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一怔,扭过头,“兰花儿,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心里似乎有个答案要呼之欲出。
兰花儿,到底瞒了她什么?
“九九,我回去在告诉你吧。”
“你真的有事瞒着我?”九九不可置信,“你不是说我们彼此之间不应该有任何秘密的吗?”
“是的,我曾这样说过,九九,你曾说过,就算你有事瞒着我,也是为了我好,那么我想告诉你,这件事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你难过,如果你知道了,我想你会比不知道更加难过。”
“知道了会比不知道更加难过?”
“是。”兰仲文笃定。
九九垂眼想了下,兰花儿这么说,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她认识他13年,她亦知道,无论他在别人眼里多么阴狠恶毒,他也永远不会伤害她。
可是。
她还是想知道。
九九喟叹一声,“兰花儿,人不能因为害怕难过就不去知道真相啊,至少我萧九九,不是一个喜欢活在谎言之中的人。”
“只要你知道,我永远不会让别人伤害你,就好。”兰仲文眼神虔诚,“九九,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会告诉你的,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他不想让九九失望,如果九九知道这个过去她认为单纯无害的男人是怎么看她的,她一定会大失所望。她已经没什么亲人了,他不想让她对所有萧氏人员失望透彻。
“不。”九九一脸坚定,“我要亲耳听听萧颜安说什么。”
兰仲文沉默,似是在思考。
静默间,服务员已经把餐点送来了,白人女孩用英文说,“打扰一下……”
“嘘。”兰仲文转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及时止住了那句即将出口的兰先生,他的眼神骇人压迫,扫了那服务员一眼,吓得她后退两步。
隔壁屏风间的声音突然消了下去。
兰仲文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像本来的声音,温和地用英文说:“放下便可以了。”
服务员放下餐点离去。
九九背后已是一身冷汗,要是被那三个女人知道他们就在隔壁,那免不得就要有一场大战。
从她们三人的言语间,九九得知,这几个女人打算扳倒兰仲文,然后把兰仲文当**圈养起来,呵呵,她们可真会做梦啊,尤其是徐虹,都一把年纪了,也不害臊。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等着隔壁屏风间的动静,而那边也好像起了警惕之心,寂静得针落地可闻。
九九不敢动,僵着身体站在原地,心脏跳得飞快。
兰仲文亦没有任何表情,他对九九飞去一个眼神,九九了解他,是以不动制万动的意思。
于是两人凝着神倾听隔壁的声音。
良久。
久到九九浑身僵硬,隔壁终于又响起了交谈声,萧颜安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因为兰仲文,我们家怎么会落魄至此,要不是因为他,我现在一定是大明星了……”
“哦?”三位太太都来了兴致,同时提问,“他跟你们家有什么仇?”
“都是因为萧九九,小时候我跟她还是一块玩儿的,没想到她找了这么个狼子野心的男人,害得我们整个萧家毁于一夜之间,奶奶惨死,大伯伯要仰他鼻息,还有二伯母,她那么好,萧九九却害她终身监禁,还有我爸爸妈妈……”
屏风后的九九惊愕。
萧颜安这番话也未免太颠倒黑白了吧?坏的他都讲成好的,好的他都讲成坏的,到底是谁这样告诉他的?
既然九九执意要听,兰仲文也就没再阻拦了,紧紧握着她的手,向她传递温暖的力量。
“我们萧氏,相信几位太太都听说过吧?”萧颜安嘴角的笑容晦暗苦涩,要不是因为兰仲文,今天的萧氏仍是如日中天吧?那么他就不必做这么低贱的事,用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来给父亲换医药费。
六年前遗嘱案结案,九九去了法国,萧陌寒创办代中公司,兰仲文也创办天堃公司,那时候,萧颜安家世极尽显赫奢华。
萧亦娄死了后,广州的大部分产业被萧陌寒迁回香港,其余小部分产业,比如萧亦娄在广州的工厂,房子归属萧颜安家里。
偏偏兰仲文眼红嫉妒他们家幸福安康,安插了一个女人在他爸爸身边,那个女人集爸爸所有喜欢的优点,渐渐的,家里开始闹矛盾了,父母闹离婚,爸爸坚决要娶那个年轻的秘书。
妈妈不肯离婚,爸爸经常动手打她,他看不下去,就跟爸爸打架,后来爸爸停了他的信用卡,一分钱不给他,把他和妈妈赶出了家里。
妈妈始终不同意离婚,可是爸爸不给她钱,不让她进家门,他们母子也毫无办法,他在上大学,妈妈只好去打工供他上学。
就这样,一家人变成两家人,萧颜安靠着母亲打工的钱上大学,他也很想成为一个出色的演员或者歌手,可他没有钱买昂贵的乐器,没钱买衣服,没钱买任何东西,他就那样和妈妈窘迫地度过了大学四年。
涉入社会后,爸爸只管跟那个女人风花雪夜,他们母子二人形同孤儿寡母,萧颜安没权没势,到哪里都被人看不起,要不是杜心毓时常接济他们一些钱,早就过不下去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笨,除了样貌长得好一点,没什么优点。
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模样好的俊男美女,所以他混了两年,依然没什么起色,突然有一天,爸爸打电话哭着说自己以前做错了,对不起他们母子两……
他才知道,爸爸是被检查出了心脏病,那个女人在公司代理爸爸签合约,把整个公司的核心慢慢签给天堃,等到爸爸知道时,公司已经整个都被天堃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