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九唔了一声,“是挺无奈的,但是跟收礼物有什么关系?”
兰仲文嘴角微微一抽,恨不得敲开萧九九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是不是都被糖浆堵住了,他咬牙切齿的说,“礼物不就是一个喜欢的暗示吗?我不喜欢她,我干嘛收她的暗示,这不是害她误以为我也喜欢她吗?”
九九专注的听着,末了,受教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你早说嘛,说得那么文绉绉的,我哪里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兰仲文恨恨地瞪了一眼。
亏她还是玩艺术的。
这猪脑袋不知道是怎么炼成的,要以后生的女儿像她这样迷糊,那就完蛋了。
九九自顾自笑着,半响,她突然反应过来,不喜欢的人,他就不会收她们的礼物,但他好像收过自己的礼物吧?还很多次了,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在他心里是比较不同?
心砰砰砰的狂跳着。
九九小脸发烫,匆匆丢下句我去复习了就跑进教室,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兰仲文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别扭的样子,笑得差点岔气。
她还知道害羞啊?
把脸闷在课本中,九九才觉得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呼吸,怎么办?心跳得太快了,哼!都怪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迷惑了她的神智。
头顶上的风扇呼呼转着,九九抬起头,偷偷看了眼前头的脑袋,微风卷得他的短发轻舞飞扬,她望着望着,就出了神,细细忆起刚才的事,他从不收别人的礼物,却收了自己的礼物。
九九心花怒放,有种惘然的甜蜜。
放学后,乔漠突然来一班找兰仲文,今日九九是值日生,兰仲文要等她,并没有立刻回去,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填数理册。
吴夏和盈盈两人扫地,蔚北北负责搬凳子,九九擦黑板,大家各干各的,乔漠拎着一大袋东西进来,看形式是女孩子们送的礼物。
夕阳在乔漠脸上渡下一层金粉,少年轮廓暧昧,把东西搁到兰仲文的桌上,拿出一封粉色书信,以炫耀的口吻说:“班长,你还记得咱们班的林湘吗?和容嫣同桌的那个。”
兰仲文连眼都没抬,“不记得。”
萧九九擦黑板的手一顿,大囧。
他不是号称过目不忘的吗?居然忘了林湘,初三的时候林湘就坐在兰仲文前面,那时林湘还是个组长,不至于默默无闻,天天把作业收集好交给兰仲文,不能说感情深厚,但也算天天见面吧?
转眼间,他就说不记得了,这到底是真的还是玩虚的啊?
乔漠更囧,眯着一双危险的桃花眼,大声问讲台上的萧九九,“美鬼,你还记得林湘吗?”
九九擦黑板的手不停,声音如珠落玉盘般清脆悦耳,“当然记得啊,林湘嘛,她怎么了?”
好吧,九九承认自己是个八卦的妹子,她竖着耳,打算听听乔漠有什么神秘事件要告知。
而吴夏,盈盈两人也不例外,皆伸长了脖子等乔漠讲下文。
蔚北北可有可无的闲晃着,完全将乔漠当成空气,这种行为他清楚得紧,乔漠大张旗鼓的来尖子班,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收了几份小女生的情书,来这吹水炫耀么?
果不其然,乔漠神秘一笑,看着兰仲文,姿态高傲的说:“林湘之前给班长写情书了啊,班长还记得吧?”
兰仲文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视线仍停留在数理中,声线慵懒迷人,“记不清了,应该没有。”
乔漠差点摔倒,不死心的凑到兰仲文眼前说,“有啊班长,那天她拿情书给你的时候,我还站在旁边看着呢。”
“这样啊。”兰仲文还是淡淡的,根本不上心。
九九实在看不下去了,照兰花儿这无所谓的样子问下去,乔漠得追问到猴年马月啊?她渡到乔漠跟前,好奇的看着乔漠,“然后呢?乔漠,林湘送情书给兰花儿,你要表达的是什么?”
终于有人问到了重点,乔漠瞬间自信心膨胀,得意洋洋的笑起来,“我是想说,她今天给我写情书了。”
九九翻了个白眼,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就这点烂谷子芝麻事,说不说都一样。
见九九不感兴趣,乔漠慌了,把信递到九九眼前,“美鬼,这封信比起你当初写给班长的情书还要肉麻几十倍,不信你看看。”
卧槽!
又提之前那件事!
萧九九臭着一张脸,“乔漠,你能别老提这事吗?”
这只是个巧合,但是在别人眼里,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听到情书两个字,不止吴夏和盈盈惊呆了,连蔚北北也是目瞪口呆,吴夏和盈盈围了过来,眼中泛着八卦的精光,“九九你给兰花儿写过情书?”
兰花儿这外号,她们是跟着萧九九一块叫的。兰仲文这个男人,看似谦逊儒雅,实则冷漠,骨子里有股拒人于千里的疏离。
她们是只敢观望不敢亵渎啊。
不像蔚北北,幽默风趣,好说话又容易相处。
乔漠点头,“那是,美鬼当初写给班长的情书是惊天地,泣鬼神啊,我们全班都知道,第一句就是亲爱的仲文同学,请允许我这样叫你……”
“乔漠你不要乱说!”萧九九厉声打断他,脸红红的,有对号入座的嫌疑。
“美鬼你敢写不敢认啊?”乔漠贱笑,拉长声音起哄,“吼!脸红了。”
吴夏和盈盈一头雾水,看了看脸红的九九,又看了看已经停下笔抬头的兰仲文,兰仲文眼中似乎只有九九,专注地凝视着她,即温柔又深情。