么要发那些照片去杂志社,可宣她在家里哭了一早上。”
郁老太太的态度明显柔和了一些,但还是有点僵硬,毕竟她今天来就是来质问易珈蓝的。
杵在一旁的林可宣终于逮到机会了,立刻哭哭啼啼跑到郁老太太面前说,“老太太,你别说姐姐了,这事也别提了,我都没脸见人了。”
易珈蓝靠在沙发椅背上,看着林可宣哭了好一会,才笑着说,“可宣妹妹,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姐了,那么我就奉劝你一句,害来害去终害己,及时醒悟,回头是岸啊。”
“你说什么?姐姐,明明是你以你的名义发照片来害我,如今却叫我回头是岸,你存着什么心啊?”
郁老太太见林可宣哭了,她心疼得不得了,这可宣比她自己的儿子儿媳都亲,自己的儿子儿媳成天忙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只有可宣不嫌弃她这个糟老婆子,每天陪在自己身边,侍奉左右。
她摸着林可宣的头安抚她,“你先别哭了,如果这事是珈蓝害了你,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的。”
连称呼都改成了珈蓝,可见态度改变了不少,林可宣心道不太妙,赶紧又哭了起来,“老太太,发照片的人署名是易珈蓝,这事不是姐姐做的,那又会是谁?”
她这话很明显,就是指控易珈蓝。
易珈蓝的嘴角在阴影处一凝,握住郁老太太的手,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郁老太太不好挣开,由她握着,手心温软。
易珈蓝叹了口气,极其无奈的说,“婆婆,可宣妹妹是你的主治医生,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是我现在觉得,这样的人留在你身边太危险了,婆婆,你看这个。”
易珈蓝说着,又到壁台取来一个档案袋,郁老太太拉开绳子,几张照片从袋子中掉落,照片中的女人纤瘦,带着墨镜,容貌清秀,不是林可宣又是谁?
她偷偷摸摸走进杂志社,被人一路跟拍了十几张。
见到这些照片,林可宣面露惧色,抓紧郁老太太的袖子,“老太太,今天周刊的照片你也看见了吗?都是衔接的,这些照片也一定是,我的品行怎么样老太太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情?”
她急着为自己辩驳,心急下,忽视了易珈蓝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郁老太太为难,对易珈蓝说,“是啊,可宣心地善良,怎么可能会去陷害你,况且,她跟你也没怨没仇啊。”
“婆婆,你不信我说的话吗?”
郁老太太为难。
三人都不说话,林可宣哭哭啼啼,易珈蓝见时机成熟了,拿出一卷录音带,“婆婆,照片可能是衔接了,但是声音总不会错了吧?这卷录音带就是可宣妹妹跟周刊老总的对话,您要不信我的话,可以听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