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点头,医生开始给九九的脚踝按摩加擦药,九九疼得拧紧身旁的椅子扶手,医生的手法很有技巧,顺着九九的穴点掳顺她错位的筋脉,九九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兰仲文见状,走到九九身边蹲下,握住九九的手,“你要是痛就握紧我的手。”
于是九九就握紧了兰仲文的手,发出压抑的叫声。
这种声音是人体在遭受压迫或者某种事情不自觉发出来的,就像猫爪挠在心间上,撩得兰仲文面红耳赤。
他蹲在九九身前,听着她小猫一样的叫声,全身都在发热,尤其此时九九因为痛苦而拧起的眉,眼泪汪汪的,很是惑人心神。
兰仲文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赶紧扭过头,把视线落在别的地方。
整个按摩过程用了15分钟,兰仲文看着九九脚踝上的大馒头消下一半,重重呼出一口气,“MISS,她吃东西需要忌口吗?”
“要的,忌油腻忌辣,还有不要经常走动,最好请几天假休息休息。”她帮九九的腿缠上纱布,用纱网裹住,大功告成。
“那就是麻烦MISS开张证明给我吧。”
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打趣道:“你倒是比她还着急,什么事都你包办了,你们什么关系呀?”
九九脸一红。
“她是我女朋友。”兰仲文倒是不含糊,大方承认了。
“噢!”医生拖长尾音调侃,“怪不得了,我说你怎么那么关心她,真不是一般的热情呀。”
兰仲文也笑,眼珠惑人,“自己家的媳妇,自然是要关心的。”
拿了证明,兰仲文把九九背回寝室,路上经过食堂,兰仲文把九九扶到树下的石头上坐着,自己进去打饭。
他打了两份午饭,叫九九拿着,背朝九九蹲下,“上来,我背你回去。”
九九依言趴在他背上,淡淡的兰花香钻入鼻尖,九九感到安心,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兰仲文一笑,见九九闷着脸,好像怕自己会骂她,缩着脑袋淡化存在感。
“九九。”
“嗯?”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好。”
兰仲文见九九提不起劲,微微挑眉,“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缸,缸里有个盆,盆里有个碗,碗里有个勺,勺里有块肉,我吃了,你馋了。”
九九静默了两秒。
噗——
九九喷笑,笑得前仰后翻,把兰仲文也惹笑了,“终于笑了。”
“你这个故事,好冷。”九九拍着他的背,笑说。
“冷你还笑得这么欢,那要是不冷,你得笑得摔下去了。”
九九还是笑,兰仲文默了几秒,凝着眼珠问她,“九九,可以说了吗?”
“说什么?”九九不解。
“怎么摔着的?”
“这个嘛。”九九趴在他背上,声音闷闷地,把昨晚的事告诉兰仲文。
兰仲文沉着脸,“这样的人,你防着点,还有,你的储物柜钥匙不要老丢在枕头下,要随身带着,知道么?”
“知道了。”
因为九九的腿受伤了,今天他们无法去马场了,九九错过了她想看见的活马,心情郁闷。
兰仲文倒无所谓,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到哪都是一样的,311宿舍的人还没回来,兰仲文扶着九九坐在秦州雨的床上,她现在受伤了,不能睡上铺,估计还得跟下铺的舍友换个床位。
兰仲文把饭盒打开,拿了汤匙给九九,自己却没吃,把腿伤证明表放在两床之间的桌上,用一个杯子垫着,“这个是腿伤证明,明天让舍友帮你交给老师吧,你休息几天,我不在你身边,照顾不到你,你需要吃饭什么的,就叫舍友顺便帮你打来,知道吗?尽量别走路,好好休息,腿就好得快。”
九九点头,“嗯。”
兰仲文见她乖巧,摸了摸她的头,又把自己单肩包里的大哥大拿出来给九九,“这个电话放在你这里。”
九九不要,把他递到眼前的大哥大推回去,“不要了,说了是来磨练的,我不想用这些东西。”
“不是这样的。”兰仲文叹了口气,“你现在受伤了,没办法去宿舍外给我打电话了,以后晚上我打给你吧,你要是不让我找到你,我会担心的。还有,你休息这几天肯定很无聊,你拿着电话,可以给广州的朋友或者伯父伯母聊聊天。”
九九嗯了一声,鼻头酸酸的,感动极了。
嘱咐完了,兰仲文终于可以安心吃饭了,他打开饭盒,大口大口吃着,一整天都没吃饭,饿死了。
吃完饭才四点,兰仲文让九九睡一下,受伤期间休息可以令伤势好得快一点,九九现在还很年轻,受什么伤不觉得严重,但是如果没有好好养,等到四十岁以后这些毛病就会重新跑出来,继而常常觉得身体不舒服。
兰仲文把秦州雨的被子叠在一旁,叫九九先睡在她床上,拿过九九乱成一团的被子抖好,给她盖着。
“你睡一会,我现在有事,出去一下,就回来。”兰仲文在九九额间印下一吻,温柔低语。
九九点头,放松自己的神经,昏沉入睡。
兰仲文离开没多久,秦州雨和孙蓉蓉就回来了,她们两今天是一起去图书馆的,秦州雨见九九躺在她床上,露在被子外的腿缠着白纱,一看就知道是受伤了。
她惊诧睁眼,九九昨晚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受伤了,她走过去,看九九睡着了,就没叫醒她,坐在床上,面对着桌子阅读今天借来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