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着美美的豪门梦,孰不知,她在严寻眼里,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玩具。
“那是当然了,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当然要为你做主了。”严寻捏了她的俏脸一下,要不是这张脸长得像某人,早被他甩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止是他,就连蔚北北当年也没有被这张酷似某人的脸幸免,他疯狂地追求过她,后来可能玩腻了,也就把她甩了。
这个女人走投无路,在俱乐部里当端酒小妹,碰巧让他遇上,他就收了她。
真是一个又可悲又幸运的女人。
因为长得像某人而可悲,又因为长得像某人而幸运。
而那个某人,如今已嫁作他妇了,从此相遇是路人。
思及此处,他脸色微微一冷,扭过头来。
而后——
他浑身一怔。
灯光下,九九的眼睛象海水一样,安静透明,她穿着休闲的家居服,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淡淡的,却无比耀眼。
时空仿佛静止了。
严寻的内心一下闪过好几种情绪,震惊,讶然,欣喜……
他怔了有几秒,然后推开林语娇,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九九,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也下意识紧张地整了整自己的头发,起初时那玩世不恭的样子已荡然无存,变得彬彬有礼。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这么浪荡的样子,尽管她此时已为人妇,他也希望他在她心里是个好印象的。
九九是他至今以来,第一个追不到的女孩子,这种情结和挫败感,会随着他的地位不断攀升,从而越深根固蒂地影响着他的心理,他早就想在见她一面,让她晓得,他现在有多优秀。
林语娇被用力一推,摔在试鞋椅上,她也有些不可置信。
惊愕回头,却发现严寻站在那女人面前,局促得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男孩,这个反常的举动使林语娇楞了一下,眼底的柔媚就碎掉了,她呆坐在椅子上,泫然欲泣,“寻,你怎么了?”
严寻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慢慢走到九九跟前。
灯光下,那颗泪痣美得惊心触目,他笑着问:“九九,你过得好吗?”
九九面无表情,看见他毫无风度推那女人,更是微微蹙起了眉,这两个人,简直就是贱女渣男,绝配。
不过见林语娇摔了,她火气也就没那么盛了,后退两步,免得惊吓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这是你女朋友?”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严寻对九九这般客气,九九也不能失了礼数,就随便聊几句罢。
“哪能啊。”严寻想也没想就否认了,“昨天才认识的,只是普通朋友。”
林语娇闻言脸色煞白。
普通朋友?都在一起一个多月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在记者面前需要假装一下也就算了,可这里又没有别人,他何必在那个女人面前低声下气呢?
“普通朋友就一起搂搂抱抱来逛街,你也真是亲和力过度了哈。”九九笑着讽刺。
而对于这声讽刺,严寻只是笑笑没否认,林语娇和四个店员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女人什么来头?为什么连严大公子都要这般态度和蔼笑脸相迎?
“寻,她是谁啊?”林语娇不死心地缠上去,这回,她的声音弱弱的,尽量柔情似水。
男人都是爱面子要自尊的,你强了他就怒,你弱了他就怜。她见严寻对这个女人有说有笑的,心想这女人来头应该不小,她还是别去得罪她好了,免得挖坑埋了自己。
“你跟她抢鞋子?”严寻答非所问,眼眸深处,潜伏着浓烈的危险。
林语娇不敢回答,咬着嘴唇装小绵羊。
“是啊,她还把我要的鞋子全部给买了,7码全包,一双不剩。”九九笑着替她回答。
这种女人啊,就会狐假虎威,见了弱的就欺负,见了强的就装柔弱。
下一秒,林语娇被重新甩在地上,严寻眼里没有一丝怜惜,有的只是浓浓的厌恶。
她吓得脸都青了,低低的哭了起来。
“林语娇,你可知道她是谁?”说这话时,严寻的眸已是寒极。
林语娇不敢答话,她也不是愚蠢的女人,知道此时回话就是自己找死。
眼前这女人,若真的有地位,为何要穿得那么朴素呢?不止是她一个人看不出来吧?就连四个店员都看不出她是什么大人物。
“这女人,就是兰少的新婚妻子,萧九九,她你们不认识,兰少你们总归知道是谁吧?”严寻慢悠悠开口,却叫在场的几个女人面如死灰。
兰少。
已经连登好几次报纸周刊。
港岛无人不知。
可他的妻子,每次出席宴会都穿得那么隆重,头发也是盘起来的,她们一直认为兰少的妻子是长头发的啊,怎么会是眼前这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女人?
“你让她今天买不到鞋子,信不信兰少让你终身都买不到鞋子?”严寻冷声讥讽,“林语娇啊林语娇,你知道你当初是为什么让蔚北北着迷的吗?”
也是为什么,还能让他着迷么?
严寻这阴冷的态度,差点把林语娇给冻住了,当初蔚北北疯狂追求她,后来在兰少的订婚宴上,又无情地甩了她,她至今都想不明白。
后来,她攀上了严寻这个大金主,便把蔚北北抛到脑后了,可这个男人,今日却这样疾言厉色,好像要吃了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