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仲文低下头,刚好吻住了她的额头,脸颊,鼻子,嘴唇……
水中波纹涌动,荡漾,伴随着九九的低吟,一室旖旎。
长达几小时的房事结束后,九九浑身酸痛,兰仲文给她穿上衣服,已经晚上10点半了,两人不想出去吃,兰仲文也不想下厨,于是相约去楼下的便利店吃乌冬面。
为了吃饭,九九就是在浑身酸痛也要站起来,她麻着两条腿,跟在兰仲文身后下楼去吃晚餐。
看着九九走路的别捏姿势,兰仲文也觉得自己刚才在浴室里过火了,但他也忍了很久了嘛,难得九九答应了,他不能错过机会,一次弥补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忍耐。
他扶着九九,神情格外的温柔,略带抱歉,九九知道他在想什么,揉了揉他的头发,表示别担心了,她没事。
就算浑身酸痛,她还是一只活泼乱跳的小兔子嘛,就是走路腿软软的,偶尔觉得要摔倒了,都被兰仲文及时扶住,抛给她一个温柔而鼓励的眼神,看得九九心里直发毛。
这眼神怎么那么奇怪?还鼓励她?有没有搞错?
伴着海鲜酱的乌冬面吃起来劲辣爽口,又有非常Q鲜的鱼蛋,两人还算吃得满意,临到家门口时,九九看见了一家蛋糕店,翻了翻自己的口袋,忘记带钱了,她手伸到旁边,很自然地对兰仲文说,“我要买块蛋糕。”
兰仲文会意,也自然而然地从钱包里抽出钱给她,她乐颠颠地进去了,买了两块蛋糕,当饭后甜点。
所谓的默契就体现于,九九需要什么,兰仲文想都不用想,直觉就能会意到九九要的是什么。
比如她看着蛋糕,翻了口袋,向兰仲文伸出手,他自然而然能知道九九要什么。
又比如,九九坐在餐桌上一伸手,突然发现手肘处空的,她对兰仲文伸出手,兰仲文递给她果汁,而果汁刚好是她要的,这就叫灵犀。
他们之间的感情已进化到不语就能猜出彼此的心声,已算是感情的最终升华了。
吃蛋糕的时候,兰仲文发现九九比较喜欢吃奶油,她把外层的奶油都吃了,里面的一层不碰。因为浴室的事,兰仲文心有愧疚,把自己蛋糕上的奶油都给了她。
明明说好要让她荤素搭配,改变她嘴刁的性格,到头来,却是他助纣为虐啊,把她养得越来越嘴刁。
这样下去,九九会变成一只米虫的。
他支着脑袋想了下,突然发现,其实米虫也不错啊,至少九九离不开他了,用温柔的网把她一步步蚕食,以后,她就无法与他分手了,因为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人,像自己一样对她那么温柔。
两天后,易珈蓝突然到访,还是黑衣墨镜,一张烈焰红唇如火焰般妖娆动人,脚踩高跟鞋,动作优雅地走了进来。
这次阿力并没有跟来,看来是秘密来访。
“九妹。”易珈蓝抱住九九,笑容妩媚。
九九装傻充愣,佯装呆滞地看着她,这是兰仲文吩咐的,没有他的准许,不能向外人透露她的康复问题。
“还是没好么?”易珈蓝扭头问兰仲文,鼻头有些发酸。
兰仲文颔首,“还是老样子,不知道有什么事困扰着她,她始终不肯说话。”
易珈蓝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你先哄九妹去睡觉吧,我有点事跟你说。”
“那么,先告辞了。”兰仲文会意,起身拉过九九,到房间里去了。
一进房里,九九就拉住他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小姨要跟你说什么?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我也不知道,九九,你先睡一会吧,回来我告诉你。”
九九默了下,只能妥协,“好吧。”
不一会,兰仲文从房里出来,顺手带上了门。
他走到厨房给易珈蓝倒了杯冰水,这鬼天气,多喝水才不会中暑,易珈蓝是唯一一个帮九九的人了,他也想她好好的。
他把水递给易珈蓝,虽然她化着浓妆,但是兰仲文看出来了,她的神情很憔悴,估计是一边要管公司的琐碎事,一边又要为九九父母的事情操心,过度疲劳了吧。
“谢谢。”易珈蓝接过水,取下墨镜,那双眼睛深深凹着,严重的黑眼圈。
兰仲文吃了一惊,几时看过这个意气风发的女人这么憔悴过?
“sorry,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忙了,九妹她姨夫又住院了,所以没时间过来。”易珈蓝笑容勉强,郁循的手术还是没有成功,良性血管瘤最容易吸收营养,他吃下去的补药,全养了肿瘤,现在又开始长起来了。
郁循常常头疼,看东西久了眼睛会发花,所以现在公司的最高执行人是易珈蓝,他需要好好休息,不然会助长血管瘤的生长。
兰仲文没说话,易珈蓝又继续说:“听说你成立了一家公司?现在小有名气了?”
“是呢。”
“挺能干的。”易珈蓝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九妹她姨夫听说了你的事情,说你是个人才,问你可愿意与我们联手?我们年级都大了,想培养接班人。”
“您才34岁吧?”
“其实我打算35岁就退休,然后跟九妹他姨夫去环游世界的。”易珈蓝声音里有说不出的落寞。
再大的雄心壮志,也抵不过病魔的摧残,郁循的脑神经血管瘤一直除不去,身体素质日渐下降,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可以活。
若为了权势,一直奋斗到临终的那一刻,那么一生就算白活了,况且,郁循也等不及了,在不厮守,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