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眷恋。
也感谢她,从13岁就来到他的生命里,让他压抑的生命重生一次,为了他们的未来而活。
九九叹了口气。
白皙的手抚上他高贵的脸庞。
“傻瓜,我已经答应过你了,会好好照顾自己,也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会办到的。”她的手指微凉,落在他英挺的眉上,细细描绘着,“兰花儿,不管我在哪里,受了怎样的伤,你要记得,我没有一刻想过死亡,因为我是那么地渴望与你白头偕老。”
就像昨晚在电梯里的那一幕。
纵使频临死亡,她也没有放弃过生的意志,就算没有一点点生机,她也会坚强到底。
因为她始终坚信,她的男孩会来找她。
如瑰的霞光中,他紧紧抱住九九,头抵在她的头上,眼对着眼,鼻对着鼻。
“你说的。九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绝对不允许你像六年前一样,选择放弃自己,流放自己。”
“不会的。”九九微笑,“兰花儿,从我回国的那一刻,我就想好了,死亡并不可怕。但是活着才能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比如与你相爱,生育属于我们可爱的宝宝,到大自然的海域里跟肉肉游玩,还有我们年少的约定,走遍世界各个地方,去看看所有不同的风俗地域。”
“嗯。”兰仲文重重点头,“不准食言。”
“不会的,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就来拉勾勾。”
九九弯起自己的手指,小指在金色的霞光中,显得俏皮可爱,兰仲文笑着说她幼稚,然后勾上了她的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不许变。”他的声音温柔。
九九哈哈大笑。
真是个可爱的闷骚家伙。
总是嘴上说她幼稚,然后就自己认真得不得了,以前去求姻缘绳也一样。
思及此处,九九想着找个机会再去上海一趟,求两条姻缘绳来圆他们的再续前缘。
就算迷信是不好的,她也坚信心诚则灵。
睡了一夜,九九精神不错,想下床自己吃饭,被兰仲文拦住了,“不要下来了,你病了,就好好躺着吧,我来喂你。”
说着将一只枕头垫在她身后,让她半躺半坐着。
碗中的白粥冒着热气。
兰仲文舀起一口,轻轻吹凉,送到九九嘴边,“九九,可以吃了,来,张开嘴。”
九九依言张嘴,心里甜得跟浸到蜜罐里似的。
这一刻她想,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风雨中有人为她撑伞,病了有人照顾,饿了有人关心,不开心了有人哄,就算疯了,他也会不离不弃。
整整一颗心,都溢满了对他的感恩与牵挂,这就是所谓的爱到入骨如血亲吧。
他已经不仅仅是她的爱人了,他还是她的家人,亲人。
很久以后,九九的女儿菌菌吃着葡萄问她,“妈咪,什么是幸福?”
小女孩两颗大眼睛乌溜溜的,继承了兰仲文与九九的美貌,美得仿佛是透明的,她天真地摇着九九的手问:“妈咪,什么是幸福?”
那锲而不舍的精神就像个小发明家,只要不回答,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问题。
为了让她消声,九九只好扭头对旁边的男人说:“老公,我要吃蛇果。”
“好。”身旁的男人温柔应道,收起报纸,为她削了一个蛇果,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高贵。
“老婆,削好了。”
“谢谢老公,么么哒。”九九接过蛇果,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笑容甜蜜。
菌菌看得一头雾水,含着星光般的眼珠转到兰仲文身上,糯着声音问,“爸比,什么是幸福?”
兰仲文淡淡瞥了菌菌一眼,放下报纸,对旁边的女人轻柔道:“老婆,你还想吃蛇果吗?”
“好,你在多削一个吧,么么哒。”
“嗯。”
接着两人又旁若无人般吧唧了一口,菌菌完全觉得自己被无视了,她哭着跑去后院找兰莫辰,“哥哥,我是冲话费送的吧?”
后院的小男孩正在看书,片片梨花从树桠间飘下来,小男孩闻言回头,神情酷似兰仲文,眼珠疏离,冷冷地,淡淡地。
菌菌撞进小男孩怀里,小脸委屈,“哥哥,我是冲话费送的吧?”
“谁说的?”
“妈咪和爸比都不理我,就顾着玩亲亲。”
“他们难得二人世界一下,不是叫你不要去打扰他们吗?”
“呜呜呜!”菌菌委屈落泪,“人家只是在那里吃葡萄嘛,就问了爸比妈咪一个问题,他们就不不理我了。”
小男孩沉吟片刻,颇有兰仲文少年的睿智模样,“你问了什么问题?”
“我就问,妈咪你幸福吗?她就转过头去跟爸比说话了,然后我就问爸比你幸福吗?结果爸比就跟妈咪亲上了,完全忽略了我。”
小男孩扶额,“你可以不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吗?”
“为什么?这是老师问我的,我回答不上来,哥哥,幸福是什么?”
碎金般的阳光下,小男孩睫毛轻扬,眼珠美得惊心动魄。
“菌菌,幸福就是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永远快快乐乐,安安康康。”
其实幸福没什么定义,人若是懂得满足,感恩,简单,那么无时无刻都会感到幸福。
世界充满了希望,只要你打开心扉,那么你的心中也会充满阳光与笑声。
九九睡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她做了个美梦,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